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黄金左手（1/1）

达叔的样貌，体型，也不用我去过多描述。 就是你们记忆中的那个达叔形象。 此时达叔正在跟一群老头儿打扑克。 他嘴里叼着一根香烟，脸上带着猥琐的笑容。 听到金花喊他。 达叔只是回头看了一眼金花，笑道：“金花啊，下来买酱油啊……” “不是，达叔……” 金花带着我快速走到了达叔的面前。 此时我看到达叔手里拿着几张牌，正在根据别人打出去的牌然后自己打出相应的牌。 “跑得快……” 我不知道脑海中怎么就突然出现了这个词语。 没有任何意识，只是脱口而出。 “没错，是跑得快啊……” 达叔笑了笑。 可笑着笑着，他扭头看向了我。 随后，达叔打量了我一下，继续扭头打牌，说道：“这个小朋友是哪里的啊？金花……该不会是前段时间借宿在你们家那小子吧？” “就是他啊达叔……他叫小小刀，但是脑子好像有点问题，兰兰姐说让你帮忙送到镇上的派出所去，交给巡捕……”金花说。 达叔摆摆手：“算了算了……今天没空，金花啊，你真不懂事，没看到我正在忙吗？” 金花从兜里摸出了几张大钞。 达叔愣了一下。 金花直接递给达叔：“这是兰兰姐给你的，来回的路费……” 达叔赶紧伸手从金花手里把钱接过去，正色道：“金花，你干什么？咱们都是自己人……乡里乡亲的，你整这些就没意思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钞票揣好。 我看到，达叔面前有很多钱，一块到五十的不等，厚厚的一叠，看起来达叔是这张赌桌上的赢家。 金花道：“那达叔今天有空吗？” 达叔点点头：“等我再打两把啊……这才坐下不到一个小时呢。再玩儿一会儿……我就送这小子下去！金花啊，要不要顺带捎你一程啊？回来的时候也给达叔搭个伴……正好你去镇上还可以添补一些日用品……” 金花迟疑了一下，面色有些窘迫地道：“算了……下次吧。这段时间也没什么作物可以拿到镇上卖的……没钱了！” 达叔一边打牌，一边叹道：“我说金花啊……你都成年了，也该考虑一下了。自从你爸妈走了以后，小姑娘家家的，多不容易啊？要不是杜老师也住在你家里……你一个小姑娘家的独居，多让人不放心啊……” 金花道：“我知道了，达叔你就别操心我了……你自己不也是吗？” 达叔立马挺直了腰板：“我跟你能一样吗？达叔我年轻的时候也是一表人才的……身边美女如云，数不胜数……只是现在我想回村里养老……” 这把赌局终于打完了。 可是当达叔打完了最后一张牌之后，我才惊讶地发现，达叔刚刚握着扑克牌的那只手…… 先前被几张扑克牌遮挡，我没注意到。 现在手里没牌，我一眼就看到那只手……每一根手指居然都只有半截！ “不好意思啊李叔……这把你一张牌没出，你又被关啦，哈哈哈哈……” 达叔指着一个手里有十张牌，一张牌没出的老头哈哈大笑起来。 那叫做李叔的老头有些埋怨道：“阿达你今天手气这么好……每家都给我们关了一次啊……” 达叔嘿嘿一笑：“那可不是吗？今天我出门之前，特意给赌神上了一炷香的……” 达叔一边说着，一边收起桌上的扑克准备洗牌了。 几个老头也纷纷给钱。 有给两块的，有给五块的。 那个一张牌没出的李叔，给了二十块。 可是，我惊讶地发现。 虽然达叔的左手每根手指都只有半截，但是他洗牌的动作却相当利落熟练。 一开始还没什么。 但是第二次当达叔洗牌的时候，我就感觉有问题了。 我清楚地看到达叔把几张牌，洗到了扑克牌下方特定的位置。 很快，达叔开始发牌。 他从自己的下家开始发牌。 每一次发两张。 刚刚达叔做的是四张牌。 按照他的这个发牌顺序，我快速在脑海中思考了一遍，那四张牌最后两轮都会发到达叔的手里。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脑子里会有这样的想法。 而且都是下意识的行为。 也是下意识就看出了达叔的手法。 