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要叫‘女侠’(1/1)
“这里……”时小寒有些迟疑。 “今日心情甚好,便带你来尝尝这人间烟火。”顾旭嘴角微扬,温声说道。 时小寒闻言,眉头微蹙,不满地反驳:“都说了,不要叫我‘大小姐’,要叫‘女侠’!” “遵命,女侠。”顾旭立即笑着更正。 …… 两人找到一张空位坐下,顾旭熟络地向卖烧烤的大婶点了一大堆烤串,从烤肉到烤蔬菜,无一遗漏。 大婶看着顾旭,笑呵呵地说:“小伙子,我常见你来买菜,怎么今儿个才想起来光顾我的生意啊?” 顾旭心里明白,自己以前因为身体原因,总是避免这类油腻辛辣之物。但此刻他微微一笑,回应道:“大婶的烤肉香气四溢,我怕吃多了会上瘾。” 大婶听后哈哈大笑,打趣道:“你这小伙子,嘴巴真甜,怕不是哄骗了不少姑娘吧?” 顾旭刚要解释,旁边的时小寒已经迫不及待地抓起一根烤肉串,一边享受着美食,一边插话道:“哼,他骗不了我,我可是聪明绝顶的女侠!” 大婶见状,目光转向时小寒,仔细打量了片刻,见她容貌秀丽,气质非凡,心中不禁多了几分喜欢。她指着时小寒问顾旭:“这位姑娘,是你的……” “我们只是朋友,纯粹的朋友。”时小寒抢在顾旭前面,急忙澄清。 大婶听后笑了笑,没有再多问。很快,她便将一盘盘香气扑鼻的烧烤端上了桌。 时小寒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只觉得这烤肉外焦里嫩,香辣可口,与家中厨师制作的菜肴截然不同。她忍不住赞叹道:“真是人间美味啊!” 烤肉虽然朴实无华,却充满了浓厚的市井风情——那种直来直去的热烈,让时小寒想起了热烈的阳光、熙攘的街市,以及顾旭那神秘又带着几分玩味的笑容,仿佛他在说:“带你来尝尝这人生百态。” 顾旭同样沉浸在烤肉的香味中,他平日里总是那么自律,但今天,他选择了放纵。毕竟,五千功勋的收获,还有“惊鸿笔”的到手,再加上为陈大人解除了诅咒,这一切都让他心情愉悦,仿佛整个世界都亮了起来。 “小寒,你知道大齐的八大菜系,但你知道这街边烧烤,其实是大齐独有的第九大风味吗?”顾旭打趣道。 时小寒轻笑一声,她当然知道这些:“胶东菜、蜀地菜、淮河菜……这些我都知道。但顾旭,你可别小瞧我,我可是读过《食珍录》的人!”她一边擦拭着嘴角的油渍,一边得意地向卖烧烤的大婶炫耀。 大婶笑而不语,眼中充满了对这两个年轻人的欣赏。 …… 蜀地之北,群山环绕,剑阁便坐落在这片崇山峻岭之中。这里地势险要,仿佛只要一人守在这里,就能让万军止步。 在山巅之上,一个青年手持木剑,不断地挥动。他名叫苏笑,是剑阁阁主的关门弟子,也是修行界中赫赫有名的“剑痴”。他相貌平凡,但眼中却闪烁着对剑道的执着与狂热。 他的剑法虽然看似笨拙、缓慢,但每一次挥剑,都仿佛能撕裂空间,数百米外的山峰上都会留下一道深深的剑痕。这些剑痕散发着凌厉的剑气,连飞鸟和猿猴都不敢靠近。 就在这时,一个小道童来到苏笑身边,恭敬地传达了阁主的话:“苏师兄,十二名器之一的‘惊鸿笔’有了新的主人。” 苏笑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他的心思完全沉浸在剑道上,对外界的一切似乎都漠不关心。 小道童继续说道:“苏师兄,崂山遗迹即将开启,我们剑阁有一个名额,阁主决定给您。” “哦。”苏笑依旧只是应了一声,手上的剑招却未曾停顿。 “苏师兄,四皇子萧尚贞、洛京上官槿、襄阳陈晏平等人都会前往崂山遗迹。阁主希望您到时候能好好表现,为我们剑阁争光。” “知道了。”苏笑的声音平静如水,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小道童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离去。他知道,对于苏笑来说,只有剑才是他真正的追求和信仰。 他生活的重心,就是练剑,不断地练剑,直至剑道巅峰。 顾旭向来食量有限,三串烤肉、两串烤土豆与一盘烤豆腐下肚,便已感到满足。 于是,他静静地坐着,目睹时小寒如狼似虎般将桌上的烧烤一扫而空,伴随着“呼噜呼噜”的咀嚼声,她的嘴角和指尖都沾满了油光。 “结账!”时小寒吃得心满意足,随即喊了一声,准备掏钱。 顾旭立刻伸手制止了她:“今日说好是我请客,岂能食言。” 