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最喜欢你了”（1/1）

心中欢喜委托终于有了眉目，旅行者的寻找过程也不再是一步行一步。 而是…… “咻——” 什么玩意嗖的一下过去了。 “旅行者，说好了感受旅途的一步一步的脚踏实地……” 空中，被旅行者扯着的派蒙发出抗议。 666，盐豆都不带盐了。 “这个不算。因为之前浪费了很多时间，这样就当弥补了。” 旅行者也是灵活的底线。 什么走路，什么风之翼，还真不熟。 他又不是不能飞。 舍弃了能水几章的赶路，旅行者也是来到了目的地。 但是…… 在见到目标的一瞬间，旅行者和派蒙原本打闹的行为也是停下了。 眼前出现的是让两人怒火上升的一幕。 …… 翘英庄。 庆爷古宅。 “药……” 没有温度的小手探出，女孩稚嫩没有起伏的语气隐隐有一丝请求。 对面，一声冷哼，将自己那假意施舍给她的沉玉仙茗收回。 这老毕登盘起一腿，如同璃月七天神像那般的神明坐姿，坐在椅子上。 庆宅的一位下人将沏好的茶恭敬端于这生着一副富贵尽是借势得的老人面前。 轻闻一下，沁人心脾的芬芳馥郁让人心神安宁。 他被别人称为庆爷，以曾经的偷奸耍滑，并没有像别的老板，将下人采摘的仙茗全部上交给叶老板统一售卖，再按量分红。 他钻了当初各大茶老板一同签订的协议的空子。 在如今璃月地脉大乱，导致水土失调，其茶茗质量大不如前，他曾经私自藏有的仙茗，如今自是成了比名玉还金贵的货。 事后察觉的大家对他也无任何办法。 地脉一日不平，水土便一日不复当初。 这以前最高品质的沉玉仙茗，如今也快绝迹了 庆爷他也精得很，利用璃月大乱无暇东顾，魔物横行的璃月，自封寨主。 自己私自花大价钱雇佣几位有神之眼的打手。 就连叶家叶德那身为镖师且拥有神之眼的醒狮少年也没有办法。 双拳难敌八手。 庆爷成了翘英庄的豪绅，但大家没有任何办法。 他们心知肚明，一旦和他闹掰，没有他私自藏有的茶茗，单凭这几个月的茶茗质量，怕是会砸了这流传千年的招牌。 不仅璃月，这国外的那些枫丹，须弥，稻妻，蒙德等的富贵人家可都是将翘英庄的茶视作身份象征呢。 这要是断了名声……那当今所有人，就都成了翘英庄的千古罪人。 对于庆爷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各家也是敢怒不敢言。 所以，这庆爷啊，摩拉啊滚滚滚滚滚滚来，这道德啊……自是不知何处去。 舍弃道德的代价，是暴利。 而这暴利，是窃取大部分人共同遵守道德下的成果。 被利益熏心，短暂沉浸在物质上的享受，视作无物的精神匮乏……一旦被抓住了把柄，往往群起攻之，万劫不复。 群众永远是最激进的保守派。 心知肚明的大家无时无刻都在盼望这建立在奸诈弃德的庞然大物倒下。 几天前，前往遗珑埠一带调查诡雾之事的降魔大圣，是一个机会。 但他并没有停留多久，相反事先得到消息的庆爷欢喜迎接，再欢喜告别。 （然而真实情况：身负业障，不能过于接近凡人的降魔大圣只是看了一眼翘英庄，除了地脉紊乱造成的水土流失，没有什么其他诡异，便离开。） 恶人躲过一劫。 …… 不过眼下，这庆爷也是到头了。 回到庆宅内。 “我这仙茗嘞……当今可是有价无市。” “硬要买不是不行，可价格的话……” 庆爷一口清茶入口，神情舒展，看似温雅的语气，实则充斥贪欲。 “你那一点摩拉，根本不够嘞，叫你的那位不卜庐的白大夫过来……作为璃月最有名的老字号之一，拿点钱应该不是问题吧？” 看着眼前的被关住的女孩，庆爷表情若有若无的嘲笑。 所谓雁过拔毛，兽走留皮。 