而且我这个时候也根本意识不到这种行为是对还是错…… 就觉得很别扭…… 达叔的扑克牌发到一半的时候，我指着达叔手里还没发完的牌，道：“达叔，你为什么把那四张牌洗到你自己的位置呢？” 达叔愣了一下。 其他几个老头也是有些疑惑。 达叔皱眉道：“你小子什么都不懂，你在瞎说什么啊？” 我摇了摇头：“我没瞎说啊……刚刚在洗牌之前，你就把四张牌挑出来了……好像是四张a，按照达叔你这个发牌顺序的话，每次发两张，每人十张牌……你的第七张到第十张牌都是a，你能拿到四条a！” 一瞬间，达叔脸上有些慌了。 达叔骂骂咧咧道：“你这个小傻缺……不知道别瞎说啊！” 我再次摇头：“我没瞎说啊……” 我伸手从达叔手里把剩下的牌拿出来，正面朝上，快速扇形打开。 众人齐齐朝着那扑克牌看去。 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 可很快，大家都意识到，确实…… 如果达叔把一副牌发完整，那就能拿到四条a了。 “达叔你看……这两张牌是你的，中间隔了六张，这最后两张牌还是你的，这是四条a不是吗？你是偷偷把牌洗到这里的……” 我指着扑克牌解释道。 “阿达，这怎么回事儿啊？”有个老头子拍了拍桌子，怒道。 李叔输钱最多，也指着达叔道：“好啊阿达，你还是我表侄……你跟我打牌你还出老千？” 达叔一边赔笑，一边解释：“没有啊没有啊……你们谁看到我出千了啊……我就算发完了，拿到四张a不是很正常吗？刚刚王叔不是也拿到了四条a吗？” \"不对达叔，不正常……\" 我吸了一口烟，指着扑克牌道：“你是事先把这四张a先找出来的……洗牌的时候再放进去的……只是你藏在手里，洗牌的时候没人看到……这是不正常的！” “阿达，你怎么解释啊？这小伙子站在你后面，都看得清清楚楚……” 有个老头子恶狠狠地质问起来。 几个老头子瞬间也是有些怒了。 老年协会的其他赌桌的人也来看热闹。 达叔苦着脸开始解释起来：“不是，真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啊……误会，真是误会啊……这小子瞎说！” 这个时候我看到金花面色也变了。 金花拽了我一把，用眼神示意我快走。 达叔也快速收拾起面前的钞票，叫道：“算了算了，今天不玩儿了……” 有个老头子一把拉住达叔的衣袖：“那可不行……你刚刚肯定是作弊了，坑了我们的钱，你要给个说法……大家乡里乡亲的，你打牌还作弊！” 一群老头围着达叔就不让走。 金花倒是快速把我拉出了老年协会。 很快来到了门口。 金花急得直跺脚：“小小刀，你刚刚瞎说什么啊？你这不是坑达叔吗？” 我扔掉了烟头：“可是我没瞎说啊……达叔刚刚确实是作弊了！” 可是，作弊又是什么意思？ 出千又是什么意思？ 我一时间有些不能理解。 “可是你又没玩儿，你多什么嘴啊？那是大人的事儿……你去多嘴，这会儿达叔有麻烦了！” 金花噘着嘴，有些埋怨我。 看到金花的表情，我也有些难过。 我垂下头：“金花，你生气了？我是不是不该说达叔的？” 金花沉吟了一声，又叹了口气，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好了好了……我今天赢的都不要了，我都说了是误会，那小子胡说八道……这钱全部给你们了，行了吧？” 我听到达叔有些不高兴地朗声说了一句。 过不多时，就看到达叔沉着一张脸走了出来。 达叔走出来之后，点燃了一根香烟，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我。 金花也有些害怕了，拉着我的胳膊往后退。 我对着达叔嘿嘿一笑。 达叔抬起手，指着我的鼻子。 我吞了口唾沫，往后退。 达叔往前走一步，我退一步，他走两步，我退两步。 金花跟着我一起后退。 很快我已经退到了外面的马路牙子上。 周围没别人。 达叔沉声道：“老子当年有个外号叫黄金左手……虽然现在是残疾……但我的手法也不是一般人能看穿的！你小子居然能一眼看穿我的手法？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