时小寒瞥了他一眼,略带担忧地说:“顾旭,你可别为了面子,就乱花钱。” 顾旭淡然一笑:“一顿烧烤而已,我还是能负担得起的。” 他边说边从怀中掏出几枚铜板,递给了卖烧烤的大婶。 “顾旭,看你从陆氏凶宅回来后,花钱都豪爽多了。”时小寒站起身,俯视着顾旭,“是不是在那里有什么大收获?怎么也不叫上本女侠一同前往?” 她身材娇小,平时与顾旭对话都需要仰视,此刻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顾旭心道:那陆氏凶宅水深火热,女侠你还是别去趟这浑水为好。 但他口中却道:“那凶宅里的鬼怪不过是装腔作势,并不如传言中那般厉害——我这样的人都能轻松应对,又何需劳烦女侠大人出手?” 这话虽明显夸张,却恰恰迎合了时小寒的骄傲。 她忍不住笑出声,露出了沾满辣椒的小虎牙:“你说得对!” 顾旭笑着从衣袋中取出一块手帕,递给她:“快用手帕擦擦你的嘴和手指吧,你这副模样若被外人看见,恐怕要以为你是个贪吃的孩子了。” 时小寒接过手帕,俏皮地问:“你是在嫌弃我吗?” 顾旭连忙摇头:“我只是觉得,时女侠此刻的模样,充满了江湖儿女的豪爽。” “那是自然。”时小寒得意地笑了,“人生最痛快的事,莫过于大口吃肉、大碗喝酒了!” 顾旭心道:时女侠,你可是连米酒都能喝醉的人,还敢提大碗喝酒?小心哪天被人灌醉,可就不妙了。 时小寒则小心翼翼地用两根手指捏着手帕的一角,感受到手帕上残留的他的体温——她真不想弄脏这手帕啊! 最终,她还是选择收起手帕,用衣袖简单擦了擦油光满面的小嘴。 结账后,两人沿着狭窄的小巷,继续向城郊的方向前进。 两旁的白墙灰瓦在炊烟的缭绕下显得古朴而宁静,阳光洒在青石板路上,闪烁着柔和的光芒。 “这条小巷两旁的房屋,都是八年前沂水重建的见证。”顾旭带着时小寒缓缓前行,轻声介绍,“当年九婴蛇妖肆虐,这里的一切都化为灰烬。” 时小寒默默聆听,未曾言语。她并未亲眼目睹那场灾难,但顾旭失去双亲的痛苦,她却能感同身受。 “这些年来,他独自承受了太多。”时小寒望向顾旭,眼中满是同情,“他真的很不容易。” 小巷尽头,沂河映入眼帘,视野豁然开朗。阳光洒在河面上,波光粼粼,与河畔的屋宇交相辉映,构成一幅美丽的画卷。 顾旭指着河边的一棵枣树,对时小寒说:“那里便是被沂水居民称为‘许愿树’的地方。传说只要在木牒上写下愿望,并挂在树上,愿望就能实现。” 时小寒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枣树上挂满了红绳,每一根红绳上都系着一个小小的木牒,远远望去宛如新娘的红盖头般绚烂。 “你信吗?”她好奇地问。 顾旭笑了笑,说:“信则有,不信则无吧。但有时候,给自己一个希望,也是件不错的事。” 说完,他率先朝“许愿树”走去。在树上一张不起眼的木牒上,时小寒看到了顾旭十四岁时写下的愿望:“我要守护世间安宁,驱逐一切邪恶。” “顾旭,我们的目标竟然如此相似。”时小寒感慨道,“而且,你现在的字比以前更加遒劲有力了。” 顾旭微微一笑,说:“时女侠,年关将至,要不我们今日也一同许个愿望,看看这‘许愿树’是否灵验?” “当然好!”时小寒爽快地答应。 顾旭从随身携带的匣子里取出两张木牒和炭笔,递给时小寒一张。 “你先写吧。”他微笑着说。 时小寒接过炭笔,转身背对着顾旭,一边写一边笑着说:“这是我的秘密,你不许偷看哦!” 顾旭点点头,闭上眼睛。四周静谧无声,只有风声、水声和时小寒写字的沙沙声交织在一起。 不一会儿,时小寒轻轻扯了扯顾旭的衣袖,将炭笔还给他:“我写好了,你写吧。” 顾旭睁开眼睛,却不见时小寒手中的木牒,疑惑地问:“你的愿望呢?” 时小寒指了指树上的红绳:“已经挂上去了。” 顾旭抬头望去,只见密密麻麻的木牒挂满了树枝,哪一张是时小寒的?他无从分辨。但在这份神秘与期待中,两人的心却更加紧密地连在了一起。 顾旭细心地观察着时小寒,注意到她交谈时眼神游移,似乎刻意回避与他的对视。 “你真的不打算与我分享你的愿望吗?”他试探性地问道。 “才不告诉你呢!”时小寒调皮地回应。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会让你窥探我的秘密。”顾旭微笑着回应,语气中透着一丝狡黠。 时小寒见状,立刻双手合十,遮住双眼,一本正经地说:“我发誓,绝不偷看!女侠我可是言出必行。” 