你来采药，需要的还是自己独有的尚未污染且品质极高的仙茗，那就不得不讨要一点好处了。（本书设定该种仙茗的保质期够长。） 不卜庐啊，听说那个白大夫有神之眼，不过曾经见过他，时不时地咳嗽，一脸虚弱。 还好意思医治别人？ 璃月所有的名家老字号，不薅你薅谁？ 往生堂的那个堂主玩鬼火枪法倒不是常人能惹得起的。 惹不起往生堂我还惹不起不卜庐吗？ “一点摩拉……” 小女孩思考这一点摩拉代表的什么。 她虽然对金钱没什么概念。 但这次绝云哥哥送给自己的摩拉，依稀记得他说可是能买体积比肩不卜庐前方天上浮着的大建筑的椰奶。 在自己零星的记忆里，白先生就算卖了不卜庐也拿不出这个大人说的「一点摩拉」吧。 太过复杂的事情她想不清楚。 她只知道自己是因为钱不够换药而被这个大人…… 对了，我要干什么来着。 女孩娇小的手抓住这比自己身体要温暖的牢笼，呆呆的大眼睛看道庆爷桌子上的仙茗，小女孩的瞳孔微亮。 叮咚——她又记起了自己的任务。 采药。 嗯，不过这次的药是茶。 “药……” 她再一次伸手。 庆爷依旧不为所动。 自从这不卜庐的药童被自己囚禁到这后，自己新生的乐趣便是看这经常性健忘的洋相。 外出有风险。 不如看着这抓来的乐子，享受着璃月……不，整个提瓦特所有穷鬼连闻都没有资格闻的茶，估量着转金纸的面额是上百万还是上千万，数着摩拉叮叮当当…… 这多是件美事啊。 嗯，多是件霉逝啊。 这时，女孩察觉到门外面似乎有什么动静，但表情依旧不变。 …… 与此同时，门外。 “哪来的野小子，敢来庆老爷的地盘？！” 庆宅门前的四个打手看着一脸沉默金发少年。 哟呵，毛还没长齐，气势倒野的很。 神之眼都没有的家伙就想出来显摆？ 想和那个毛头镖师一样找茬吗？ 这时四人之一的最牛高马大的男人踏前一步，摩拳擦掌，胳膊处的岩系神之眼锃亮，语气不怀好意： “告诉你爹我，谁叫你——” “……” 没有说话，瞬闪，至他身前。 一拳。 “嘭——” 巨大的力道在那男人的腹部炸开。 在没有感觉到疼痛，一股如同山一样的力量撞在自己体内。 一瞬间，这拥有岩系神之眼，皮糙肉厚的大汉居然被眼前这弱不禁风的少年一拳打到半死。 整个身体如同炮弹砸入庆宅的壁墙中。 没有丝毫意外，这个宅的墙，直接贯通，烟尘四起。 但好在这富贵人家宅户的质量在线，没有坍塌。 而顺着那骇人的破口，视线里那糙汉深深镶远远地嵌在一个土坡里，直接没了意识。 这还是少年极力收手的情况。 “……之前遇见的盗宝团，以及你们的行为，让我见识到璃月人也并非全是好人。” 甩了甩手，少年平静道。 恃强凌弱是不好，但他更厌恶欺良压善。 普通人本就在魔物横行的提瓦特活着就很不容易，还得受到同类的压迫？！！ 如今善良的退化，往往是这些蛀虫所使。蛀得贯彻道德良善者，被诬蔑，被唾弃。 让这世间乌烟瘴气。 “有些问题，还是拳头来的实在些。” 透过那堵破墙，旅行者看到房间里，那被突如其来的变故而吓到手中滚烫茗茶洒溅在脸上的庆爷，面容煞白地透过缺口观察自己。 “怎么回事？！！” 余下三人，一脸不可置信。 他们看到这平平无奇的金发少年离老磐还有三四米之远，可一眨眼瞬间出现在老磐身前，接着便是巨响，庆宅那结实的墙被打穿。 “你们三个，同流合污之辈。” 少年说着的同时，附近翘英庄的人也一同出来，见到少年一拳造成的动静，都目瞪口呆。 除了庆家的人以及走狗，在场无一不打心底盼望着岩王帝君的在天之灵能惩戒庆家。 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们心心念念的公道，惩罚来得如此…… 摧枯拉朽。 …… “又是一群发国难财的家伙！” 旅行者怒骂道。 