第17章 山村小场（1/1）

达叔开着面包车带我们离开了小镇。 在路上，听达叔说，鸡八哥的场子就在附近相邻小镇的一个村上。 别看鸡八哥的场子偏僻。 可十里八乡的去鸡八哥场子里玩儿的人还不少。 尤其是鸡八哥早年是在社会上混的，而且还去过大地方，这些年又认识了乐天帮的人，跟乐天帮打得火热。 这就导致鸡八哥的场子在附近这一带一家独大。 因为有乐天帮的关系，基本上都没有人敢跟鸡八哥抢生意。 叶凡还说：“我以前就听表哥说啊……有人以前好像就在离咱们小镇不远的五子岭上开过场子。可是没开多久……场子就被人给掀了。被掀了还不说……据说那开场子的老板就这么失踪了……后来隔一段时间找到这个老板的时候，早就被人砍掉了脑袋，给扔到河里去了……” 五子岭…… 又是一个好熟悉的名字。 我感觉自己以前又好像是听过这个名字的。 可是现在根本想不起来了。 达叔呵呵笑了笑：“你表哥说的是真的……这还真不是危言耸听，他说的不就是那个叫毛四娃的人吗？不过这件事儿跟鸡八哥扯不上什么关系……那个毛四娃死得也不冤枉。只知道五子岭有一大块地方空了出来，仗着自己有那么一点社会关系，想在五子岭这个地方发横财。也不事先打听打听。并不是什么人都能在五子岭上混得走的……” 叶凡问道：“达叔好像对五子岭很了解啊……” 达叔只是微微一笑：“江湖上的事儿，少打听……” 还别说，要不是达叔提前就说了少打听，我还真想打听打听。 五子岭……又是个什么地方呢？ 为什么最近达叔说的这些人，这些地方，对我来说……都那么熟悉呢？ 车子在山路上颠簸了至少半个小时。 路过一个小镇的时候，达叔还下车买了一包华子和一包槟榔。 “卧槽，达叔啊，你自己抽华子，给我们抽玉溪……”叶凡见达叔一上车就点燃华子，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达叔瞪了叶凡一眼：“咋了？给你玉溪还不高兴了，没有老子，你玉溪也没得抽……” 达叔说着顺手把槟榔扔给我。 我一脸好奇地望着达叔。 达叔说：“马上你小子要去做事儿了，我对你还是好吧？你那天不是说你要吃槟榔吗？” 我摇了摇头。 我并没有说过我要吃槟榔。 只是那天在跟达叔聊天的时候，脑海中莫名其妙出现了一道娇俏的身影，剥开槟榔，往嘴里塞，但当我仔细回想的时候，却始终想不起那道娇俏身影的主人到底是怎么样一张脸。 我没有回应达叔。 默默接过了槟榔。 拆封了，拿起一颗塞进了嘴里。 只是咀嚼了几口，便感觉喉咙像是着火了一样，烧得难受。 正想打开车窗把槟榔吐掉。 达叔却一把按住了我的手腕儿：“别……这可是老子花了三十块买的，给你买的最好的……才咀嚼了几下就想吐掉，至于这么浪费吗？” “达叔，我……” 我想说我根本吃不了这玩意儿啊。 是什么人才会受得了这种烧喉咙的感觉呢？ 但话到嘴边，想想也是，达叔特意为我买的。 我还是坚持继续咀嚼着。 但是剩下的我全部都给达叔了。 达叔也拆开一颗扔到了嘴里咀嚼起来：“小子，你要切记我之前给你嘱咐的那些……不管你以前有没有去过赌场，你是怎么做的，都要按照我说的去做……” “好……” 车子开出了这个小镇又在山路上开了十来分钟。 地势一下子变得宽阔了起来。 我看到达叔把车子开到了一个水库旁边。 在水库的空地上已经停着不少车子。 达叔随便找了个位置停下。 水库旁山而建。 我一眼便看到在那小山腰上，有很多农村的自建房。 