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思过(1/1)
夕阳已经跟地平线持平,余晖把半边天染红,地面上的火红变得黯淡,山头上镀上的一层黄金色慢慢消退。 山风扑来,几乎要把奔驰的唐云意架起来。 他在骑射场看到了一幕让他难以形容的场面,龙腾院和虎跃馆正面决斗了,在无数个射杀之后,龙腾院和虎跃馆已经不剩什么人了,地面上横陈着各式各样的“尸体”。 “尸体”们,胸膛的呼吸保持皮肤,胸口炸开了一朵醒目的颜色。惨不忍睹,有种战场紧张的氛围。铅灰色的云层低垂,压在头顶上。秃鹰在乌云里高亢鸣叫,时而穿进闪着闷雷的云层深处,时而俯身落在血流成河的战场上,流着血的头颅挂在笔直的枪杆上,血流成注,顺着黄土,就到了脚下。 远处硝烟弥漫,焦黑的浓烟滚滚,弥漫半边天。在经过一场惨烈的厮杀后,只剩下两个将领,他们的武器已经折断,只剩下坚硬的拳头和布满血丝的眼球,凶戾的眼神像一头猛虎和一只头狼即将展开最后的决斗。 只不过此刻的夕阳余辉很灿烂,在每个人的身上镀上一层淡淡的金光,强硬削弱了他们身上的凶狠之气,两人就像母狼下的两只小幼崽,在互相争夺食物。 唐云意来的时候,赵世襄和濮阳懿已经打起来了。没有过多言语,双方在小弟都折损的情况下,都存了将对方置于死地的心思。 赵世襄跃步冲上,离濮阳懿不过两寸之时,他迅速出拳,直捣濮阳懿的左侧太阳穴,濮阳懿侧身躲闪,赵世襄落空之后,他翻身再次重拳击面,濮阳懿躲避的同时,俯身勾腿绊摔赵世襄。 赵世襄重重摔倒在草坪上,他迅速来了一招蝎子摆尾,旋风腿,多招攻击把濮阳懿逼退,双方拉开了一定的距离。 唐云意抱着胸站在一旁看好戏似的,他并不着急着将两人分开。赵世襄有钱,有钱能使鬼推磨。濮阳懿,家中有权,两人在青鹿学院霸山为王,暗中较劲,互不相让。所过之处,风云遽变,天光无色。 墨阁 门被人轻轻推开了一到缝隙,咕噜噜的大眼睛在外面颇有“贼眉鼠眼”之意。 张青檐把书放回架子上,转过身,清了清喉咙,“进来” 张诗棠得令,用力推开门,蹦蹦跳跳冲进来,抱住了张青檐撒娇,“爹,你终于回来了,你再不回来,女儿都被人欺负死了” 张青檐上唇短髭不着痕迹的抖动了一下。“你是不是恶人先告状?你如若不听话,我立刻着人送你下山” “爹,我是不是你亲生女儿?还是……我是捡来?”,张诗棠嘴角下瘪,眼含热泪,声线哽咽。 张青檐叹了口气,转身从书架上抽出一本页脚卷起的书,瞥了一眼娇滴滴的女儿,“又是谁惹你了?” “还不是新来的那个”,亲爹站在自己这边,张诗棠倒豆子般的给唐云意虚构了一堆“罪名”。“爹,他太过分了,辣我眼睛” “唐云意沉稳内敛,胸藏沟壑。他说对了。你确实在有限的权力范围内,将小人的嘴脸展现得淋漓尽致” 张诗棠想哭,连老爹也不站她这边。这个唐云意,人长得不怎么样,确实狡猾无比。 “爹,你怎么不信我?” “行了,你先下去”,张青檐开始板脸赶人了,“我待会儿要见唐云意” 墨阁外,沈归远急急忙忙走来。即便火上眉毛,他不忘骨子里的教养,镇定的行礼,“师兄,出大事了” “何事?” “事关龙腾院和虎跃馆,挑起事端的是唐云意” …… 接连过了多招之后,赵世襄和濮阳懿累得气喘吁吁,谁也不让谁。 “赵世襄,认输吧。枪是我的” “濮阳懿,老子会把你打成猪头脸” 双方在各放狠话的瞬间,迅速调息止血。短暂的调整后,双方又纠缠在一起。 赵世襄凌空飞腿高扫,濮阳懿微微俯身躲闪,赵世襄这一招给了濮阳懿机会,他直接冲拳击腹,一拳如千斤锤把赵世襄打出去。 濮阳懿不给赵世襄反击的机会,立刻起身冲向赵世襄,直拳攻击赵世襄的胸膛,赵世襄抬腿顶濮阳懿膝盖,破坏了他的重心,在濮阳懿恍惚的瞬间,赵世襄擒住濮阳懿的肩膀来了一招过肩摔,骨头的碎裂声传来。 唐云意忍不住眨了一下眼睛,他能感觉到那股骨头碎裂的声音。 “赵世襄”,濮阳懿的眼球被血丝覆盖,狠狠盯着赵世襄,那股凶狠的劲,恨不得要冲上去撕咬赵世襄。 濮阳懿的眼里燃烧了两簇火苗,熊熊燃烧的烈火激发了他的斗志。两人再次纠缠后,濮阳懿单方面拉开了距离。赵世襄一得到机会立刻背身扣住濮阳懿,濮阳懿后顶肘破锁,利用后肘解开控制,两人微微拉开距离,赵世襄高鞭腿紧随其后,濮阳懿预示到了他的下招,双手接腿,用力压赵世襄的膝盖后弯,瞬间抬腿猛击赵世襄的下颌,赵世襄被打了出去。 赵世襄把嘴里的血沫吐在草坪上,双手抓地。迅速从地上翻身起来,朝濮阳懿连踢,濮阳懿后仰闪,被赵世襄踢中脑袋,星星在他眼底闪过。 赵世襄发狠取得了主动权,他濮阳懿身影踉跄的瞬间直直冲向濮阳懿,锁住了濮阳懿的喉咙,殊不知这是濮阳懿的一个小计谋,濮阳懿被锁住脖子后,后撤步支撑,双手扣住赵世襄的手,用力钳住赵世襄的手后企图捏碎,赵世襄一阵刺痛,不得不放开濮阳懿,濮阳懿破锁后,后仰扫腿,顺势下劈赵世襄的腿,赵世襄重心晃动,濮阳懿持续出招,一个拧身,顺势锤击赵世襄的脑袋,赵世襄呈直线倒飞了出去,整个人都猛了。 胜利在望,濮阳懿乘胜追击。闪现在赵世襄面前,欲要出招的时候,一个青色的身影横在两人中间,身法快如残影。濮阳懿遭遇一记顶膝,直接被顶上天,又重重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