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现身（1/1）

“为……为什么……” 声音都在哆嗦着。 哪怕你不说的话……不是也可以…… 背叛过后再背叛，对这个在绝望之际还救了自己的她，少女居然还抱有一丝幻想。 看到她似乎还在对自己抱有幻想，青玉不禁嗤笑当初自己将把戏做的太真。 也对，给濒临绝望的人赋予生的希望，如今反目，也会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企图回到温馨的曾经。 “还不明白吗？小绫华……” “从头到尾，我都在利用你。” 漫不经心地道出现实，青玉伸出手握住磐岩结绿的剑柄。 接着一股莫名的吸力在汲取少年身上未知的力量。 果然……这小子内心封锁的煞气，深不见底呢。 罢了，只要能够回到他身边，变成什么模样也无所谓。 血色的力量盘旋着剑身牵引至青玉身上，如此纯粹的力量，此世罕见。 不禁对这少年来此世界前的过往有了些许的好奇，倘若这力量真正解封…… 突然剑芒一闪，凌冽的带着杀意的身形转瞬即至。 手握冰剑，塔蒂亚娜的瞳孔早已失去高光。 我曾沉浸在一个被你编织的复仇，蒙昧的巨网中，浑然不知，如同虫豸。 被虚幻的怒火与背叛支配余生存活的意义，如今你将其血淋淋告诉我…… 一切都是你…… 在欺骗我？！ 彻头彻尾的欺骗我？！！ 夺取我的信任…反目成仇，最终目的就是为了让我杀死他？？！ 一切的粉饰，到如今冰冷的现实…… 少女那失去焦距的视线如今再次被怒火吞噬殆尽。 我到底在做什么…… 可你又在做什么？！！ “这几个月，我可是看着你一步一步变强的呢。” “你的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吗？” 对于这被愤怒支配的进攻，青玉连招架的兴致都没有。 直接闪过，然后一脚将其踢飞。 连心之海的运用都只是基于她的教导，什么场地buff，搞笑呢。 “最信任你的，也会背叛你……” “但凡事动动脑，背叛这种需要划分阵营的，得考虑背叛后带来的利益有多大。” “意气用事的背叛……可笑又愚蠢，只会被人摆布。” “身为你的老师，给你亲自上一课，不好吗？” “你也不必继续当着所谓愚人众执行官了，没了我，身为凡人的你什么都做不到，更别谈继续击败你的同僚了。” “你在至冬的实力，你的自尊，你的地位，都是我争取来的！” “你抛弃了神里家，失去我的你，被我背叛的你，如今你什么都没有了！” 用力量死死摁住那连头都抬不起来的少女，青玉血色的瞳孔没有昔日半分的温柔。 是啊，磐岩结绿，一把历经千年杀伐的剑，怎么会有同情和温柔呢？ “别被愤怒支配了心智哟，我虽历经杀伐，心染血煞，可我对他的本心不变呢。” 青玉瞳孔中的血色褪去，几分清明显现，伸出指尖勾勒出一道白色神袍的轮廓，眼里的迷恋不加掩饰。 “我有我爱的，虽得不到，但吸收了如此庞大的力量，假以时日倒也可以霸占如今实力大跌的他了。” “还是得感谢一下这小子给我的机会呢。” “嗯？好像这小子身上还有那石头的些许本源，不错，我要了——” 血色的力量中夹杂一股深邃的岩之本源，那是昔日大战时摩拉克斯将分离出的岩鳞温养他和芽衣的结果。 远处无法动弹的少女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 用尽一切力量，起身抵抗背部如同山一般的压制。 一切的反转，似乎将她过往的一切变得如此戏剧性，变得如此讽刺。 眼前的她漫不经心的言谈，将她过往的一切摔得支离破碎。 看呐，她装都不装了，反倒在伤害他的同时还慢悠悠告诉你这赤裸裸，血淋淋的真相。 还以一种怜悯，上位者的语气告诉你，你是最愚蠢的，最无知的，最弱小的人！！！ “青玉！！！”与此同时脑海里那被她别有用心加之的虚幻记忆如同玻璃碎裂。 当初一切仇恨他的源头在消退，曾经的愤怒已无任何意义。 现实逐渐清醒，如同镜花水月一般，这囚笼在达到目的后自行粉碎，在以冰冷的现实刺激着她。 一切都是骗你的，一切都是你的自作多情，一切都是你的盲目信任！ “嗯……外面好像有熟人要来了……” “小绫华，嗯……或者说塔蒂亚娜……” “我给你的剧本正式完结咯，后会有期！” 接着，在她疯狂的注视下，青玉的身体进入磐岩结绿，然后消失不见。 可怕的压力瞬间消失，因抵抗这力量使得手部扭曲的塔蒂亚娜发疯一般地来到倒地的他的身边。 “止……止血。” 空洞的眼神，她跪在少年身侧，自言自语着。 瘦弱扭曲的双手按住身体上两个狰狞的伤口。 可看到似乎血已流干，在他周围，发散成一朵妖艳巨大的浊色血花。 伤口血液的汩汩流动现在似冬泉枯竭。 失去仇恨的她，失去愤怒的她，失去一切的她…… 似乎回归到了曾经…… 那次见到他身上密密麻麻的伤口便有如天崩，她恐惧血…… 恐惧的是流在他身上的血…… “对不起……” “对不起……” 没有听到少年任何的声息，身体的血液已经流干。 一股流光汇聚在他身上，想要将他召回他至原本的身体。 “不……不能回去！！” 用力量死死压住这想要离开的躯体，少女绝望道。 回去，回归意识，和死无异了…… “是我错了，是我误入了她的陷阱……” “是我害了您……” “是我背叛了您……” 抓住那个沾血的香囊，少女颤抖地将其放在他的手上，帮他攥紧。 那比她还冰冷的手让她感到窒息。 无声哽咽，落泪，情绪崩溃。 为什么……一切的荒唐事发生在自己身上！ 我杀了他，是我害了一个从来不会害我的人！ 命运给我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 “空……” “求求您……” “神明啊，我愿用我的一切换取他的一线生机……” “求求您，能将他所有的伤痛换在我身上吗……求求您，我愿意用我的生命换取他的生命！！！” 崩溃下，少女没有丝毫犹豫地割开自己的手腕，无知地用喷涌的血液欲补充他原本流失的血。 但是，一切都无济于事了。 她的血并不能让他温度上升。 白裙子早已被血污染浊。 突然更加强大的牵引力牵引这少年冰冷的躯体，已经无法用单纯的力量去阻止了。 “不……不……” “别离开这里，别走……” “求求您——” 「唉——」 突然一个熟悉的叹气声从耳边传来，少女灵魂一颤。 就在这时，整片冰雪空间开始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给染上一层血红色。 就连少女呼吸都感觉到浑浊。 一道可怕的气息出现在她身边。 来自灵魂惊惧感，少女连忙转身。 看到来者，瞳孔一缩。 「再这么搞，他迟早会被女人给玩死。」 “你……” 突然，脖子传来一股窒息感。 对方伸出一只手，死死抓住她。 同样的脸庞，但是气质性格截然不同。 眼前的“他”，没有丝毫怜香惜玉，掐住她的脖子如同掐住一只蝼蚁。 「我说好端端的他怎么差点死了，原来是你差点杀了他呢。」 「我还以为……他面对的敌人，强到比之前碰到的那头垃圾还要厉害……」 「一个稍微有点瓜葛的女人就差点将他弄死，丢脸至极！」 随手一扔，少女被“他”狠狠摔在地上。 伴随这剧痛，疑惑中带着些许惊喜与恐惧，少女看着眼前的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年。 是他，但又不是他。 “咳咳，你是……” 无视少女的话，他一脚踩在被鲜血浸染的少年身上烦躁地自言自语着。 「真是废物啊，我都不明白，为什么祂和她硬是要你取代我原本的旅途。」 「被区区一个凡人给弄得要死要活的……」 「真想不明白。」 「干脆别活了。」 一脚踩在那身体的伤口上，反复碾转。 一股没有生息的血液再次流出。 见状，少女有些恐慌。 “别……求求您……” 听到她卑微的央求，少年微微一瞥，冷漠至极的瞳孔让她无法升起一丝抵抗。 「你在教我做事？」 还不等少女说什么，视线迅速一黑，昏倒在地上。 看着她手腕处的伤口，少年摇着头咂咂嘴。 「啧啧……看得出来，你还真是受欢迎呢。」 「不过，下次还这么窝囊……」 「我也没有救你的义务了。」 随即化成一道红色的光，扑入倒在地上的少年身上，随后包裹他，离开这里，回到原本的心之海里。 与此同时，少女的身体也在缓慢修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