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布莱克小先生(1/1)

伊瑟拉将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杯中溅起水花,半杯茶都撒了出去。 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起身前往魔药教室。 她来的早,教室里还没有人。 挑选了一个不怎么起眼的位置提前收拾魔药材料,就她的魔药水平,还是不要坐太抢眼的位子。 伊瑟拉掏出斯内普的笔记仔细研究着,试图在魔药课开始前再抱抱佛脚。 学生们陆陆续续的走进教室,她的身边似乎坐了一个人,本以为是琳达,抬头一看发现竟然是雷古勒斯。 圣诞节过后,雷古勒斯好像挺忙的,除了上魔药课,她都没怎么看见他。 放在以前,她经常能看见雷古勒斯和马尔福以及穆尔塞伯等人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高谈阔论。 他此时正好处于教室的明暗交界线上,一半是光,一半是影。 他似乎比以前憔悴了一点,苍白的面色上带着淡淡的黑眼圈。 “怎么了?没睡好?”伊瑟拉关心的问道。 “没有,家里又出了一点事情。”雷古勒斯的语气略带疲惫。 他没有再说下去,伊瑟拉也没再问,她没兴趣探听别人的家事。 琳达进来看见雷古勒斯坐在伊瑟拉旁边后,开心的跑去和伊瑟拉后桌的一个斯莱特林搭伙了。 她觉得她和伊瑟拉魔药课分开挺好的,她们两个组队熬魔药炸锅率是百分之百,分开就能把炸锅率降低到百分之五十。 伊瑟拉刚想和雷古勒斯说话,身后就传来不和谐的声音。 “别跟我在一块儿,我可不想炸锅。” 她回头看去,是琳达同桌的斯莱特林,他头发是淡黄色,面色苍白,说话的语气中带点嘲讽 。 那个男生身穿斯莱特林校服,是和她同一届的小巴蒂·克劳奇。 “谁稀罕跟你一组?”琳达撅着嘴嘟囔道,说完就头也不回的去和一个赫奇帕奇组队了。 琳达没有学院之间的芥蒂,她不是非斯莱特林不可。 伊瑟拉看男生的目光闪过一丝冰霜,但很快就消失了,她若无其事的回头,继续翻看斯内普的笔记。 教室里的学生两两一组,最后却没人坐在小巴蒂·克劳奇的身边。 或许是一个人太无聊了,他又开始没事找事,“嘿,布莱克,听说你有个堂姐,跟一个泥巴种私奔了?” “布莱克家族的事轮不到你来管!”雷古勒斯微怒,语气冰冷。 虽然小巴蒂这次的语气平和,不像是挑衅更像是在打探消息,但他的行为还是惹怒了雷古勒斯。 伊瑟拉也回头对他冷笑道:“我实在没有想到老巴蒂·克劳奇先生那种刚正不阿且极具声望的人,会生出你这种善于在别人雷区蹦迪的儿子。从进教室到现在,两句话得罪三个人,有意思吗?” “我……你……”小巴蒂·克劳奇一时说不出话。 “行了!你还想再怼我几句吗?”伊瑟拉直接打断了小巴蒂·克劳奇的支支吾吾,“小克劳奇先生!说话前动动脑子,你已经十一岁了,不是一岁,如果你想期末黑魔法防御不及格就继续说!” 小巴蒂·克劳奇一时说不出话来,他父亲不关心他别的,却很看重他的成绩,他不能有一门不及格。 琳达在不远处给伊瑟拉竖了个大拇指。 伊瑟拉对她微微一笑,然后低下头想接着看魔药笔记,却怎么也看不进去了,她本来不想参与这种争论的,可小巴蒂·克劳奇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她记得小巴蒂·克劳奇是个细心且疯狂的人,可现在的他还只是个孩子,远没有成年后的谨慎,不过即便年幼,他看上去也比穆尔塞伯那个蠢货要好一点,起码他是想搭讪雷古勒斯,只不过话题找的不好。 