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闫笑的家(1/1)

这个坐落在山凹里的乡镇,只有两条筒子街,有点像以前部队里的营房,很整齐的排列成两行。 两条街呈南北走向,长度大概在200米左右,房子建在路的两边,高矮不齐,大多是些两三层左右的楼房,看样子像是最近几年新盖的。 田有根心想,住在这里的大概都是手头宽裕的人家。从整体上来看,这个乡镇正处在发展壮大时期,因为在路的尽头,可以看见明显施工的痕迹,那里应该是最近几年发展的方向。 乡镇医院在路的中间,一面朝街,一面背山而建。迎街的是栋五层建筑,中间开门,走进去一看,原来是个四方形的建筑,中间是个不大的小院,面积在300多平方,里面零散的停着一些社会上的车辆,看上去人数不多,生意也不是像城市里那样火爆。 闫笑的父亲腿部受伤,应该是在骨科,三个人顺着指示牌的导引,来到三楼骨科病房,在305房间见到了闫笑的父亲。 房间大概有30平方,摆着三张床铺,显得很是宽敞,闫笑的父亲躺在临窗的病床上,旁边一个二十多岁的少妇正在给他喂饭,此时刚过12点,正是午饭的时间。 “闫笑,不是说不让你回来吗?”少妇抬头看清楚来人的面容后,立刻起身,又惊又喜的问道。 “大姐,我心里不放心,还是回来看一下好。咱爹情况还好吧?” “什么好不好的?一条腿断了,这不前天刚接好,想痊愈的话,至少也得两三个月,时间长着呢!” 闫笑的大姐皱眉说道,目光打量着田有根两人,然后问:“这两个是你的同学?” “是,这个叫田有根,是我在学校里玩的最好的朋友,另外一个漂亮的女同学,是他的女朋友,叫周欣雨。田有根,这是我大姐,就住在这条街上,我爸这次住院多亏有我大姐照顾,不然的话可就麻烦了。” 田有根上前打招呼:“大姐好,听说伯父因病住院,我和小雨特意过来看看,这是我们带来的一点心意,希望伯父能够早一点健康出院。” 说完,把手上的东西放在床前的桌台上,东西很沉,把不大的小桌挤得满满当当,房间里的其他病人一看,这小伙子挺实在,买这么多东西探望病人,这得花多少钱啊? 周欣雨也打声招呼,简单说了两句,闫笑的大姐一见这个女孩气度不凡,比田有根穿着更为讲究,就明白这两个人来历不凡,赶忙热情招待。 几个人闲聊了几句,田有根咳嗽一声:“伯父,我看你的饭还没有吃完,我们就先不打扰您用餐,闫笑,你看咱们是不是先出去安顿好之后再来?” 闫笑点点头:“你说的也对,我先领你们到我家,吃完午饭再说。大姐,咱娘在家里吗?” “应该在家吧!我这两天也没过去,你二姐昨天才走,她刚结婚,孩子小,家里离不开人。你要是有机会的话,过去瞧瞧,知道吗?” “知道,那我就先回去了,晚上我再过来。” 三个人告辞下楼,顺着街道朝街外走去。 出了乡镇,就是进山的小路,路上的积雪很厚,似乎没有一点融化的迹象。踩上去咯吱咯吱的,很有律感,走的时间长了,周欣雨新鲜劲儿过去,开始叫起累来。 “闫笑,还有多远啊?我走不动了,你们这里也不通车,平时赶集都是走路吗?” “是啊!主要是你走的不习惯,其实也没有多远,周欣雨,看见前面那个山坡没有?翻过去一拐弯就到了,最多还有一里地。” “田有根,走这么快干嘛?你也不拉我一把,有你这样的男朋友吗?” 田有根闻听之后,只好停下来:“我说周大小姐,这才几百米的路程就走不动了?坚持一下,咬咬牙就到了。” 周欣雨恨得牙痒:“你知道我的身体状况,说这话不是在气我吗?田有根,你把我背上那个山坡,剩下的我自己走,总行吧!” 