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此刻空无一人（1/1）

大致的原理已有所领悟，接下来就是具体的实施。 毕竟叶川不是专业人员，绘出的图纸略显粗糙，不过在他的详细解说下，大家都能够明白。 午宴是由孙厂长效劳的，午餐丰盛到任由大家尽情享用，直到不饱为止。 叶川则以一种不紧不慢的态度进餐，一碗米饭便让他感觉到满足，他停下筷子表示已经吃好。 旁边的技术员却已是连吃三碗饭，狼吞虎咽间口齿不清地说：“叶同志，多吃点啊，我们厂长这可是破天荒的大手笔呢！” 叶川微感意外地说：“哦，我已经足够了！”而旁人，就连那位自视甚高的首席工程师也在不断地扒饭，每个人都像饿狼一般塞满饭菜，临近饱和却还在贪吃。 孙厂长看到这一幕，内心颇为无奈，这些人怎能不懂得维护二电子厂的形象？他们的样子完全不符合预期！ 饭桌上充斥着各种响声和油腻的食物，最后十几人在一个半小时左右才吃光所有的饭菜，个个面带满足的表情。 看到孙厂长略带谴责的目光，叶川心中纳闷，这些人平日到底过得多么匮乏？ 孙厂长老脸微微泛红，严厉地瞪视着他们，心中暗誓，若一个星期没完成闹钟项目，今天的午饭量全都要他们吐出来！ 在嘈杂的嗝声之后，众人步入下午的工作状态。 叶川建议道：“为降低成本，我们应在可能的地方选择塑料材料。 首先我们要控制成本支出，表盘则可采用简单的纸张制作，精度方面暂且搁置，只要不过分就行，后续再调整。” 孙厂长对叶川的想法表示同意，目前只需要在一周内拿出成果。 他又询问：\"关于外盖、冲击弹簧、表盘和指针，我认为可以开始生产了。 如果厂里能做到自行生产，那是最好的；不然可以寻找塑料制品供应商合作，同时等内部齿轮调试完成后大规模生产，这样时间安排不会打乱。” 这一提案令孙厂长远望光明，蓝图和技术研发基本完毕，精度调试也只是时间问题。 在不拖延总体进度的情况下先制造不太关键的部分不失明智。 于是他回应：“好吧，我明天会确定所有配件的规格，然后开始与各相关企业沟通协商。” 新产品开始投产后，他内心的焦急之情溢于言表。 工人们已经闲在家里半个月，满腔不满。 尽管他们急不可耐，但他心中的焦虑程度无人能及。 叶川明白，只要闹钟研发成功，他的贡献无疑会位居首位，其他人无论多么尽力，都无法与之竞争排名第二。 作为一家中型电子厂，每年冬季节奏一静，往年生产广播还算可以维持局面，但今年，他们连这个传统业务都舍弃掉了。 业务转型导致了前所未有的真空期，厂长孙某忧虑的是春节前新的产品能不能顺利上线。\"叶小弟，亏得有你，否则我都要愁死。”孙厂长望着技术团队充满活力的模样感慨。\"孙哥，这点不算什么，接下来的任务能让大家乐此不疲呢！”叶川鼓励道。\"有事可做，那是好事。”孙厂长爽朗笑道。 接着，叶川对孙厂长提出了要求，“孙哥，请记得在产品下线之后尽快提升研发水平。 不论是机械闹钟还是电池闹钟，都应该有两个版本。 而塑料闹钟恐怕达不到徐老的要求，无法出口。” “我理解，首批产品的研发改进工作，我立刻安排。”孙厂长承诺。 叶川倚坐在椅子里，心情甚是轻松愉悦。 他期待工人们的努力成果，那样，他便成为第二电子厂的技术顾问，领取管理人员待遇。\"加油干啊！工友们。”他内心暗自激励道。 当夜，叶川告别厂内众人时已近八点，然而孙厂长和技术团队依旧斗志高昂，丝毫不显下班之意。 晚餐如平时一样丰盛简单——大鱼大肉配白米饭，不过饱餐后的午餐让大家胃饱心也不慌，一顿顶两顿，就连叶川也只有半份米饭下肚。 出门后，没有径直回家，叶川选择了向另一个目标进发。 位于工厂不远，大约步行十分钟就能到达那片胡同的入口。 眼前的景象让他惊愕，以往喧嚣热闹的地方此刻空无一人。 每隔二十米，裹在厚重冬装的形迹可疑之人矗立街头。 内心暗惊之余，他外表平静，若无其事般前进。\"请等一等！”一个寒冷却严肃的声音叫住了叶川。 