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至阴之体(1/1)
一阵微风从门外扑进来,草木香中带来了丝丝寒意。 唐云意控制不住双肩抖动了一下,“怎么有点冷?” 谷江凝哼笑,“你刚才可在外面热得晕过去了” “是啊”,唐云意挠头,百思不得其解,“业火山庄靠近火山口,天气炎热无比。刚刚靠近业火山庄,我便已经闷热得险些中暑。业火山庄在此守护业火莲上百年,你们一定有解暑方式”,除非业火山庄的人突变了。 谷江凝示意他看向屋中有个迥异。房间内的角落摆放了一盆冰块,怪不得业火山庄的人不觉得热。 “你是不是觉得此冰普通?”,沈临熙问。 唐云意眼中充满狐疑之色,不禁靠近离他最近的一盆冰块。外形如冰,仔细看像水晶,“沈公子,这是……什么?冰冰凉凉,适合夏日携带”,冰块上泛起白烟,伸手过去,如覆寒霜。 “唐大人,这是瀚海里极为珍贵的火晶冰,不会融化,终年散发冰气。否则,以业火山庄的位置,我们早已经被热死” “那么说……进入业火莲的地方必须带火晶冰?” “非也”,沈临熙的黑眸流转了一下,“进入火山腹部,有内力护体的人最多能支撑半个时辰。过了半个时辰之后,没有火晶冰护体……”,沈临熙点到为止,唐云意不干了,麻利起身,欲要离去,“唐某没有内力护体,恐怕难以协助业火山庄守护业火莲。就此别过,唐某回去让统领重新派人过来” 沈临熙和谷江凝相视一眼,谷江凝立刻冲到门口,伸出脚尖拦住唐云意。唐云意双脚凌乱扭曲,一头撞向门框上,耳边传来谷江凝黄莺般的笑声。 唐云意狠狠瞪了她一眼,谷江凝收去笑容,嘴角控制不住向后咧。 “唐大人不用担心被热气灼伤热晕,业火山庄自有办法” 唐云意稳住身形,腰背挺直,一手背后,装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本官奉命前来保护业火莲,既然如此,带我去看看……” 谷江凝和沈临熙的表情同时僵了一下,神色有些不自然起来,警惕之色,随眼波流转。 唐云意没撤了,耸了耸肩,表示无能为力,“我没看到实际情况,无法协助业火山庄” 谷江凝咬牙。这个唐云意狡猾多端,诡计连连,兴许接受到命令之时,他已经想到保护业火莲的办法了。 “走,我们带唐大人去看看……” 唐云意内心亢奋不已,表面冷静自如。 一路上,沈临熙和谷江凝在前,唐云意和付离在中间,最后面还有统一服装的业火山庄护卫。 “有点热”,唐云意开始扯衣襟了。 “我还行”,付离运功把体内热气逼出去。 越往前走越偏僻,四周植被渐渐减少,裸露的黑色岩石映入眼帘。天地只有两个色,一黑一白,微乎其微的五彩斑斓随着他们往里走,骤然消失。 天空乌云低垂翻滚,里头好像有什么东西试图撕裂云层出来。 四周传来不明的嘶吼声。火山的轮廓就在眼前,从一个小点逐渐放大。 唐云意开始不舒服了。领口越拉越低,露出精壮的胸膛。额头上的汗水大颗大颗爆出来,随着体内水分被大量带走,唐云意开始呈现出脱水的症状。视线花成一片,两条腿如同被灌了水泥一般,沉重无比。 “救命” 唐云意手撑着黑色的石头,再也迈不出一脚,喘气如牛,模糊晃动的视线里,有个闪动的人影向他走来。 须臾,窒息般的胸口如同吞下一口风油精,一股清风吹进他口鼻中,贯通他的五脏六腑,血液再次顺畅流动起来,头脑逐渐清明起来。他的视线再次恢复清晰。 他摸了摸胸口那块被装饰成首饰的火晶冰,一手握住,凉凉冰气从指腹传入,在他的体内形成一个闭环,把体内热气驱除。 “唐大人,好些了?”,沈临熙问。 “舒服。原来业火山庄是这样解暑” 沈临熙点头,“业火山庄地势特殊,出入业火山庄者都必须携带火晶冰,否则以常人之躯,半天后会脱水而死” 有了火晶冰的相助,众人的步伐加快了。从远处看火山如同一个小黑点,近看如同庞然大物,矗立眼前。即便带了火冰晶,自然能感受到迎面而来的灼热感。 众人到达一面巨大的铁门面前便停下来了。 “通过石门,前往火山腹地,里面便是业火莲生长的地方了”,沈临熙解释。 唐云意忍不住哼哼唧唧起来,“你们别告诉我,业火莲生长在岩浆之中,就算大罗神仙,也没人敢偷”,肉体凡胎,谁敢冒险下岩浆取业火莲? 谷江凝发出忍俊不禁的笑容,像看蠢蛋一样看唐云意,“云雀又怎么知雄鹰志向。整天呆在一口枯井之中,暗中只有视线里的一片天” 浓浓的讽刺让唐云意不得不多看这个小妮子几眼,光明正大嘲讽。唐云意不恼,反而露出八颗牙齿笑起来,“谷大小姐,您说说……毕竟谁也没有见过业火莲,不知者无罪?勿以身贵而贱人”,过几日,有你哭的时候。 “你……”,谷江凝怒气顿时上扬,沈临熙不动声色横在两人中间,一贯君子做派,把话题引回业火莲上,“唐大人说笑了,业火莲怎么可能长在岩浆之中。业火莲需要生长在岩浆之上的温泉里” “那岂不是熟了?” 谷江凝的笑声从身后传来,沈临熙回头看了她一眼,她嘟着嘴转过另一边。 “唐大人,业火莲属火性,与普通植物不一样,它长在温热的硫磺水池中,三百年才成熟。因吸取天地日月精华,一旦成熟之后,有一甲子功力。故而人人想占为己有。不过,此等极阳之物,也不是人人有福消受” 唐云意虽未能进入腹地,但是业火莲的习性已经被他摸清。楼主让他抢回一颗业火莲,难道他的体内为至阴之体,怪不得一点风吹草动,他觉得特别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