从脚下到那个山坡,大概有200米左右,周欣雨虽然说不重,可是加上衣服至少也在百斤左右,田有根心里没谱,只好说道:“你可真是个奶奶,就这几步路,还让我背。” 说完,把手里的背包拿给闫笑,不情不愿的背起周欣雨,闷头赶路。 闫笑背着自己的大行囊,再加上田有根的小包裹,一大一小挂在身上很不协调,不过比较起来还是轻松的。 他跟田有根并排而走,边走边嘲笑道:“我看你不情不愿的样子,好像受了多少委屈似的,你要是真的不愿意的话,咱们两个换换?” “你别气我,再气我的话,我就把这丫头扔到山沟里喂狼。” “你敢!” 田有根觉得自己的脑袋被人锤一下,幸好带着棉帽,倒也不疼。 哈哈哈……闫笑一阵大笑,这两个人很是奇怪,他现在是真看不清楚,田有根口口声声说两个人是普通朋友,没有一点男女私情。 可是这一路上,对于周欣雨却是百般呵护,照顾有加,这可不是普通朋友能做到的。 这不是一对恋人又是什么?田有根的嘴是属鸭子的,嘴硬心软,只是不承认罢了。 上坡的雪路不好走,田有根使出浑身的力量,终于把人背上了山坡,一到地方,立刻把周欣雨甩到一旁,嘴里嚷嚷道:“周欣雨,我对你仁至义尽,以后别让我背你了,这是最后一次。” 周欣雨笑道:“放心,我不让你白背人,这出来玩儿的消费算在我头上,不让你掏一分钱,你看怎么样?” 田有根眼睛一亮:“这可是你说的,不带后悔的。以后回去了,别说我占你的便宜,咱们两个等于是等价交换,闫笑,你在一旁给我们作证。” “你们两个的事我不参与,走吧!看见前面的小村庄了吗?那个最左边的一个院子就是我家,我在前面带路,咱们抄近道过去。” 所谓的近道,其实就是田埂。上面完全被厚厚的积雪覆盖,这个时候基本上没有人走过。 闫笑在前面带路,两个人在后面踏着脚印前行,大概走了十几分钟,终于来到了院子跟前。 几条村狗迎了上来,其中有一条白色的大狗,边叫边冲了过来,闫笑大喊一声:“白雪。” 那条大狗一愣,停止了犬叫,大概两三秒之后,立刻摇到尾巴迎了上来,显然认出自己的主人。 几个人走进院子,闫笑的母亲听见响声,从屋里走出来,看见是儿子回来,顿时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吃饭没有?” “妈,我们三个都没有吃午饭,刚从医院里回来,我大姐在那里照顾,我想吃完饭就过去替换大姐。我听说最近几天一直是她在那里盯着,大过年的,人家也有自己的事,怎么好意思一直麻烦人家?我回来了,一切交给我好了。” “可不是嘛!自从你父亲住院以来,每天晚上都是你大姐在那里照顾,辛苦的很。我也只是白天过去看一下,做点好吃的,别的什么忙也帮不上。笑儿啊!你明天要带上东西去你大姐家走一趟,谢谢你姐夫一家人,这个礼节儿可不能少了!” “我晓得了,我明天中午就过去……妈,这是我的两个朋友,这一路上也没有吃好饭,快点给我们做点好吃的,好不好?” 闫笑央求着母亲去做饭,他这个大姐夫是个货车司机,平时很少呆在家里,也只是逢年过节见上一面。 人很勤快能干,就是脾气有点儿怪,有时候发起火来,大姐时常挨揍,也因为这个缘故,平时两个人关系并不好,曾经有过好几次冲突。 “饭菜都是现成的,立马就得。两位同学赶快到屋里坐,外面站久了冷,我去厨房炒两个菜,你们喝酒吗?我这里有自酿的杂粮酒,味道很不错,怎么样?” 田有根笑道:“阿姨,随便弄两个菜就行,我们这次过来就是想喝你们这里自酿的粮食酒,这叫地道,我是最喜欢的。” “这话说的不见外,我爱听,等一会儿,阿姨陪你喝两盅,等着啊!” 