上课时间一到,斯拉格霍恩教授准时走进教室,告诉小巫师们今天要熬制的是睡眠药水。 伊瑟拉合上魔药笔记,在脑海里搜索着布莱克家族的新叛徒,也就是雷古勒斯被除名的堂姐的信息,她最近天天呆在办公室消息都不灵通了。 很快她就想起是安多米达·布莱克! 她好像是莱姆斯·卢平未来老婆的母亲,因为跟泰德·唐克斯私奔而被家族除名。 那个泰德·唐克斯是麻瓜出身的巫师,他们的爱情不被布莱克家族允许。 对于这件事伊瑟拉现在只想替卢平高呼一声,跑的好! 这或许就是雷古勒斯最近精神萎靡的原因,他是否已经从他堂姐的身上,看到了他哥哥的未来? 伊瑟拉一边嫌弃的戳着弗洛伯毛虫,一边低声安慰雷古勒斯,“布莱克小先生,别太难过,你堂姐奔向的是幸福,你哥哥向往的是自由,我们或许应该祝福他们。” “你是这样认为的吗?”雷古勒斯拿过伊瑟拉手中被折腾的不成样的弗洛伯毛虫。 对于伊瑟拉的回答他不太理解,为了爱情和自由到了要抛弃家人的地步,他做不到欣然祝福他们。 看着被拿走的弗洛伯毛虫,伊瑟拉心情瞬间好多了,于是跟雷古勒斯讲起了故事。 “你见过黄尾鸲吗?那是一种特别漂亮的鸟儿,我很小的时候抓到过一只,那个时候,一整片山脉就只有我和我的老师两个人。”她把师父说成雷古勒斯能理解的老师,师父还经常闭关,最后干脆消失不见了。 伊瑟拉一边研磨薰衣草,一边继续道:“我太孤独了,我想让它陪陪我,我把它关在笼子里。” “它的毛色鲜亮,声音婉转动听,像唱歌一样,它每天都会唱,但那其实是它被囚禁的呐喊,它不吃也不喝,即便我找来了它最喜欢的昆虫,它也不会吃一口。”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它死了,死在了我为它精心打造的金笼子里,它本就是高翔于蓝天的鸟儿,我为什么要把它关起来呢?” “笼子再华丽也不是它想要的。有些东西勉强不得,到最后只会两败俱伤,不如放它自由。” 后来她求师父亲自为黄尾鸲超度,祈求它下辈子投个好胎,但是它这辈子已经被她毁了,回不去了。 “可他们是布莱克,是我的家人,不是什么鸟儿。”雷古勒斯颤声说道,他一边处理弗洛伯毛虫一边帮伊瑟拉注意着火候。 伊瑟拉敛了敛眼眸,温言道:“或许我们的方式错了,如果我不把它关起来,不强制让它按照我的要求生活。” “如果我只是每天在它的鸟巢附近为它送上一点食物,不限制它的自由,我想一切也许会不一样。” “它没准会成为我的朋友,每天早晨叫我起床修炼,陪我度过那段孤单漫长的岁月。” 雷古勒斯听完面无表情,他麻木的熬制着魔药,灰色的眼眸像枯井一般沉寂了下来。 伊瑟拉在心中叹息,好吧,看来这个故事没什么作用。 不远处传来一股魔药糊锅的味道,伊瑟拉掏出魔杖,头也不回的给这一片区域的人都来了个统统加护。 下一秒不远处的魔药锅就炸了,滚烫的魔药淋在护盾上。 伊瑟拉十分熟练的来了个清理一新。 对于这一幕教室所有人都已经习以为常了,毕竟每节魔药课都会发生一次。 就连斯拉格霍恩教授都懒得从讲台上走下来查看情况了,他知道伊瑟拉能处理好。 琳达叹了口气,没想到伊瑟拉已经能预判她什么时候炸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