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七章 奥羽的情报(1/1)
义银心烦山中幸盛多事,但面对这个被自己整得自卑自贱的美少女,他舍不得下手惩治。 此时,他还是想先了解奥羽方面的情况,再考虑新泻津几人的矛盾如何处理。 毕竟,他对于奥羽方面的判断,是来自安田长秀的情报。在信任程度上,终究是有所保留。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对于战争,斯波义银从来都是谨慎小心,多方验证的情报才能给他足够的底气决策。 百地三太夫能够主动前往奥羽探查,此姬的确会做事,义银非常满意。 百地三太夫鞠躬说道。 “御台所,奥羽方面已是大雪封山。我待的时间不长,所得情报多是售卖来自商人,各地酒屋。 整理成册皆在这里,实情可能有所偏移,还请御台所谨慎采纳。” 百地三太夫双手递上一册,义银点点头,笑着说。 “你啊,还是太小心了。 冬季深入奥羽苦寒之地,便是大功一件。不管这情报是否准确,我都不会忘了你的功劳。” 奥羽大雪比越后可是厉害许多,即便是相对温暖的南奥羽诸盆地,也好不了多少。 百地三太夫要迅速赶回来给主君一个交代,肯定不可能进入太深,多半是在会津一带收买情报。 她这是给义银打预防针,万一情报有误,别怪她啊。 义银却是无所谓。他只是要查探奥羽大名是否有余力介入下越的新发田之乱,又不是想出兵夺地,知道那么多干嘛? 只要情报能说清楚,芦名盛隆是否真的死了,芦名伊达两家是否放弃支持下越叛乱,就足够了。 义银笑了笑,示意百地三太夫与雾隐才藏稍候,自己一目十行,迅速浏览了她们带来的情报。 验证完情报,看与安田长秀说得一样,而且情况更加混乱不堪,他才彻底松了口气。 新发田长敦真是流年不吉,叛乱选的时间,可真是糟糕透顶。 原来不但芦名家督死了,只留下二岁稚女。连伊达家也出了问题,自顾不暇。 伊达家现在的家督是伊达政宗,据说有一目失明。 也许因为身带残疾,此人性格激烈,做事崇尚勇猛。如今伊达家陷入内乱,就源于她这性子。 她的母亲伊达辉宗施政沉稳,以联姻联盟的怀柔手段渐渐收拾起,之前曾经强盛一时又步入衰败的伊达家。 将家业传给伊达政宗后,老家督伊达辉宗便退位隐居。 谁知道自己这刚猛的女儿上位后改变方针,伊达家转向攻略之前怀柔结盟的奥羽各家。 结果被逼急的二本松家挟持了隐居的伊达政宗,被追击而来的伊达政宗家臣,把人质和劫匪都给杀了。 义银看到这段,亦是无语。这风格很北方,很北极熊呀。 伊达辉宗一死,依附伊达家的奥羽诸大名都闹了起来。 大家已经认了你家做老大,可伊达政宗却要大家跪下当狗。既然谈不拢,就用刀枪说话吧。 南仙台平原的大崎家背离,出羽的最上家反目成仇。伊达政宗还在为北方的乱局焦头烂额,在这紧要关头,芦名盛隆死了。 会津,福岛,是奥羽的咽喉要地。伊达家占据福岛盆地,窥视会津四郡不是一天两天。 芦名家自从收养芦名盛隆继承家业,已经走向衰弱。可她家底子厚,依然是会津地区当之无愧的霸主。 如今家督惨死,二岁稚女哪里能控制住局面。家臣团分裂成两块,亲伊达与亲佐竹两派纷纷回头招呼大佬入场。 伊达政宗不能不入场啊!北方再乱,也抵不过会津地区的重要性。 伊达家在北部与相马,二本松等地方武家纠缠。佐竹家也在南部与白川,岩城等地方武家纠葛不断。 双方在猪苗代湖东面的仙道海道南北蚕食,眼神却始终盯着猪苗代湖西面,芦名家的会津四郡。 芦名家败落了许多,家臣团早就分裂成南北两派,分别亲近伊达佐竹两家。伊达政宗不插手,佐竹家就要笑纳会津四郡。 佐竹家源于河内源氏,与武田家是一个祖先。就是那引发河内源氏内乱,害得足利家先祖失去嫡流名头的源义光。 镰仓幕府的河内源氏嫡流绝嗣,足利家重新夺回嫡流。她家一直对武田家心存芥蒂,而远在常陆国的佐竹家却是少有影响。 因为常陆国是源义光的封地,佐竹家在这里混了几百年,近几的足利将军鞭长莫及,又能拿她家怎么样呢? 关东平原从来都是足利幕府的心腹之患,可就算派遣去镰仓的关东将军,也是管不住地方武家,甚至反过来联合关东姬武士造反。 佐竹家在常陆国起起伏伏,这些年又再次强盛起来。家督佐竹义重一代英主,可不好对付。 义银看完情报,非常满意。奥羽诸大名自己乱成了一锅粥,暂时威胁不到越后。 只是他隐隐有些担心,伊达政宗面对南北两面的问题,是否坚持得住?伊达家要是崩溃了,对于越后方面也不是一件好事。 义银最希望看到的是奥羽诸大名保持均势,谁都压不住谁。自己才好放心去攻略关东平原,不用顾忌奥羽方面的威胁。 如今南部奥羽大乱,佐竹家北上的兵锋逼人,是否会出现新的问题? 可他转念一想,常陆佐竹家实力大增,北上攻略,她家身后的北条家能眼睁睁看着? 即便北条家无暇他顾,房总半岛也有雌主英杰。自己都想得到的事,她们肯定更加心急。 义银自嘲一句。武家乱世,先顾好眼前吧,管不了那么多,那么远。 义银看完情报,心里清楚,新发田长敦彻底完了。现在的问题在于,山中幸盛那小傻瓜给自己整出前线这烂摊子,怎么给她擦p股。 他思来想去,原本的策略已经不能再继续推进。加地景纲的激烈情绪,并不是她个人的意志,背后代表着扬北众的极大不满。 自己如果坚持装傻,让本庄繁长继续操作,只怕适得其反,反而激发起扬北众兔死狐悲的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