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我好像忘了(1/1)
庄韶心神不宁,若有芒刺在背。 “我好像忘了,接下来该走哪条路……” 云柏誉吓得一阵惊叫,立即引起萧向朔等人的注意。 “啊?!” 他后知后觉,尴尬笑笑,出言安抚。 “无碍大事,只是草民被虫子吓到了,请各位大人安心休整、稍安勿躁。” 温妍爽朗一笑,快意走来。 “虫子在哪儿?柏盟主不必惊惧,我来赶走它。” 云柏誉羞愧脸红,几分无地自容。 “已经飞走了,多谢温大人。” 温妍十分热心。 “山里难免虫子多些,若再瞧见,柏盟主只管唤我,无需客气。” 云柏誉恭然应声,顺势恭维。 “是。温大人倜傥不群,真乃女中豪杰!” 温妍无奈笑笑。 “虫子而已,小事一桩,柏盟主过誉了。” 见她转身坐了回去,云柏誉才敢小声,问于韶弟。 “你真的忘了?” 庄韶低眉颔首,不知所措。 “忘了……” 心头一道重击,云柏誉眸意悄悄,几分大惊失色。 “那该如何是好?前路共有四个方向呢。” 思虑之后,他给出建议。 “要不这样吧,你自行分析一下。” 庄韶心怯畏缩。 “我分析,能行吗?” 云柏誉无心指责,柔声抱怨。 “你瞧你,跟之玄学点什么不好,非要学这满不自信的样子。” 他转了笑脸,给予肯定。 “你随心分析,便能成遂,我相信你的才智。” 庄韶举棋不定,目光游离,悬无着落。 “可是……我何来才智?” 云柏誉放言高论,不吝赞许。 “智者自谦,古有定理。由此可见,你才智不浅,起码比我颖悟多能。” “实不相瞒,在我看来,你和舒儿、和之玄,智谋不相上下,何必妄自菲薄?” 庄韶举例自证,容色窘迫,尽是为难。 “先前找寻郡主留下的线索,我便选错十数次。” 云柏誉不以为然,直接反驳。 “溪儿根本没有留下线索,你自然是怎么分析都不对。” “另有,我不是让你直接称呼溪儿?都是一家人,你又是长辈,无需谦辞以礼。” 庄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更是垂头丧气。 “是,我又忘了。” “我实在愚钝、无力分析,还是请姐夫决定吧。” 云柏誉倒吸一口凉气。 “我不通谋略,如何决定?” 庄韶头头是道地说明。 “父女连心,你随意选一条路,便能成事。” 云柏誉听得无奈。 “哪有这种说法?” 庄韶几分无助,一意撒娇。 “求求姐夫,你选选嘛,万一对了呢?” 云柏誉万般无奈,啼笑皆非。 “好吧,我选,真拿你没办法。” 说着,他淡扫一眼,认真选定一条路。 “就是它了。” 庄韶扶额,一筹莫展。 “姐夫,那是下山的路……” 云柏誉一分愕然,打开地图,仔细查看。 “是吗?” “哎呀,真是下山的路,我就说不通谋略,难以决定。” “剩余时间不多,别推辞了,你快选吧。” 情势火烧眉毛,庄韶没了办法,只好抖擞精神,放手一搏。 “赶栋山悬崖峭壁、山高路险,无有登山长望之人,描画完整地图。溪儿不曾来过,只是根据他人地图,推测山中地势。” “或许……我也可以试着推测一下?” 云柏誉拍着心口表示。 “绝对可以。” “你且宽心推想,若有失误,便说都是我的错。” 庄韶喟然长叹,仿佛局势已经回天无力。 “选错的话,便是一条绝路,即便王爷问罪,我们也听不到了。” “唉,怪我无能。我对不起姐夫和盟友,也对不起诸位大人,唯愿陷入绝境之时,身先赴义,不至太过愧疚。” 云柏誉不敢苟同。 “话别说得太早。” 他鼓舞信心,锲而不舍。 “溪儿年岁轻轻,更事未多,你则不同,沉稳心长、安之若素,岂能比不过一个小辈?” “你必能选对,智令我们大获全胜、载誉而归!” 庄韶欣慰一笑,终于振作点滴、原就寥寥无几的自信。 “谢姐夫勉励。” 他投入正事,神态尤其认真。 “这条山路看着狭窄难行,而且山势险峻、草木颇深,不利于登高,万一有人坠落山崖,大有损兵折将之险。” “这条大路看似通往高处,占据地利,既能摆布阵势,也可设下埋伏。” “至于这条小路,像是盘桓半山,难以凭高、得地利之优。唯有铜事台二位大人,选择下山的路,才能被我们围困其中。” 云柏誉不解一问。 “你的意思是,选择这条大路?” 庄韶微微点头。 “确是大路,最为合适。” 云柏誉想了一下,见解一致。 “我也觉得溪儿会选这条大路。” “小路盘桓半山,自不必说;那条山路,眼瞧着便是陡峭,狭小只容两三人并肩齐行,督护台诸位大人、浩浩之数,如是排队而走,何时才能走到高处?” 庄韶不苟言笑地表明。 “我的想法,与姐夫一般无二。” 霎时,他话锋一转。 “那……我们就选这条险峻山路。” 云柏誉一阵惊异,以为自己听错,满心莫名其妙,一脸茫然疑惑。 “啊?” “为什么?” 庄韶有理有据地剖释。 “溪儿谋计,岂是你我可以料想?她必然不走寻常之路。” 云柏誉豁然贯通,深表赞同。 “言之有理。” “古话有云,不走寻常之路,方能出奇制胜。” 说着,他先一步起身。 “天色不早了,登山还需费去许多工夫,我们这就出发,占据地利,亦不能错过天时。” 庄韶跟着起身,笑容可掬,知会萧向朔。 “好。” “萧大人,时辰差不多了,请令诸位大人,复再动身吧。” 萧向朔应声下令,跟着庄韶,继续前行。 夕阳温和,遍洒山涧,朦胧傍晚柔美。 暮霭沉沉,寂静缠萦、反觉可怕,令人不寒而栗。 马车疾驰,宁奉哲到达赶栋山附近。 铜事中丞娄修钰,骑马陪同而来,另有手下三千侍卫,跟随其后。 迟来一步,他们马不停蹄,未有一刻停歇。 至半山腰,娄修钰右手微抬,示意止步。 他仔细确认一眼地图,而后下马,行至宁奉哲的马车一侧,郑重询问。 “前路四个方向,地图所示,除了下山之路,其他无有描画。” “请问宁大人,我们应该走哪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