闫笑的母亲性格直爽,转身走进厨房,很快,烟筒里冒起了白烟,一股香气扑鼻而来。 周欣雨走进房间,好奇的看着屋里的摆设,用手摸了摸炕沿,笑道:“这就是火炕?以前在电视里经常见,实物今天总算是看到了。咦,好像是热的,怪不得你们要坐在这上面,那么烧火是在哪里?在屋里吗?” “不能在屋里烧,一般都是在屋外,等一会儿吃完饭,我领你出去转转,很快你就明白是怎么回事。” 闫笑边说边端来热茶,招呼两位到炕头上坐着,喝茶聊天,等着饭菜上桌。 房间里很是暖和,不一会儿,周新宇嘴里直喊热,忙不迭的把身上的大衣脱掉,这才觉得好受一些。 大约半个小时,闫笑的母亲端着一锅热气腾腾的猪肉炖粉条掀帘进来,香气扑鼻,一门耳就跟城里的品种肉大有区别。 “这是我们家自养的肥猪,腊月23的时候杀的,300多斤呢,两位同学,别的不敢说,在我家里,猪肉管够,别客气尽管敞开了肚子吃,吃完了,我锅里还有。” 这话说的,好像这两个城里来的小娃娃很能吃似的,其实仅仅这一盆肉,两个人能吃一小半就算不错,周欣雨和田有根对视一笑,心想吃吧! 闫笑用大碗盛来满满的三碗米饭,诚意满满,跟他母亲一样,完全是一副喂猪的架势。 田有根有点无奈:“闫笑,你跟我们盛这么多饭,只想撑死我们呀!” “就是,我们两个合吃一碗都够呛,这一碗别动,留着晚上吃吧!”周欣雨也吓一跳,拿起筷子迟迟不敢下嘴,她是担心一旦吃不下,明摆着是浪费。 闫笑不在乎的把手一摆:“没事,浪费不了,你们头一次过来,哪能让你们分饭吃呢?吃多少算多少,放心吧!在我们这里没有什么可浪费的东西。” 听他这么一说,两个人转念一想,大概他家里养有猪,如果这样的话,的确不怕有东西剩下来。 两个人立刻开动,这个时候也是饥肠辘辘,吃嘛嘛香! 闫笑的母亲从里屋端出一个酒坛,大概能装四五斤酒,当着两人的面戳开上面的泥封,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 田有根鼻子极灵,知道这是多年酿造的好酒,脸上顿时一喜,赶紧停下筷子,眼瞅着对方把一只小碗斟满酒,不等对方客气,抢先拿在手里,嘴里嚷道:“这酒闻着就不错,让我先尝一口,感受一下北方的气息。” 然后迫不及待的喝了一大口,在嘴里品味了一阵,慢慢的咽进肚里,一股暖流瞬间传遍全身,浑身上下有种腾云驾雾般的感觉,简直是爽极了。 “阿姨,我喝不了这么多,半碗就行。” “喝酒只能喝满碗,哪有半碗待客的道理?你这姑娘可真会开玩笑,我听我儿子说,你是这小伙子的对象,是吗?” “嗯。”周欣雨羞涩的应了一声,还没喝酒,脸先红了。 “咳咳,阿姨不要听他胡说,没有这回事,我们两个就是同学,顶多算是熟人,其实就跟闫笑跟我们的关系是一样的,这丫头喜欢开玩笑,你千万不要当真。” 人一旦喝了酒,话就变得多起来,田有根也不例外。 “这你可骗不了阿姨的眼睛,这姑娘喜欢你,我是看的出来的。人长的这么水灵,又是省城的大学生,听说家里是做生意的,这样的好人家到哪里去找?我看你小子心眼多的很,嘴里说着不喜欢,其实心里高兴的欢天喜地,我说的对不对?” 闫笑在一旁连连点头:“妈,你老真是火眼金睛,这么短的时间就能看出来!这家伙,我算是品出味儿来,擅长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的把戏。我们学校有好多小姑娘,让他哄的一愣一愣的,争着要给他当女朋友呢?在这一点比你儿子强,自叹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