顾旭轻笑一声,不再多言,拿起炭笔在木牒上缓缓书写。他的愿望很简洁:“三十岁前,成就武道巅峰。” 时小寒虽然遮住了双眼,但耳边传来顾旭笔尖与木牒接触的细微声响,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好奇心,就像猫爪轻轻挠着心扉。 “真的好想知道他写了什么呀……”她心中嘀咕着,不禁有些后悔之前的决定。 顾旭写完愿望后,小心地将木牒系上红绳,挂在了许愿树的枝桠上。随后,他转过身来,对时小寒说:“我已经写好了,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时小寒立刻放下双手,迫不及待地问:“你写了什么?” 顾旭摇了摇头,神秘一笑:“你都不肯告诉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时小寒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冷哼一声,以示不满。 两人随后走到了河边,只见波光粼粼的河面上,鱼儿嬉戏,渔夫悠闲地垂钓。顾旭不禁感叹:“这里的景色真美。”他平时总是忙于修炼和任务,难得有闲情逸致来欣赏这般美景。 突然,一个鸡毛毽子飞到了两人面前。原来是几个孩子在河边玩耍时不慎将毽子踢了过来。 “大哥哥,大姐姐,能把毽子还给我们吗?”一个孩子怯生生地问道。 顾旭正要伸手去捡,却见时小寒已经先他一步将毽子踢起,准确地送到了孩子们的手中。 “大姐姐好厉害!”孩子们欢呼起来,对时小寒的技艺赞不绝口。 时小寒得意地扬了扬下巴,随后便加入了孩子们的行列,与他们一起欢快地踢起了毽子。她的笑声清脆悦耳,如同银铃般回荡在河畔。 顾旭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时小寒与孩子们玩耍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虽然此时是深秋时节,但她的笑容却仿佛带来了春天的气息。 两人一直在沂水县郊区闲逛至日暮时分。在街边食肆用过晚餐后,时小寒与顾旭道别,独自回到了家中。丫鬟晨熙急忙迎上前来,为她脱下外衣换上新装,并梳理着她乌黑的长发。 “小姐今天看起来心情格外好。”晨熙微笑着说,“是不是又和顾大人一起出去做任务了?” “不是哦。”时小寒摇头否认,“是和顾旭去吃了顿烧烤,还去了沂河边玩。”她顿了顿又说,“真没想到,顾旭今天竟然主动请我吃烧烤!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晨熙听后也笑了笑没有接话茬,随后又为时小寒端来了一盆热水放在她脚边准备为她洗脚。 时小寒轻轻脱下绣鞋,将那双白皙如玉的脚丫子浸入水中。她的脚虽小巧,却显得精致可爱,宛如一件精雕细琢的艺术品。她边泡脚边用足尖轻轻搅动水面,激起层层涟漪,嘴角不经意间勾起一抹浅浅的微笑,仿佛在享受这难得的宁静时光。 “晨熙,你说顾旭那家伙是不是太过分了?”时小寒突然停下手中的动作,有些不满地说道,“他昨晚居然偷偷跑去陆氏凶宅,连声招呼都不打!他那身子骨,万一真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上,岂不是自找苦吃?” “小姐,您也别太担心。”晨熙笑着安慰道,“顾大人聪明绝顶,哪会那么容易出事呢?” “哼,除了长得还算可以,脑子还算灵光,修炼天赋也勉强算个上等……他哪里像个正常人?”时小寒嘟囔着,脸上却泛起一抹红晕。 晨熙见状,不禁笑出声来。 “晨熙,你笑什么?”时小寒疑惑地看着她,“我说错什么了吗?” “没有,没有。”晨熙连忙摆手,“只是小姐您……似乎对顾大人很上心啊。” “才没有!”时小寒急忙辩解,脸上却更加红了,“你别乱说!” 晨熙心中暗笑,心想若是时小寒的父亲时磊在此,听到这话定要气得跳脚。 深夜,沂水县陷入一片寂静之中。陈济生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提着灯笼准备前往值房休息。就在这时,他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独自坐在衙门的台阶上,正是顾旭。 “顾旭?”