一名中年人拦住他的去路，审视的眼神紧盯着他。 这时，前后左右的路人仿佛受到了某种指令般，渐渐朝叶川聚集过来。 叶川不疾不徐地停了下来，露出友善的笑容问道：“这位同志有何吩咐？” 走近后，中年人发现眼前的男人长相斯文，略微安心了一些。 开口道：“同志，我们这里是派出所，例行问查。 天色这般晚，为何还逗留在外？” 叶川微笑着说：“能否给我看看您的证件，同志？” 对方显然微微惊讶，因为一整天询问过十几个行人，这是第一个要求看证件的人。 他依然从裤袋中掏出一个小红册递过来。 接过去细看一番，叶川虽第一次遇到此类工作证明，但上面带有清晰可见的\"110\"钢印已足矣证实身份。 归还证件时，他解释道：“这位警察，我是物资回收公司的负责人，刚刚去了京二电子厂处理事务，现在正回家。” 警察面色稍霁，但仍疑惑道：“你能证明你说的是实情吗？” 面对质疑，叶川不再多言，仅是取出自己的证件，只不过它颜色湛蓝。 不同于刚才那位。 \"警察同志，这是我的证件，我今天整天在二电子厂处理事务，如果你不信，可以去核查孙厂长的记录。\" 警察拿起证件仔细查看，确认照片正是此人，年纪仅二十岁，担任副经理。 他心底略感惊讶，这位二十岁的年轻人竟已是副经理级？虽非官方职衔，但这个名号确实极具影响力。 警察将证件归还给叶川，朝另两名警员打了个暗号，两人才返回先前值勤的地点。\"叶同志，对不起，我们这只是例行检查，请见谅。\" 叶川毫不介意地摆摆手：\"没事，我能理解。 在这种天气里，你们也很辛苦。\"简单的客套过后，他离开狭巷，满腹疑窦地步入一所大杂院。\"大壮！大壮！\" 在一座屋前，叶川停下脚步低声呼唤。 韩胖子的房屋还未传来回应，旁边的屋子里门已开启，韩胖子走出。 看到站在面前的叶川，他一脸错愕。\"叶老大，你怎么来了？\" 叶川也感到惊讶：\"胖子，你不是一直住在这家吗？\" 韩胖子挠挠头，笑道：\"这里才是齐麻子家，我们在这儿聚会喝酒！\" 叶川恍然，随后随着韩胖子进屋。 一室之内，他看到齐麻子、夏中原、刘军、刘松和马建设围坐在桌旁。 见到叶川，众人都立刻起立，示意他就座。 糊里糊涂地坐在椅子上，一个空杯忽然出现，被倒满滚烫的白酒。\"叶老弟，兄弟们一起干一杯，暖和一下！\"有人递酒热情招呼。 叶川一脸茫然，举起酒杯却未饮下，开口道：\"等等，怎么不说一声就拉我过来喝酒？是要把我灌醉？\" 夏中原笑答：\"川子，有点突发状况。 本想等明天壮壮通知你，没料你亲自找上门了。\" \"怎么个事？\"叶川与众人干了一杯后，尝了一口发现酒味辛辣，估摸浓度相当高。 夏中原喝了口酒，讲述详情：\"有个名叫大海的人在 ，早先靠收购乡下粮食倒腾。 最近，不知哪儿来的门路开始买卖一些非法票据，看似价格合理，我没多想。\" 直到此时，叶川才明白大事不妙，那个大海初时只是小打小闹，但逐渐升级规模，票据数量可观，且在乡下压低价位收购。 大量违法交易引来关注，大海因此下午一进城就被警方拘捕。 夏中原惋惜道：\"大海的日子不多了！\" 听见这话，叶川心中顿感后背冷汗，他曾以为 的混乱是自由天地，谁知这里并非法外之地，依然有人在严格监视着。 正因为自己没有触及那些底线，卖出家电的交易才能如此顺利。 如今仅仅数百部收录机和电风扇流入，一旦千台数量大增，很可能触犯他们的忌讳。 平日睁只眼闭只眼，到了真正对抗之时，必是不留余地。 叶川沉默一会儿，然后一口饮尽杯中烈酒，开口说道：\"中原，我必须改变策略了！\" \"什么计划?\"夏中原首次提问。\"为了兄弟们的安危，我们应该尽量避免全新的家电涌入市区！尤其要注意淘汰品！”叶川补充，由于不再有大规模的新增家电涌入，之后收到旧货时，即使小范围利润受损，也能选择基本的翻修。 虽短期利润可能减少，但是安全性无疑将大幅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