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不曾戏言感情(1/1)
羽衣嫋嫋,足履蹒跚,韦初霜行步跌撞,来到滕予儒面前,不顾双膝疼痛,沉重跪地。 “老爷,兰儿出事了!” 话未说完,她便是抱头顿首,悲意翻涌。 滕予儒瞳仁覆惊,猛烈一颤,眉宇一瞬复杂。 “兰儿不是在京郊雅宅吗?” “她出什么事了?” 韦初霜呜咽不停,几乎泣不成声。 “褚渭说……雅宅走水……兰儿身陷火海……” 滕予儒心绪一团火,急躁而怒。 “那还愣着干嘛?我们快去救她!” 韦初霜哭声撕裂成哑,痛彻心扉。 “来不及了……都怪妾身自作主张……” 心跳擂鼓,一阵窒息,滕予儒难以置信地摇着头。 “不可能,绝不可能。” “兰儿品行端正,从没做过伤天害理之事,老天何忍将她收走?” 情急之间,他很快想到主意。 “我们去求见郡主,她医术高明,一定有办法救兰儿。” 韦初霜看到一丝希望,立即停了哭声,眼角挂着泪,连连点头。 “好,快。” 夫妻俩快步如飞,坐上马车,直奔月溪府而去。 宁云溪正要就寝,便听说娥兰出事,急急更衣,与滕予儒夫妇同行,赶往京郊。 路上,她询问情况,了解近来发生的事。 未至京郊,她便安心落意地一笑。 “既是庄二公子有意为之,那就没事了。” “原来他们还有这么一段往事啊。” 不知庄瑞真实身份,韦初霜自然听不懂她的意思。 “郡主何出此言?” 想着告知身份,总要经过庄瑞同意才行,因而宁云溪没有表明,只做简单解释。 “他行事捉弄,并非迫使娥兰自行离开,你们先前理解错了,其实,他还在记恨当年之事。” “纵火于宅,便是为了让娥兰身无所寄、流落街头,借此出气。” 韦初霜眉头紧锁,言语之间,愁绪百结。 “可是褚渭说,看见兰儿已成焦炭,难道那人,不是兰儿吗?” 宁云溪点头而笑,继续说明。 “嗯,那是掩人耳目所设。” “我猜,那人苦命仙逝、无有卷席,他便依计送来。你们将她当作娥兰,自会风光厚葬。这样一来,他既算是做了善事,也达成了目的。” 韦初霜低眸不安,忧心之间,更有一分自责。 “在下愚钝,还以为庄二公子意在迎娶兰儿,便擅自做主、撮合成全。” 宁云溪道出事实,以作安慰。 “韦大人所想,并没有错,我也觉得他痴心未改。” 韦初霜几分焦灼,忍不住抱怨。 “唉,年轻一辈的心思,在下实在不懂。爱便是爱,恨便是恨,这般捉弄,像什么样子?” “如郡主所言,兰儿现在已是流落街头?” “夜已深沉,她能去哪儿呢?” 滕予儒心急如焚,也不忘宽慰夫人。 “夫人莫慌,我们回府之后,便派人遍寻盛京,定能找到兰儿。” 韦初霜郑重点头。 “好,就这么定了。” 宁云溪主动提议。 “二位大人稍安勿躁,我只说庄二公子意在如此,而非事实。娥兰自有去处,不至于真的露宿街头,她之所在,我大致可以推测,还是我去找吧。” “所有误会,我都会解释清楚,请二位宽心回府歇息,至多明日一早,我便带着娥兰,拜访滕府。” 滕予儒顾虑重重,放心不下。 “在下追随郡主一起去找。” 韦初霜公忙督护台,几乎每日都能见到颜瑜。她深知郡主提议,连帝瑾王都不会拒绝,他们夫妻更是不能违抗,于是劝言。 “郡主安排,自有深意,我们处理完京郊雅宅之事,便回府静候吧。” 心系娥兰,滕予儒思绪已空。 “京郊雅宅已成灰烬,还要处理什么事?” 韦初霜耐心说明。 “一来,还要安葬那位苦命人;二来,库房不保,我们总要核算一下,大致损失了多少。” 经她一说,宁云溪才想起这事。 “哦对了,我忘了说,任凭宅子尽毁,库房定然分毫未损。” “另外,买下宅院所需的银子,庄二公子也会如数存入库房、或是派人送去滕府。” 滕予儒闻言一怔。 “庄二公子控制火势,竟能如此恰当?” “在下听兰儿说起,他能注释《夫子仁论》,便觉此人不简单。” 想着朝局,他无声一阵叹息。 “皇上身边,又添一位大贤。” 宁云溪无奈一笑。 “虚张声势罢了,滕大人慧眼识珠,必定看得出来。” 叙话结束,宁云溪借了他们一匹马,先走一步。回想娥兰原籍之处,她确定方位,奔赴而去…… 茅屋地处偏僻,许久无人居住,破旧脏乱,戚戚楚楚。 整整两日没有进食,此时的娥兰,缩瑟在床,盖着棉被,依旧凄冷。 “你……你怎么来了?” 庄瑞放下食盒,寻了一张木椅坐下,只听椅子发出嘎吱一声,吓了一跳。 余光之中,娥兰徐徐转眸而来,他立即收起惊吓之貌,瞬时正色。 虽是迅雷不及掩耳,还是被娥兰捕捉一二。 她自嘲一笑,负疚自卑,低声下气。 “陋室寒椅,比不得朱门宝座,让庄二公子见笑了。” 庄瑞出糗,下意识以为她的自嘲,其实是在笑他,心里一阵尴尬,面色更是肃然。 “你居然认识我?” “既如此,怎么未见主动示好?” “想是唐女娘不觉饥饿,还想苦撑?” 娥兰恍然一惊。 “捉弄我的人,是你?” 庄瑞轻狂一笑。 “是我,你能如何?” 娥兰怏怏不乐。 “我不能如何,只想劝言一句,好歹同窗一场,既然结束了,便就放下吧。” 庄瑞听得恼怒。 “唐女娘这话,说得好没道理!” “你没有被人耍弄感情,自然是说放下就放下了,小爷我绝不善罢甘休!” 娥兰无可奈何,一阵不耐烦。 “那你还想怎么样?” 庄瑞怒色之中,浅出几许醋意。 “我的话,说得还不够明白吗?我要你主动示好,就像当年对欧阳迟那样!” 娥兰听懂其意,直接拒绝。 “我做不到。” 庄瑞冷冷一哼,提起食盒。 “那你就饿着吧,什么时候想明白了,我再给你解药。” 见他起身要走,娥兰连忙叫住。 饥肠辘辘,实难忍受,思量之下,她决定说出实情。 “其实当年耍弄,都是假的,纵然有所欺瞒,我亦不曾戏言感情。” “你可愿信我?” 庄瑞不屑回顾一眼,轻笑反问。 “赤色一点,触目惊心,你只看,韦大人信了吗?” 娥兰眸露柔意,游离几意不安,弱弱示诚。 “我所言非虚,至今还是洁白之身,你若不信,可以来试……” 庄瑞回眸一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