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百灵鸟（1/1）

刚将花瓶收入，兄俩又扛了个大箱子朝他们走过来。 箱子里装的是杂物，混杂了几本陈旧的书，由书籍的保存状况可以看出 ，它们在老人患病之前曾倍加呵护。 两兄弟飞速拿出箱内物品，按照类别整理得井井有条。 他们总共搬下四个箱子的东西，上百本古籍中有不少具备珍贵价值的收藏品，叶川欣然接受。 连同樟木箱子，所有杂物总共卖得十五块钱。 二人笑着离开了，韩胖对此早习以为常，物品由叶川挑选，剩下再归还店里。 叶川放入精选的书籍进樟木箱后，趁着韩胖不注意，又偷偷地把花瓶收进系统中。 收拾完毕后，王大爷和于大婶也购完菜回来。 看到满满一车破旧物品，王大爷顿时生气地离去，留于大婶面带尴尬地笑了：\"叶小韩，大爷我并不是针对你们，老朱和他的孩子们败家让他感到不快，他是学校的前任老师。” 这才解开心结，王大爷退休前是一名教师，家里藏书丰富，生活品质也不俗。 将汽水瓶归还于大婶，韩胖驾驶三轮车轻快驶往叶川居住的小院。 合力抬到家中时，正沉浸在收音机声音中的刘月惊慌地看向他们。\"大壮哥，累坏了吧!\"刘月喊了一句，当然不能与儿子一样称呼韩胖。 韩胖子擦去额头上的汗水，毫不介意地笑着说：“阿姨，辛苦啦！”两人赶回家时正逢午餐，但食堂的伙食让两人的眉头都不约而同地皱了起来，其他人也流露出些许不满。\"居然连肉都没？”“是啊，忙活了半天，中午就给我们这样的待遇？”“简直开玩笑，这就是一棵菜梗和菜叶拌的吗？” 厨师师傅擦拭双手，环顾左右看到新来的程主任已用餐离开，带着苦笑解说道：“程主任交代过了，为了节约成本，未来每周只提供一次荤菜。” 这一下众人立刻议论纷纷。 他们都是需要体力劳动的员工，没有充足的油水，怎么会有干劲呢？“省钱是别人的事情！”“好处都被他占尽了，我们的损失谁管？”叶川心里暗笑，即使刚上任领导想整顿一番，也不会一开始就动食堂的事。 这位程金莫非真傻？惹得众怒，他还当长主任吗？ 饭后，一群人聚到院中抽着烟消磨时间。 叶川抬头看去，程金正走出办公室，径直走向自己的专属休息室，在关门之前还瞥了他一眼。 叶川心中有了些想法：这休息室虽一直是他的领地，但现在落到程金手里他也只能忍耐，毕竟那是主任的位置。 然而，最后那挑衅的目光不禁令人生疑，程金要么是愚蠢，要么就是无所顾忌，明知自己撑起整个站点的业务，还来挑衅。 韩胖子满是愤慨地说：“叶哥，他占了你的休息室！”叶川平静地点燃一支烟，淡淡道：“胖哥，别乱说，那本就是主任的专用室，唐主任是借给我临时使用而已。” 时光如箭，两天的时间迅速过去，转眼到了周末。 刘军如约给他带来第一批货物尾款1600元，脸上的兴奋溢于言表，显示出货物在市场的受欢迎程度。 单位上依然一切如常，程金对叶川仿佛从未有过任何沟通，如同最平凡的员工之一。 面对冷落，叶川并未主动交谈，只做应做的事。 早前已与童谣约定今天去她家拜访，下班后他就迫不及待地带上了准备的礼品回家。 两瓶茅台、两条高级大前门香烟、足有一斤多的糕点，加上韩丽芬特意帮他调配的果脯，无论放在哪户人家，都是份量不菲的礼品，没有一定关系在物资稀缺的地方很难买到茅台。 叶家对叶川第一次登门尤为重视，刘悦帮着整理礼品，叶永顺则小心翼翼将礼物放在自行车后座。 这在休息的星期天，院子的邻居都惊愕不已，礼品堆成山。\"老叶，你这是准备些什么呀？”众人看着叶永顺搬上车载满了包裹，一脸懵。 叶永顺憨憨笑道：“我们小川交了个对象，今天我们去看看人家，所以备了些礼。”话语间透出满满的自豪感。 而秦淮茹闻言心生失落，儿子竟然已经有了恋爱，她还以为还能多蹭几次大户呢！想到当初贾东旭第一次来访带来的二锅头和两大袋桃酥，仿佛携了金银财宝，真是让人不服不行。 哑柱心里挺不好受，自己年纪比叶川要大好多，到现在连个对象都没有定下来，对方好像已经准备好结婚了。 易中海也是大吃一惊：“这小子怎么这么快找到对象了？” “叶川有女朋友了吗？