难怪日志里对人的行为揣测如此上心。 搞不好曾经被这类渣滓利用过自己的善意。 顺手处理这里的事，旅行者一路谢绝了翘英庄的大家的感激，所谓名茶名礼，对自己也没有什么作用。 一己私欲的家伙，说着为了贯彻自己的道路，实际上不过是踩踏着，掠夺着本属于别人的幸福。 道貌岸然地说是付出了什么，可最后获利的，从来都是自己。 他讨厌那种人，所以不愿成为那样的人。 一旦自己是那样的人，在掌握这股凌驾众生的力量时，对众生而言，那才是真正的“深渊”。 不过好在提瓦特还不至于那么黑暗，“人吃人”的现象还是少数中的少数。 …… “你叫七七……是吧？” 虽然身上的符纸已经确认眼前这位不足一米三的小女孩的身份确实是他。 但还是要初次交涉一番。 蹲起身，旅行者看着这个发呆的紫发小萝莉。 这浓浓的死气，很多不同的仙力将她的灵魂禁锢在肉体中以及保持她冰冷躯体基本的活性。 这就是璃月那些志怪小说里描述的僵尸。 只不过……貌似太可爱了点？ 青面獠牙呢？嗜血利爪呢？ 实际物品与文本描述严重不符！ “药……” “药……” 旅行者的轻声询问，七七没有回应。 而是一直重复着一个字。 呆呆的语气听着让人又喜又怜。 “貌似是委托中提及的敕令卡死？” 派蒙看着七七如同机器故障播报的语言，不由猜测道。 “还真有这事？” 闻言，旅行者有些不敢相信。 难不成那解除敕令的内容并非委托人的一语笑谈？ 顺着七七的目光，那些仙茗已经被不远处墙被撞开的灰尘以及那庆爷洒下的茶水给污染。 看来是药被毁了，所以小脑瓜子转不过来了。 额……要不就试试？ 看了一眼派蒙。 你试试？ “你接的委托，活当然你来做！我只是当个饭桶，打手，摄像头。” 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茶，派蒙咂了咂嘴。 这就是他们说的金贵玩意？ 吐出茶叶，派蒙一脸嫌弃。 啧啧，感觉不如甜甜花泡水。 哇，这么会夸自己的，还是第一次见，我喜欢。 “好。” 听到派蒙的话，旅行者也是只好答应。 可是，委托里说七七的排外性比较高，万一没弄好，暴走了咋办？ 不过，估摸着实力最多也就仙人那样的，自己应该可以压制的吧？ 那就试试。 “七七，我来解除你的敕令喽？” 缓缓走到七七背后。 “药……” “药……” 她没有任何反应，依然像个复读机一样自话自说。 咕噜，旅行者吞了一下口水。 明明只见过一次面，就那样…… “磨磨蹭蹭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要在她背后套麻袋啊？！” 派蒙将着所谓价值近百万的一盏茶给泼出，翘着二郎腿，抱胸有些不耐烦。 这地方的口味太淡太轻了，她一点都不喜欢。 闻言，旅行者瞪了派蒙一眼。 皇帝不急太监急，旅者不急饭桶急！ 旅行者蹲在七七的背后，轻轻抱住。 冰冰凉凉的柔软，哇塞，夏日最佳抱枕诶。七七的皮肤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僵硬，或许是有什么舒展身体的诀窍吧。 她的身体很轻，在抱住她的一瞬间，旅行者都能感觉只要稍微用力就能让她飞起来！（鹰 背后抱住她，然后要说出那个如同玩笑的敕令。 直接说，还是贴在七七的耳朵边说？ 选后者吧。 僵尸说不定耳背。 刻意屏住呼吸，嘴边靠在七七的被头发遮住的耳旁。 然后不知为何看到派蒙那莫名其妙的笑。 噗嗤—— 绷不住了。 热气打在七七的头发上，然后旅行者，温柔地喊出了那个敕令： “最喜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