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梦魇(1/1)
瓦夏:“你这条臭龙,吃东西难看死了!” 吃完了,默塔又变回人,优雅地擦了擦嘴,顺手还把盘子洗了。 窗台上放着昨天剩下的玫瑰花,有几朵不小心照到月光,已经开了。 宁宁拿着花,敲开宁年的房门。 宁年刚洗完澡,头发湿着,换上了白衬衫,身上有股好闻的香气。 宁宁把一束还未绽放的玫瑰递给他。 宁年呆呆的接过去。 宁宁:“你有花瓶么?” 宁年摇摇头,还是有点呆。 “你等一下。” 宁宁下楼,朝节目组又要了个花瓶。 卫池慷慨地让她随便挑,花房里这种花瓶多的是。 宁宁还是挑了个白色的花瓶,回来时,宁年还站在门口,没有动过。 宁宁把花瓶又递给他:“把花插进花瓶里,放到月光下。” 一边炫麻辣烫,一边看直播的金穗抖了抖。 这话怎么这么熟悉呢。 “进去吧。“” 宁宁朝宁年摆摆手,回自己房间去了。 宁年抱着花瓶和玫瑰花在门口站了会,然后进了屋。 花瓶装好水,花是修剪过的,他把花一朵一朵插进花瓶里,放到阳台上,月光洒进瓶子里。 宁年轻轻拨弄着花苞,花苞里露出一点点红,开出来应该很好看,就像宁宁床头那束花一样。 还有,他刚刚忘记说谢谢了。 宁年拿出手机,打开,又收起来。 他没有宁宁的联系方式。 宁年在窗前站了会,夜风吹干了他的头发。 夜深了,宁年关掉摄像头,上床睡觉。 梦到非常久远的小时候。 那些自从离开那个噩梦一样的家后,渐渐地就逼着自己忘掉的记忆。 记忆里的母亲是个很温柔的女人,她很喜欢玉兰花。 家里的园子里种满了玉兰花,玉兰花的味道很香。 他从小运气就不好,磕磕碰碰,这里受伤,那里受伤。 还总是生病发烧,经常往医院跑。 生病难受,妈妈会编花环,会摘花哄他开心。 受妈妈的影响,他也很喜欢花。 那时候他八岁。 那天是妈妈的生日,是春天,春天是百花的季节。 他放学,绕了路,去花店,用自己攒下的钱买了束向日葵。 耽搁了一会,回到家,妈妈躺在床上,她睡着了,脸上带着笑。 妈妈很辛苦,他不忍心叫醒她,把花放在枕头边,坐着一直等。 一直等,一直等,等到自己睡着了,他做了个梦,有爸爸的梦,一家人都在一起,他很开心。 他被吵醒了,他听见姐姐的哭声。 后来,妈妈被装进一个长方形的盒子里。 那个时候他还小,并不知道死亡意外着什么。 他只知道,妈妈消失了。 那个曾经是继父的男人,一夜之间变了个人,变得很凶。 家里的玉兰花全部都被拔掉了,继父新娶的老婆并不喜欢花。 他们打他,不给他吃饭。 很痛,也很饿。 每到这个时候,他就很想妈妈。 如果他那天,能早点回去就好了。 不买那些花,早点回去就好了。 宁年被魇住了,额上沁出汗。 他醒不过来。 迷迷糊糊间,他好像闻到了玫瑰的香气。 梦里的场景变了。 桌上的饭菜冒着热气,女孩的脸氤氲在雾气里。 她看着他,笑着说:“好吃。” 她捧住一束玫瑰:“送给你。” 画面又变了,还是小时候。 妈妈还在,她是老师,白天很忙,只有晚上,才有时间回家做饭。 他写完作业,推开窗户,能闻到玉兰花的香气。 推开房间门,又可以闻到菜的香味。 很小的桌子,很简单的菜,他吃的很开心。 那时候,他真的很开心。 宁年的呼吸逐渐平稳。 窗台上,玫瑰怒放着。 楼上。 姜慈星就不好受了,睡得越来与不安稳。 总觉得被什么东西盯着,在梦里都挥不掉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可是当他从梦里惊醒,什么都没有。 他习惯性去摸脖子上的玉石翡翠,依旧没什么变化。 虚惊一场。 他又躺下。 刚睡着,又来了,被盯着的感觉。 姜慈星又从梦里惊醒。 在别墅住的第二个晚上,姜慈星还是在吓醒和入睡中度过。 一直到天亮。 姜慈星从床上坐起来,他感觉比昨天还要困,头也好重。 连续两晚没睡好,他的心情非常不好。 天刚亮,他就起来了,从房间出来,姜蓁那边还没动静。 坐电梯下楼,从电梯出来,刚好遇到正从楼梯上下来的宁年。 宁年垂眼看了姜慈星一眼。 这双眼睛,姜慈星在宁宁的脸上也看过。 宁年穿着一身黑。 宁宁现在也喜欢穿黑色。 她明明以前都不喜欢的。 宁年做饭很好吃。 姜慈星没由来的想起这句话。 宁年特意盯着姜慈星眼底的青灰,嘴角勾起,无声地嘲讽。 姜慈星突然火大,上去一把拉住宁年的衣领,宁年冷冰冰地看着他。 卫池打了个哈欠刚出来,就看见两祖宗堵楼梯口,一副要打起来的样子,赶紧来拉架。 “这一大早的,干嘛呢这是。” 好说歹说,把两人劝开了。 姜慈星甩开卫池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宁年冲着卫池点点头,也离开了。 卫池抹了把汗,还好五点多,直播间没开。 要不然,保管爆热搜。 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他俩能有什么矛盾。 卫池不明白。 宁年围着小区跑完一圈,正好路边的早餐店开门了。 宁年过去排队。 他戴着帽子和口罩,肩宽腿长的,左耳的耳钉也亮闪闪的,站在队伍里非常显眼。 有住在附近早起上班的粉丝认出他,他比了个嘘。 粉丝很激动,小声问他:“年年来吃早饭么?” 宁年:“买回去吃。” 粉丝了然:“哦哦,买回去和姐姐一起吃么?” 宁年愣了下。 “对。” 快到六点半的时候,宁年回来了,手里拎着买回来的早餐。 宁宁还没起来,他把早餐放到桌上,回房间洗了个澡。 站在窗户边擦头发时, 刚起来时没注意,花瓶里的玫瑰全部都开了,和想的一样,很好看,还很香。 宁宁把花瓶放到床头的柜子上,和宁宁摆得位置一样。 出来,宁宁还是没醒。 他去敲门,敲了会,瓦夏来开门。 宁年已经见怪不怪了。 瓦夏朝他喵了一声。 你干嘛? 宁年居然t到了它的意思。 “该吃早饭了。” 瓦夏歪着头。 又有吃的了! “宁宁!起床!吃早饭!” “等一下,我马上出来。”宁年听见宁宁这么回道。 宁年倚在门边等她。 十分钟后,宁宁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