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为谁求情(1/1)

程颂安不知道是怎么在索求无度的男人怀里结束的,只觉得从未有过如此漫长的一个时辰。她最近每日在山庄中练剑,兴致来了,就带着几个丫头玩蹴鞠,正是因为这,才能在赛场上赢了一局。自以为身体养的很好的,崔元卿纵使强势,她也能你来我往战几个回合,但时间一长,便只有咿呀求饶的份儿了。 耳听着屋内自鸣钟又走了一圈,她带着泣音蹬他:“崔元卿,一个时辰……到了呀……呀……” 重重的呀了一声,泣音成了呜咽。 程颂安羞臊地闭着眼,浑身战栗骂道:“唔……你无耻……” “你不喜欢?”崔元卿手指划过她的脸颊,停在那里,她想起来,他偏按着。 程颂安被他弄的不上不下,难受的紧,这厮什么时候学的这些下三滥的功夫,真真儿不要脸,脸上红的似要滴血。 崔元卿幽幽看着她,似笑非笑:“你叫我的名字。” 程颂安眼睛一闭,忍着羞耻,轻声道:“元卿……” 崔元卿双手撑在床上,身体微微往后仰着,还是一动不动,只是眼中的幽深似要把她吞没。 程颂安被他看的受不了,轻轻推他一把,几乎快要哭了:“玄贞,我叫你玄贞。” 崔元卿深吸一口气,看着她的眼睛,程颂安眼中似有一汪水潭。他额上绷的紧,怀里的人也搂的紧,他几乎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就是有一丝空隙,都觉得她离他太远太远了,他想她贴着自己近一些,再近一些。 程颂安在脱力之前,听见崔元卿喃喃地在她耳边低语:“寿王的事过了,重新成亲,好不好?” 但是她连拒绝的力气都没有。 整个山居静悄悄的,程颂安没脸惊动丫鬟婆子,崔元卿就亲自去端水来,煨在熏笼上温热了,再亲自为她擦洗,直折腾到凌晨,子时早就过了。 程颂安累极,不自觉地往崔元卿怀里拱了拱,梦里呓语道:“三思哥哥。” 崔元卿抚着她的脸,双唇再次落到她的背上,才拥着她睡了过去。 到了次日,踏雪若无其事进来收拾东西,目光热切地望着她的肚子,其余几个人比她好不到哪里去,程颂安再装作无事发生,也被她们弄得羞红了脸。 踏雪满不在乎保证:“姑娘若在这个月怀上孩子,那别人也说不得什么闲话,这个孩子崔家也要不走。总之一个月内,只要崔大人不出京城,我多早晚再把他弄过来送你房里……” 程颂安汗颜,这丫头若是做了山大王,倒要强抢汉子给她当压寨相公了。 好在之后的几日,崔元卿忙于政务,也顾全她的颜面,始终没再来山庄打扰她,破坏她的清誉。 这一日,程颂安正和牡丹吃着牛乳糕,蔷薇掀开帘子,把满眼通红的崔文心带了进来。 “小婶婶,”崔文心进来,只一句,就哽住了。 程颂安一早便听了崔文康的事,满京城都在传,一个叫苏执的举子胆大包天,竟然状告吏部侍郎任人唯亲,将数典忘祖、背信弃义的小人推荐到了巡防司,以致崔家庶支崔四奶奶被儿子吃绝户。 这状告的,荒唐中又带着正经,各个衙门只看笑话,却无人敢接,苏执带着状纸走遍了京中大大小小的街道,从民间都传到宫中去了。圣上知道崔家有这么一个不孝子,被崔元卿推荐去了巡防司,不由得震怒,当即叫人收了他的差事,在京中最繁华的地方当众打了几十板子,遣送家中,交由其母严加管教。 连崔元卿和崔子齐都受了斥责,崔元卿眼下更是满京城的笑话。 程颂安先是摇了摇头,纠正道:“我如今不再是你小婶婶了,不过我二妹又舍了你叔叔,你便喊我一声姨妈怎样?” 崔文心本来正难受,听她这么一说,扑哧笑了出来,知道她是为逗自己开心,认真道:“你一日做了我小婶婶,我终身都认你,便是我叔叔不认,我也不改。” 程颂安被她的肺腑之言感动,也不强迫她改口,反正也找不到合适的称呼,便由着她叫去,又问道:“你今日来,是为了你哥哥?难道他做了这些事,你还要替他求情不成?” 崔文心连连摆手,她哥哥背信弃义,圣上罚了他之后,崔子齐开宗祠,将小侄子入了族谱,依着程颂安起的名字,仍叫崔延昭,她哥哥如今是在家做个废人,这原也是他咎由自取。 她今日来是为了另一个人——那个死结巴苏执。 当日从渔樵山庄追出去的时候,崔文心还不知道他是苏执,只以为是小婶婶的本家,一口一个公子的喊着他,问他会如何对付自家哥哥。 那人却看也不看她,只离了她远远的,半天才吐出几个字:“打死。” 崔文心大急,那哥哥再不成器,也是自己的亲哥哥,小叔叔都说罪不至死,他怎么能叫人打死他? 她心中着急,一把将琪姐儿放在他怀中,自己扯了他的袖子,断了他的去路:“你自己没有爹妈兄弟?怎么开口就让人去死?你先杀了我吧,再将我娘也杀了,先从这孩子杀……” 琪姐儿一听姑姑哭了,又听要杀她,也跟着哇哇大哭起来。 “没有。”苏执刚说两个字,却被塞了个孩子在怀中。 他一手抱着不认识的孩子,一手被头次见面的未婚妻拉扯着,往日再才思敏捷,也都全无作用,情急之下,又结巴起来,哄着琪姐儿:“孩……子……别哭,我……我……我……不杀……” 崔文心一听他没有父母,又是个结巴,急的抱着琪姐儿哄,看着并不是坏人,便松了手,只是眼中不断落泪:“大家都是可怜人,你做什么这么狠呢?” 苏执一愣,听着她那句,大家都是可怜人,忽而心中一软,便隐瞒了身份,只两个字两个字地跟她说道:“不杀,只是,一劳永逸,叫他,不敢,再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