是我们厂的么？”叶永顺自豪地回答：“不，是在学校的，小学老师哦！” 众人的惊讶更加剧烈。 在这个年代，教师不仅仅是社会地位不高（“臭老九”），他们不论是职位或是薪酬都远超工人。 谁都未曾料到收破烂的能找了个教师作女友。\"哼，肯定走不长的！”贾张氏撇着嘴角，小声嘀咕着。 叶永顺虽没听见具体说什么，但从她的表情也知道不吉利。 贾东旭瘫靠在椅上，脸色阴沉得很吓人。 然而转念又想：我女朋友那么美丽又如何？！ 看到叶永顺一趟趟为自行车装满礼物，大家的眼神变得不淡定了。 挂在他自行车车把的，竟是整整两斤多重、肥瘦均匀的五花肉！ 尽管茅台酒和大前门是难得的好物，但在物资匮乏的年代，普通人更珍惜能直接果腹的五花肉及甜点。 对于易中海这样的温饱有保障的人，这两种物件吸引力极大。 众目睽睽之中，叶川穿着整洁，坐上了自行车，离开了四合院。 一旁闫埠贵瞧见礼物，立刻猜到叶川要去做什么：“早知如此，就应该早点把童老师引荐给他，那样就能捞到好处。” 他后悔得拍胸口：“还有那个冉老师长得也漂亮。 虽然是不如童谣，家境也差不离，介绍出去绝对划算。” 眼珠子转了几转，闫埠贵想到可以借双管齐下的机会：既可拉近两个年轻领导与她的关系，谁若搞定冉老师，他自认本事了得。 骑行的路上，叶川引来诸多羡妒目光：全新的二八大杠、厚重的赠品和儒雅的外貌，足以令街边年轻未娶的媳妇们都两眼发直。 骑了一个多小时才来到童瑶居住的胡同口，远远就看见一道动人身影正左右徘徊。 叶川停稳车子后，童瑶像花蝴蝶般飞速向他冲来。\"等很久了吗?\"她问。\"还没，我也刚离开不久。”童瑶的嗓音清脆如百灵鸟。 注意到他车上的礼物丰富多样，她嘴巴微微合不拢。\"叶川，你怎么准备这么多礼物啊？”她惊讶问道。 叶川笑道：“第一次见丈母娘，当然得多带些东西啦。”他的口无遮拦引来了童瑶的俏啐，脸红红道：“还未来婚就这样称呼？脸皮厚过城墙！”“早晚得叫上的！”叶川口无是非地说。 脸上漾起甜蜜的笑容，她牵着他的手向自己家四合院走过去。 院子门口两位大爷正饶有兴味地下棋，他们瞥见童谣挽着手新相识的男子，不由得好奇询问：“瑶瑶，这就是你对象啊？” 童瑶很有礼貌地跟他们问好：“陈爷爷、杨爷爷，这是我们交往中的叶川。”接着，叶川也微笑回应，跟在童瑶身后踏入门内。 童家所在的二进四合院，院子里打理得干净而宁静，住户不多，一共只有八户邻居。 童家的正屋位于后院，门前列有一排精心照料的花盆，盛开的花朵鲜艳夺目，显然主人十分细致地呵护它们。 院内邻居都很友善，每当看见叶川，都会主动热情地寒暄，叶川能够感受到，这份和谐源于内心的真诚，而不是他之前遇到的那种虚伪的表面友好。 当他刚刚停车入院时，一个身型健硕、约四五十岁的男子面带笑容走出屋来，黝黑的皮肤和满满的精气神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爸爸，这是叶川！”童有生笑容满面地向叶川打招呼。\"小叶，来了就来，干嘛买这么多东西呀？”童有生对于叶川的体贴似乎有点儿诧异。 初次见到女朋友父母，叶川多少有些紧张，问候得客气但略显拘谨：“叔叔好，我也不知道您喜欢些什么，随便挑了些。”言语间带着诚挚的谦逊。\"赶紧进来！”童有生微笑着领他进家门。 此时，正在厨房洗菜择菜的王玉秀，看到叶川的身影，稍感意外，原本她以为叶川是一个体格粗壮的废品回收员，没想到却是个长相出众的年轻人。 对于叶川，王玉秀的第一印象相当不错，虽然他是做体力工作的，但在举手投足间，流露的气质更像是一位儒雅的读书人。 没有进一步的了解，第一印象非常重要，因此她对叶川的态度非常友好：“你好，快请过来坐。” 进入室内，叶川放下手里的礼品，其中包括茅台酒、大前门香烟以及市面上难得的五花肉和糕点，这些都是价格昂贵的商品，虽然家中并非富裕，但这样的礼物仍然显得分外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