陈济生走上前去,有些惊讶地问道,“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 顾旭转过头,朝他笑了笑,“陈大人,我今天有些心烦。” 陈济生坐下后,有些不解地看着顾旭。他一直以为顾旭是个成熟稳重的人,能够轻松应对各种复杂局面。没想到,他也会有烦心的时候。 “陈大人,我一直都在奔跑,从未停下脚步。”顾旭缓缓开口,“今天,我停下来看了看周围的风景,才发现自己错过了许多东西。” “比如呢?”陈济生好奇地问道。 “比如沂河的秋日美景,比如渔夫们的歌声,比如街边的烧烤香气,还有那些孩子们的欢声笑语……”顾旭沉声道,“最重要的是,我从未注意到……” 他顿了顿,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但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说道:“她似乎对我有意。” 陈济生闻言,不禁笑了起来,“顾旭啊顾旭,你到现在才发现吗?” 顾旭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陈大人,您觉得我该怎么做?” 陈济生看着他,认真地说道:“关键在于你的心意。若是你也喜欢她,那就不要犹豫;若是不喜欢,也要明确告诉她,不要让她继续深陷其中。” 顾旭闻言,陷入了沉思。他的目光穿过夜色,望向那遥远的天际,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他知道,前方的路还很长,自己必须做出选择。 最终,他轻叹一声,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我……不敢动心。” “你确定自己敢吗?” “或者,更确切地说,是我不能。”顾旭凝视着远方,声音中不带一丝情感波动,“您知道,我时间紧迫,也无法为她描绘出一个明确的未来蓝图。” “因此,在这件上上,我无法放纵自己的情感。” 陈济生凝视着少年那张略显青涩却坚定无比的脸庞,轻轻叹息。世人皆只看到他光芒万丈的一面,羡慕他天赋异禀、机缘无限,却无人知晓他背后的挣扎与无奈。 他才十七岁,本该是青春飞扬、无忧无虑的年纪。然而,他却活得像是一个超脱世俗的隐者,将所有少年的憧憬和冲动深深埋藏在心底。 早熟的代价,往往就是如此沉重。 “我相信,在三十岁之前,你定能成就圣人之道。”陈济生轻轻拍了拍顾旭的肩膀,他知道,这少年有着钢铁般的意志——他需要的,从来都不是别人的怜悯和安慰。 “多谢。”顾旭微微一笑,他的人生一直像是一本乏味无奇的修行典籍,直到那个少女的出现,为他平淡的生活带来了一抹亮色。 她就像是那个十月初的清晨,带着鱼生粥和桂花糕的精致食盒,悄然出现在他的世界里,让他的世界从此变得五彩斑斓。 然而,理智告诉他,这些色彩虽美,却并非他能长久贪恋的。于是,他深吸一口气,默默闭上眼睛,将一切杂念抛诸脑后。 …… 就在这时,陈济生敏锐地察觉到,沂水驱魔司衙门周围的阴煞之气突然躁动起来,形成一个巨大的旋涡,径直朝顾旭所在的位置席卷而去。 “这小子,竟然又顿悟了!”他心中不禁感到惊讶。虽然他知道顾旭天赋异禀,但一闭眼便能入定,一入定便能突破的境界,还是超出了他的想象。 见状,陈济生迅速从衣袋中的小瓷瓶中掏出一枚“长明丹”,毫不犹豫地塞进了顾旭的口中。作为一县驱魔司的总领,他随身携带的丹药都是为应对各种突发情况而准备的。 此刻,这些丹药正好派上了用场。在顾旭吞下丹药的一瞬间,《赤炎真诀》便疯狂运转起来,将那些涌入体内的阴煞之气转化为灼热而磅礴的真元。 ……黄泉第二曲…… ……黄泉第三曲…… ……黄泉第四曲…… 在长明灯火的映照下,顾旭仿佛踏上了一条蜿蜒曲折的“黄泉路”,一路高歌猛进,接连突破数个小境界,修为直接飙升到了“黄泉第四曲”的境地。 陈济生默默注视着这一切的发生,心中感慨万分。 …… 几分钟后,顾旭缓缓睁开眼睛。此时,朔风已经吹散了天空中的薄云,露出了皎洁的弯月。月光洒落在少年的脸上,映照出他明亮而坚定的眼眸。 他右手紧握成拳,随后又缓缓松开。他能够清晰地感受到,那股炽热的真元正在他的经脉中奔涌不息,如同火山中的岩浆一般,随时准备喷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