那自建房外面看到有不少人都在外面活动，很是热闹的样子。 达叔带着我和叶凡朝着水库边上的一条小路走上去。 他还伸手指了指那些人群最多的地方：“那里就是鸡八哥的场子了……千万，切记切记……” 达叔回头，再次对我们投来一个严肃的眼神，算是提醒我和叶凡了。 我和叶凡同时点了点头。 小路走到一半的时候，遇到几个混子模样的人把我们拦住。 “站住，干什么的？去哪里啊？” 有个混子问了一句。 一看这个混子有些凶神恶煞的。 叶凡变得有些警惕起来。 达叔则是一副很随意的样子：“咋了？去鸡八哥场子里玩儿的……” “我知道你们是去鸡八哥场子里玩儿的，但是……” 混子扫了一眼叶凡腰间别着的短刀，冷声道：“去鸡八哥的场子里玩儿……不懂规矩么？带刀子……” 叶凡正想上前说什么。 达叔淡淡道：“鸡八哥也没说不允许啊……兄弟，我带来的这位小兄弟，他们族里都是随身携带腰刀的，上山的时候砍荆棘，砍野兽，防身用的……人家的传统，你都是咱们这一片儿的人你不知道啊？” 几个混子互相交流了一下眼色。 我上前说了一句：“这里是鸡八哥的场子……这么多人呢，我们就三个人。就算带着刀也不敢在鸡八哥的场子造次啊……” 达叔有些惊讶地看了我一眼，似乎是有些不敢相信，我居然能主动对这帮混子说出这些话。 几个混子一合计，都是点了点头，好像是那么回事儿。 于是也不再多说什么，挥了挥手给我们放行。 走出了一段路之后，达叔才有些难以置信地问了我一句：“我还以为你真是傻子……刚刚那些话都是谁教你说的？我可没这么教过你啊？” 我摊了摊手：“我也不知道，随口就来啊……只是觉得这样说，他们肯定会放我们走！” 达叔眼神中还是有些不可思议。 “看来我错了……你只是失忆了，但你并不是傻子！至少你看起来，比叶凡要聪明多了……” 达叔有些感慨地说道。 叶凡顿时有些无语，憨厚地挠了挠头：“达叔啊，难道我在你眼里就不聪明啊？” 达叔也懒得跟叶凡多说废话。 很快，带我们来到了有一处人群最密集的自建房面前。 我一眼就看到这户人家的场坝里摆着很多张赌桌。 如果不是凑近了看的话。 大老远的，不知道的人可能还以为这里正在张罗着什么农村坝坝席。 我们过来的时候，也没什么人跟我们打招呼。 相反的，达叔一来这里，就满脸笑容，好像跟这里每个人都很熟悉的样子。 他时不时地会凑上去跟别人勾肩搭背，然后问别人输赢如何了。 有些人明显就是不认识达叔的。 可面对达叔主动投去笑容的搭讪，这些人也没对达叔有什么意见。 尤其是有人还在达叔面前抱怨怒骂，说手气真特么臭。 达叔也会凑到别人后面去看牌，跟很多人一起去起哄。 叶凡好像也从没来过这种地方，用一种十分新鲜又好奇的眼神望着周围。 我则是望着这场坝里的一张张赌桌。 每张赌桌上面都摆着很多现金。 每张赌桌周围也都围着很多赌客。 这样的场景，确实又似曾相识了。 就在这时，我忽然注意到。 其中一张赌桌后面，有两个男人勾肩搭背的，正在低声说着什么。 而其中那个正在说话的男人…… 我看起来居然是那么眼熟。 当我注意到这个男人的时候。 男人赫然也是一眼注意到了我。 他同时瞳孔放大，有些难以置信的望着我。 又过了一会儿，男人对身边的人低声说了一句什么。 身边的人离开了。 男人这才左右环顾一阵，快步走到了我面前。 男人沉声道：“阿尧，怎么是你？你怎么会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