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两组人之间各怀心思(1/1)
裕昌郡主见水上回廊里有四人朝亭子走来,连忙从软垫上站起来,时刻关注裕昌郡主的李岩也站了起来。 裕昌郡主见他们走到凉亭,向为首的中年男子,仪态端庄地屈身行一礼,“皇甫夫子,近些时日,裕昌和李岩要叨扰了。” 皇甫夫子算是袁慎的“亲人”了,袁慎在亲生父母间未得到的关爱,却在皇甫夫子身上得到,他是他的恩师,更甚亲人,所以裕昌郡主也敬重他。 “好,不算叨扰,刘管事都和我说了,人多热闹。这是来聚一聚的程家四娘子程少商,这是楼家二子楼垚。” 穿素衣戴斗笠的皇甫夫子温润地介绍,他身上的儒雅气质倒是和袁慎如出一辙。 李岩施一礼,楼垚乖巧笑着一一回礼,“李岩兄,善见兄,裕昌郡主,你们还不知道,我告诉你们好事,我与少商议亲了。” 程少商对裕昌郡主略施一礼,与楼垚对笑,唯有又听楼垚讲述一遍的凌不疑冰冻着的脸隐隐有青筋暴出,他周围气息更冷了。 裕昌郡主,李岩,袁善见将他们之间的暗波流动尽收眼底,程少商却仿若未觉,依然和楼垚对视,笑得甜蜜。 原来近些时日,程少商在楼垚尽心给她找好吃的,陪她各处玩耍,在楼垚表白时,便答应了他的提亲。 袁慎见凌不疑对程四娘子有意,对郡主无意,脸上便又挂起笑容,偏头看向裕昌郡主,见她的神情自若,猜不透她的想法。 “正巧今日人多热闹,晚膳就痛痛快快畅饮畅聊。我去厨房吩咐一下,你们在此闲聊喝茶。” 皇甫夫子并看不出两组人之间的各怀心思,他今天就想好好和程少商聊聊往事。 皇甫夫子走后,凌不疑在一旁茶几桌前的软垫上坐下,楼垚在他对面坐下,拍了拍他旁边的位置,“少商,快到这儿坐下。” “好。”程少商笑眯眯地跑到楼垚旁边的软垫坐下。 一会儿梁邱起打来茶水,倒给凉亭上的所有人。 程少商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转身朝裕昌郡主方向看去, “裕昌郡主,这是骅县老县令的孙女给你画的,她让我务必亲自送到你的手上,感谢你救了骅县百姓和她的兄长。” 裕昌郡主露出恬淡地笑容,温柔似水,从她伸过来的手里接过纸张,将折叠的纸张摊开,上面画地正是一位手持长剑的女娘。 画法稚嫩,不难看出她从未见过她,大概是从她兄长口中描述来画的。 她将它折叠好,放进怀中,蕴如春水般恬静的眼眸,满含笑意,对着程少商开口, “谢谢少商妹妹,替我谢谢她,若是有机会,我会当面答谢她,送我这意义非凡的礼物。” 程少商闻言朝她重重点头,露齿而笑,“我可以叫你阿姊吗?” “当然可以,叫我莹莹阿姊吧!”裕昌郡主笑了笑,把她的乳名告诉了她。 “莹莹阿姊,上次在汝阳王府,你替我解围,我都还没好好道谢呢!感谢莹莹阿姊的信任。” 程少商很喜欢她身上那份淡然处之的气质,举手投足间便是优雅,亲和力满满。 这是她身上没有的,大概这是她阿母会喜欢的女娘类型。 袁慎一手拿着羽扇,一手端着茶杯在嘴边抿了一口,听着她们的对话,薄唇微张,无声的开口,从唇形可以看出他念的是, “莹莹?” 今日他算是看出来,凌不疑对裕昌郡主是真无意,而一个李岩,对他来说,并不构成威胁,他机会多的是。 既然他不免会思念她,无法忘怀她,事事关注她,为何他不多靠近她几分,也让她脑子里,心里都是他,容不得别人一分。 一个凌不疑也好,李岩也罢,她终会是胶东袁氏他袁慎的新妇。 原本想不明白的事,在这一刻变得清晰明了,几次马车上她都让他娶她,那便满足她,等从跸别院回去后,就让阿父议亲。 一个比他小的楼垚都要议亲了,作为年长他两岁的他,娶妻,婚姻有何难? 他思绪万千间,梁邱起又走到凉亭来,开口,“各位晚膳准备好了,皇甫夫子请大家移步前厅享用晚膳。” 凌不疑站了起来,朝水上回廊走去,凉亭上的所有人也跟着他到前厅去。 几人到前厅时,凌不疑已经坐到了入口位置的首座,皇甫夫子坐到了与凌不疑同排的首座。 裕昌郡主落座在凌不疑对面一排首座,她没想那么多,仅凭就近原则。 程少商想坐裕昌郡主旁边的位置,楼垚落座后和她打招呼,于是正巧她就坐皇甫夫子的对面了。 裕昌郡主这边一排仅剩她旁边的位置,李岩和袁慎两人正巧同时走到那位置。 两人对视一眼,袁慎开的口,“李小将军还是到凌将军旁边的位置坐吧!你们也可多交流武艺,应该有更多的话题。” 李岩低着头瞧了一眼袁慎身侧的裕昌郡主,还是挪步走到凌不疑和皇甫夫子中间的空位坐下。 袁慎笑着在裕昌郡主旁边的位置坐下,这一小插曲在寂静的前厅里没有激起浪花。 凌不疑先举起酒碗,向各位开敬酒词,皇甫夫子的敬酒词让程少商愣了愣,场内人都举起了酒碗,喝酒。 裕昌郡主也跟着他们端起酒碗,先闻了闻,嗅进鼻子里的酒香令她心情愉悦,因还未哄好袁慎而不愉快的心情也被治愈了些。 她将小巧的酒碗,送到红唇边,就着边缘喝了几口酒,酒香在空腔内充斥,流进肚子里都是火辣辣的,可见度数不低。 她放下酒碗,不知怎么滴,头就开始晕乎,她转过头去看袁善见。 她见好似有无数个袁善见,各个对她低垂着眉眼,似乎她怎么哄都哄不好他。 她从软垫上站起来,朝他走了一步,在他没察觉间,落座到他的怀里,淡粉色衣袖环住他的脖子,头也靠在了他的肩头。 裕昌郡主带起的裙裾打翻了袁慎桌前的酒器,也打断了皇甫夫子即将要讲的故事,引得他们这一幕被所有人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