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8章 强取豪夺(上)(1/1)
曹操在兖州大战青州黄巾之时,徐州大将徐晃也率军从东莱南下,进入泰山郡。 泰山郡的重要,无需再多言。当初曹昂便曾与曹操商定,他派军进入兖州帮着曹操拿下兖州诸郡,但泰山郡由他驻防。 虽然是老子和儿子,但各自身后还有不同的利益集团,该要的补偿曹昂肯定还是会要的。 曹昂本来担心曹操会生气,但曹操却是看得很开。 不独曹昂要泰山郡,袁绍也跟曹操要了东郡。不过曹操虽担任兖州刺史,手中也就只有一个东郡,最后双方商议,将东郡黄河以北的八县交给袁绍,而整个东郡实际只有十五县。 对于曹操来说,既然能给袁绍,那曹昂也不是问题。 而且泰山郡是应劭的地盘,应劭又是袁绍一派的人,泰山郡的争夺,本质上是曹昂和袁绍的争夺,曹操更不会阻挡了。 曹操巴不得儿子从袁绍手中讨得便宜。 曹操虽然跟袁绍算,但袁绍派曹操进入兖州,乃是跟刘岱捣乱的,他万没想到刘岱身死,曹操在鲍信和曹昂的帮扶下,竟然做了兖州刺史。 这是袁绍不能接受的。 于是袁绍先讨要东郡,又给曹操写信,言想将刘陔安置在鄄城,以图趁机夺占兖州,并擅铸金银印,任命兖州官吏,兖州的孝廉计吏,纷纷投靠袁绍。 曹操不敢跟袁绍硬顶,只能指望儿子给他出一口气。 徐晃大军进入泰山郡,跟他一同的还有陈珪。 曹昂入主徐州之后,便故意压着陈珪。 陈珪是徐州世家领袖,可对于曹昂来说,他还真不敢用陈珪。陈珪这个老小子,心思、手段着实太多,历史上便将陶谦、吕布、刘备、袁术耍的团团转,曹昂可不敢相信他会真心待己。 当然曹昂压着陈珪,陈珪也有苦也说不出,毕竟曹昂在打压陈珪的同时,将其子陈登一路提拔为乐安郡太守。 谁也不能说曹昂对陈家不好,毕竟不能啥好事都给陈家吧。 陈珪年纪大了,心却不老。这些日子,陈珪一直在徐州折腾,新形成的徐州派系,身后便隐隐有陈珪的身影。 换了旁人,曹昂早就对其下手了,连王朗都直接外放,可是陈珪毕竟是曹昂的师叔,地位特殊,曹昂也顾及流言。 正巧徐晃出兵兖州,曹昂索性将陈珪派往泰山,给他找点活干。 陈珪一开始并不想去,曹昂却是许诺,他身边有陈登一席之位。潜意思便是若陈珪不去,陈登也别想出头。 为了儿子,为了家族,也为了自己不被曹昂清算,陈珪只得前往泰山郡。 临行之前,曹昂给陈珪一个死命令,想办法拿下泰山郡,还不能让人诟病。 其实曹昂想拿下泰山郡并不难,徐晃、褚宁、张辽三面夹击,料应劭是天神下凡,也敌不过三人。 可是若是明抢,影响着实太坏。 就跟刘岱诛杀桥瑁一样,虽然得了东郡,却坏了名声。曹昂可不愿因小失大,毕竟应劭的名头,远非桥瑁可比。 当然曹昂也能给应劭升官,可这跟之前的阴德、张超不一样。当时曹昂是实际占领了琅琊、广陵,给对方升官不过是事后补个理由,可现在应劭实际掌控泰山郡,再用升官的办法换人的地盘,就不现实。 历史上应劭放弃泰山郡,是掺和到陶谦谋杀曹嵩之事,曹昂总不能让祖父再去死一次。 曹昂没有好办法,就将此事交给陈珪,他跟陈珪耍起了无赖,反正你得给我办了。 陈珪也是无可奈何,儿子和家族是他软肋啊。 陈珪到了泰山郡,大军以征讨青州黄巾的名义驻扎在博县(治今山东省泰安市东南旧县)。 陈珪刚开始也没有什么好办法,直到羊续的儿子羊衜前来拜访。 这个世界上很多秘密是无法掩盖的,比如羊毅的身份。 羊毅名声不显时,没人知晓,可随着羊毅先是击杀和连,又成为一州刺史,自然对其瞩目的便多了起来。 虽然羊毅从不提前尘往事,可单是羊这个少见的姓氏,便引得无数人猜想。 羊衜是知道羊毅身份的,也迫切地希望跟羊毅搭上关系。毕竟自羊续去世后,他们兄弟三人皆是蹉跎在家,泰山羊氏已大不如前了。 羊衜很清楚,若是太平时节,他们兄弟三人依靠家族名声,总能传承家业,可乱世之中,家族地位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搞不好哪天羊氏便陷入没落。 诸侯争霸的年代,地方大族择一主而从之,是没有办法的事,否则就可能被淘汰,谁都不能独善其身。 羊衜很看好曹昂,有心投效,可惜他老丈人是孔融。 曹昂公认的仇人不多,但孔融绝对是一个,这就让羊衜望而却步,不敢轻易前往徐州。 而羊衜另一条路便是羊毅,可是这条路也行不通。 不说其父和羊毅的昔日旧怨,单说羊续临死之前便留下遗言,不许重纳羊俊(羊毅)入家门,以免辱了羊氏“忠义传家”的名声。 羊衜也不敢公然违背其父的遗愿。 两条路都走不通,羊衜便继续读书,然后寻找机会。等到陈珪、徐晃的大军进入泰山郡,羊衜便知道机会来了。 在羊衜看来,曹昂雄踞徐州、青州,下一目标便是兖州。 对于兖州之事,羊衜插不上手,可是对于泰山郡,羊衜却有主意。 陈珪和羊衜之父羊续是好友,羊衜也算其晚辈。此番陈珪前来泰山,自然也需要一个熟悉当地情况之人,因此对于羊衜的前来颇为高兴。 双方谈论起泰山郡事,羊衜便言道:“应太守此人,能力不俗,就是素来小心过了头,郡人常讽其‘胆小’。” 陈珪听此,来了兴趣,忙询问之。 羊衜便解释道:“我听好友有言,自东郡曹太守入主兖州之后,应太守因泰山为青州、徐州、兖州三地包围,夙夜忧心,唯恐泰山不得安宁。杞人忧天,庸人自扰,陈伯父觉得,这不是‘胆小’,又是什么?” 陈珪听得羊衜之言,知道对方意有所指,却是有了另一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