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虚与实(1/1)
闻人尺心为两人倒着茶,茶水从壶中缓缓落入。 一时间陈宏觉得自己像是进入了什么奇幻世界一样,在闻人尺心的背后有一扇窗户,窗户打开着,云雾缭绕。 陈宏和秦婉莹在闻人尺心面前坐下,端着那茶水喝了一口。 陈宏不知道为什么,说了一句。 “不烫欸。” 秦婉莹被内涵到了,伸出手来掐了一下陈宏的腰子。 不是,你不是都失忆了吗? 为什么这种莫名其妙完全不重要的东西记得这么清楚啊? 陈宏强忍着没喊出来。 不该嘴贱的。 我这嘴,怎么就控制不住呢。 陈宏打量着眼前的人,总感觉她身上有一股特别的气质,像是独立于尘世之外。 闻人尺心对着两人说。 “剑宗圣女秦婉莹,小天枢陈宏,这次多谢你们了,因为有你们,雪娇才能得救。”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空灵,像是天籁之音。 陈宏摆摆手。 “没事。” 秦婉莹却是看着她问。 “明明这里是你的地方,为什么还能让魔族混进来?” 秦婉莹确实是在质问闻人尺心。 明明有堂堂一代高手坐镇,为什么还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让二十七魔柱混入进来,甚至肆意出手。 闻人尺心微微颔首说。 “我承认这是我的失责,只是,我被屏蔽了天机。” 秦婉莹半眯着眼,越发觉得事情的严重。 “什么意思?” 闻人尺心说。 “从几天前开始,我对周围的感知就出现了问题,就像是有人刻意在干扰我和天地之间的联系。” 陈宏懂了,就像是有个电磁屏蔽器什么的玩意吧。 秦婉莹逐渐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堂堂八节气之一,问天楼的楼主,怎么会被屏蔽天机。 她忍不住问。 “这个世界上有谁能做到这种事?” 闻人尺心摇头说。 “不知道,或许是天机阁的那位,又或许是至尊,又或者,是魔族。” 她的声音落地,在此刻却显得如此诡异。 风云变幻,而他们全部都在迷雾当中,看不清现状。 闻人尺心说。 “而且,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事,或许剑宗也需要提防的事。” 秦婉莹看着她问。 “什么事情?” 闻人尺心轻轻喊了一声。 “郝吉祥,把人带上来。” 那八卦的平台再次响了起来,向下移动,然后又移动回来。 在那屏风之后,出现了两道人影。 郝吉祥,这是什么名字? 陈宏想着,只听脚步声响起,他顺着脚步声看去,看到了一个背负黑尺的男子,他长得极为雄壮。 哦,兄弟,你这身材,不去打拳击简直就是浪费。 郝吉祥手里面提着一个穿着白袍的人,看起来像是,问天楼的弟子? 秦婉莹看着郝吉祥手里抓着的那人,一瞬间眼神就变了。 陈宏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他自己想不起来,但是身体却做出了预警,像是一根针轻轻刺着他的身体。 闻人尺心说。 “这就是我要说的事情。” 秦婉莹明白了七八分。 “他是魔族对吧?” 闻人尺心有些意外。 “不愧是剑宗圣女,连郝吉祥都没看出来,你却能感知出来。” 郝吉祥脸上露出惭愧的表情。 “弟子实在是不知道如何辨别。” 他身为问天楼的大弟子,却无法分辨出魔族。 闻人尺心却没有责备的意思。 “无妨。” 闻人尺心轻声说。 “这就是魔族,他们装作了普通弟子,混入了各个宗门当中,这就是刚进来的外门弟子,我能看出来,是因为我的先天玲珑心,能识外物,可是很多人都无法辨别。” 秦婉莹微微点头。 确实如此,郝吉祥身为出窍境界,已经是一般弟子所能达到的极限,而他居然都不能分辨,而那些普通弟子更是不可能分辨出来了。 一想到魔族化为普通人混淆在人族中间,与他们谈笑风生,然后在不注意的时候拔出刀子,秦婉莹就不寒而栗。 等等。 秦婉莹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她问。 “魔族,是最近开始使用这种办法的,还是说,他们早就渗透进大余了?” 此话一出,场间瞬间安静了下来,空气冷如寒冰。 旁边三人,尤其是闻人尺心和郝吉祥都没有说话。 他们都在思考起秦婉莹说的这番话来。 他们本是以为魔族是最近几天才有的大动作,所以进入了大余,而这些人也是随着魔族的大动作进入大余的。 但是说不定,他们陷入了一个思维误区。 说不定在这之前,就已经有魔族混入了宗门内部,随着时间的增长,地位水涨船高,成为了宗门值得信赖的师兄、长老、护法,甚至说,成为宗门的一把手?! 这样的话,说不定大余其实早就处在风雨飘渺之中了。 闻人尺心站起身来,秀丽的眉头紧锁。 “不好了,这下是真的大事不妙了。” 她看着窗外,从云雾向下望去,那是问天楼多年来招收的值得信赖的弟子还有长老,而此刻,他们身上的白衣看着却不像往日一样整洁。 如果有些人哪怕她用先天玲珑心也无法判断呢? 如果魔族变成了她值得信赖的护法和弟子呢? 更重要的是,一旦滋生出了这样的想法,她对周围人的信赖程度在快速下降,无法知道真假,无法摸清真相,这是更加恐怖的事情。 这意味着她需要随时保持着警惕,而其他人也会如此,人人自危的时代即将到来。 不止如此,这则消息已经开始传播了出去,大余已经有半数人知道了这个消息。 而数起惨案在大余境内发生。 一时间,周围的朋友、甚至于亲人都在此刻变得陌生起来。 云雾在空中飘散,向着远方的天际延伸,一直延伸到了北边的天空。 在无尽的雪下面,有着一座古朴的房屋。 天色黯淡,房屋里面点着灯笼。 而在房间里面,坐着一个俊美的男人,他的眼神妖异而邪魅。 他穿着精致的长袍,乌黑的长发扎在脑后。 他靠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脚上的靴子轻轻晃了晃。 他手里拿着一杯热酒,慢慢倒进了嘴中。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 “害怕,恐慌,自相残杀,还真是有意思。” 他看向南方,自言自语,又像是对着某人说。 “战争才刚刚开始呢,让这一切变得更加有趣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