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张金淮智珠在握(1/1)
颜贵向对面那人看去。 只见那人五六十岁的年纪,一身破破烂烂,看起来颇为寒酸。 身子也是极为瘦弱,面有菜色,一副可怜相。 “这位老丈,您是不是看错了,刚刚是你走路不稳。” 颜贵和颜悦色道。 “打人啦,打人啦,打了人还不承认……” 那老头只瞥了颜贵一眼,又开始大声嚎叫。 根本不管他说什么。 这条街颇为热闹,很快二人身旁便围了一圈人。 “我根本就没碰你啊。” 颜贵微微皱眉,心说遇到讹人的了。 “诸位听听,这位老爷打了人,还不承认。 我只是给他让路让的慢了,他伸手就打我,我……我……” 老头说着已经流下泪来。 他用破烂不堪的袖口擦拭着眼泪,身子也是微微颤抖的坐在地上。 很能引起他人同情。 而再看颜贵,与老头反差巨大。 颜贵身为颜知隐的管家,自然穿的十分体面。 虽然年纪已经有五十多岁,但身体健壮,很有一番气度。 围观众人分别看了两人一眼后,绝大部分人选择相信了地上的老头。 “哎呦呦,准是他打了老头儿,啧啧啧,还不承认呢。” “一看就是他打人,那老丈一脸的菜色,你再瞧他,满面红光的。” “对,肯定是他打人,准没错。” “一定是他。” “这人谁啊?” 围观众人一阵窃窃私语。 “他是颜知隐的管家,我知道。” 这时,一目光不停闪烁之人低声道。 “呦,竟然是颜总兵的管家,怪不得呢。” 一人阴阳怪气道。 “原来是颜总兵的管家,难道昨日传的都是真的?” “看来一定是真的,连颜家的一个管家都如此仗势欺人,动辄动手打人。” “仗势欺人的玩意。” 颜贵听着周围人的议论纷纷、指指点点,心中恼火无比。 “我根本就没有打他,是他碰过来,摔倒在地……” 颜贵大声道。 “呦呵,他急了……” “他急了,他打了人还如此气急败坏,颜家人真是……啧啧啧……” “颜家人果真仗势欺人……” “……” 颜贵慌了,自己出来是打探消息,反驳谣言的。 现在倒好,刚出门不久,什么都没有办成,倒是又给老爷惹了麻烦。 看着眼前的情形,颜贵深知自己已经解释不清。 “我没有打人。” 颜贵留下一句话,便挤出人群,返回颜家,将此事原原本本与颜知隐说了。 颜牧、颜开与颜知隐都在房中。 听到颜贵的话,颜知隐眉头微蹙。 “此事定然是人有意为之,与昨日散播谣言的是同一伙人。” 颜牧胸膛起伏:“爹,现在怎么办?我们就这样干坐着,什么也做不了?” “是啊,义父,我们不能如此坐以待毙。” 颜开满面焦急之色。 颜知隐沉默片刻。 “此时我们做不了太多,谣言的源头极难查清,眼下爹能做的只有上一道折子,向陛下解释一番。” …… 颜家管家因为一老翁为他让路慢些,怒打老翁一事,散播的极快。 这件事仿佛昨日谣言的佐证,证明着颜家的嚣张跋扈。 “颜家管家怎会如此不小心。” 唐芷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她今日出去打探其他消息,无意中听了无数遍颜家的谣言。 对于颜家管家嚣张怒打老翁一事,更是听了无数个版本。 在唐芷听到的传闻里,一个比一个夸张,颜家管家简直罪大恶极。 “竟然连颜家的管家都不放过。” 杨青易摇了摇头。 他去过颜家,见过颜贵,知道他是一个谨慎稳重之人。 他怎么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做这种授人以柄之事? 就算是平时,颜贵也谦逊有礼、小心慎重。 颜知隐被启国皇帝怀疑多年,在颜知隐的交代之下,别说颜家的一个管家,就算是颜家的少爷颜牧,这些年来也都一直隐忍克制。 颜贵根本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做出这种举动。 “你的意思是,颜家管家是被诬陷的?” 唐芷问道。 “正是。”杨青易点头。 唐芷心中骇然。 京师中的水果然深不可测。 她来京师之前,师父就一遍遍交代过,让她到了京师后万事小心。 现在看到颜家这一段时间以来,一直被人诬陷,唐芷还是感到震撼不已。 “为何?为何要这样诬陷颜家人?” 唐芷不解道。 她一个江湖人对于朝堂中的是是非非并不了解。 “颜总兵从去年开始,重新获得陛下信任,触及了其他的人利益。” 杨青易耐心解释道。 “原来如此。” …… 养心殿。 听完苏叙对京师中最新传言的总结,启国皇帝又低头看了看桌案之上颜知隐的奏折。 “颜家管家……” 启国皇帝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案,喃喃自语。 “你认为颜家管家殴打老翁之事是真是假?” 启国皇帝突然转头看向苏叙道。 苏叙一脸的褶子皱到一起,恭敬道:“陛下,通过下面人对颜家人多年以来的观察,颜家管家应该做不出此等事来。 颜家人这些年来,一直谨小慎微,这个管家也是一个老成持重之人,怎可能在京师中到处流传着颜总兵的不好传闻之时,做出这种事?” 苏叙没有含糊其辞,此事说的极为肯定。 启国皇帝摇头笑了笑。 …… 张府。 “爹,今日颜家的传闻更加丰富多彩了。” 张全寅嘿嘿笑道。 张金淮面带得意之色,轻轻抿了口茶,笑而不语。 “爹,您不是说光靠流言,并不能扳倒颜知隐吗?接下来还有什么计划?” 张全寅接着问道。 “别急,先让这些谣言散播一阵,不能操之过急。” 张金淮放下茶杯,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 “是。”张全寅看到父亲这副姿态,心中钦佩不已。 …… 京师一家宅院当中。 一对夫妇被人引着走进一间房中。 这对夫妇身穿普通粗布衣裳,皆是风尘仆仆的模样。 看似赶了很远的路。 二人满脸苦色,皮肤粗糙,是一个村落的两位普通农户。 其中汉子名为陈五,妇人姓王。 “这位老爷,俺们什么时候去告官?俺闺女的事,什么时候有人管?” 陈五向一旁的锦衣中年男子问道,语气谦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