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欲甜先苦罢了(1/1)

「天空判罚即证,神,亦如人类虚伪。 自诩拥有灭世之威能,为笼罩大陆之阴云。 吾主已逝,本于虚空之国被诸神降至外海,终崩溃销匿。 然,与吾主有旧者,神明厄歌莉娅。天空诸神以污浊蒙昧,其不知过往唏嘘,属实可笑。 间生灵智,暗窃胎海威能,擅用权能予之眷灵化人,被诸神判为与吾主等同之罪。 荒谬!愚钝之神,非吾主之能,染此因果,必当让其国度陷入毁灭! 天上诸神不公,视众生为刍狗。 抹除历史歪曲众生认知,吾等余孽,诅咒已入灵魂,腐过骨髓。 被吾主赐种族名赐纯水幻灵,可诅咒过后,流水之身已染污浊,千载岁月,从未清澈。 如今世间,尚且纯净者,俱为庸神所造品。 意图怜悯?妄图取代吾族? 其行迹亦如天空诸神所为,扭曲认知,掩实瞒世? 忘恩负义!负吾主昔日之恩!何等颜面任天空诸神冠为神座七执政,执水之权? 甘成阶下囚!卖义求荣? 不可饶恕,滔天大罪! 孽障难消,无须神明降下审判! 叛者掌国,再无旧恩,这才是真正的——不!顺!我!心…… 让我等为吾主终结这背叛者!颠覆其国度! 哪怕诅咒磨损尽加我等身,其复仇之心绝无动摇! 欲取代我等罪族余孽?终被我等取代! 吾主已逝,此世亦无我等存息之地。 魂染腐朽,罪孽千载。心已斑驳,却胆敢换取日月一片天! 万世之恨,涌流如血! 仅以此念,昭赫天下。」 (ps:与原着大典内容不同,注意甄别。) …… 再往后,便是那些晦涩难懂的符言字号。 大抵是记载那个名叫阿加雷斯所掌国度的历史吧。 “……” 合上书,那维莱特轻叹。 是过往残留的矛盾,遗留问题还未解决。 眼下的那些原初的纯水幻灵已经将复仇行动实施起来了,加之预言,对于如今的枫丹人而言,皆是磨难灾变。 期间不排除那些浊水幻灵或许是受到诅咒磨损的极端思想从而作祟。 但无论如何,复仇之刃不该挥向无辜弱者…… 否则,重蹈天空诸神对其神明阿加雷斯及其国度所做之行,百害无一利。 “我同情你们王的终末,但祂若知晓你们对神明厄歌莉娅眷族枫丹人的行为,亦是无法认同的。” 败者向弱者挥刀,结果却是取悦那些坐于看台的强者。 毫无意义。 历史残留的罪孽,我和芙卡洛斯会替枫丹人担负。 我也会尽量像接纳美露莘她们一样接纳你们——迷失信仰的浊水之族。 神所创造的种族,本心至善至纯的。 但在此之前,预言还需要我…… “有趣……” 突然,那本被那维莱特重新归回凹槽的大典发出亮光,一道虚幻的身影显现。 那股气息,那声音…… 你是?!! 看到那模糊的容颜但又无比熟悉的瞳孔,那维莱特罕见的震惊: “阿加雷斯……” …… 《预兆?多地出现枫丹人被突然漫上的不明之水给溶解,预言即将来临?!!》 《恐慌!现今神明及其最高审判官失踪,是有意逃避还是已被清算?!!》 《灰河下层区域出现胎海水,现已设令彻底封锁下城区》 …… “不对……不对,镇压胎海封印的位点就那几个,怎么还会波及到枫丹城?!!” 枫丹街道上,看着报纸上的内容,一位紫色华服,戴着扁礼帽的棕发枫丹人瞳孔一缩。 是有人恶意破坏吗? 不可能!雷内他几百年前预测过了!能够干涉此事的位格者大陆上寥寥无几! 即便不是,也绝对不是天空之上的人! 那还能是谁? 元凶另有其人?!! 临近预兆的时间了,绝不能让人破坏!! “芙宁娜大人回来了!!!” “什么?她这家伙终于回来了?!快点叫她打开下城区的大门!我的家人还在里面!!!” “我倒是想看看,她这家伙究竟想躲到什么时候!!!” “我要让她把我的孩子还回来!!!” …… 不知谁在说的有关芙宁娜将要回来枫丹城的消息,一时间,街上炸起锅来。 早已没有往日对待神明的开心了,有的只有像对仇人一样的讽刺与声讨厌恶。 或许曾经还有人对她的外表性格所折服,可如今,不同以往了。 神明的行为,逃避,背叛,无不破碎他们仅有的幻想。 闻言,那个男人有些复杂。 在他几百年的印象里,这个神明似乎都没有什么有效的举措。 枫丹500年间的历史进程,科技发展,甚至仍停留在好久前的阿兰弄出的可控性荒芒能量。 年少时期,还有向神明祷告的时光……如今,真正拯救枫丹人的,并即将付出实践的,只有寥寥几位。 而神明,不在其列。 虽然百年任务期间,自己想无数次变成那狰狞的模样去质问那个无所事事的神明。 本该是您该处理的事,为什么实践者是我们? 我和我的伙伴,本是普通人,在失去这么多,背负这么多后自发试图拯救一个国度?!! 失败了,无人知晓地同预言一同毁灭? 成功了,功利便尽归功于神座的祂吗? 在那胎海中,可是有一个凡人在用泯灭的意志去抵抗整个世界…… 别让我和他们的一切,成为附庸…… 否则,哪怕在终结一切的预言来临的瞬间,我也要尽可能地抹杀你…… 魔神芙卡洛斯。 手指轻捏,报纸被火焰燃尽。 一道幽暗紫色的传送门开启,那人遁入里面,随后消失不见。(ps:水仙f4之一的雅各布) 昏暗的街道上,除了人群的移动,隐隐的谩骂。 再者便是天空不同程度的黑色的翻滚的乌云,不断酝酿。 不久前下了一场不得了的暴雨,也许神明来的时候,又会有呢。 …… “你确定你要进枫丹城,主动现身?” 克莱门汀线,巡轨专道,之前的暴雨将过道两侧给淹没。形成雨幕倾灌。 一艘载人的巡轨船慢慢向目的地——枫丹廷划去。 划过的涟漪,波浪高过巡轨道,向两边飞溅。 船上,阿蕾奇诺看着那浑身湿透的芙宁娜。 “我需要面对他们,这是我身为神明的职责。” 寒风吹过,她身躯下意识颤抖,可语气却变得很平静。 “旅行者和那维莱特他们都……”克洛琳德想要劝说,可被眼前背对她的少女所打断。 克洛琳德昏暗的视线里,她的身影被黑暗吞噬,远处枫丹廷的灯光只是将她的轮廓稍微明亮些许。 “我是神明,不需要他们的庇护。” 风吹过她的脸庞,芙宁娜有些木讷地看着眼前越发接近的灯光源。 手上拿着她那象征神明高贵的蓝白黑冠礼帽。 逃避……逃避不了了。 或许自始至终都不该坐这位子上,承担这份责任。 几百年的伪装,不需要实力权能的证明…… 可如今…… 哈哈,没想到啊,以前的煎熬,居然只是小料。 现在的无能为力,被迫接受,才是真正的苦难。 那时候独自一个人忍受孤独,以为在预言未终结前都是如此…… 孤独…孤独也挺好的。 我这样人不人,神不神的样子也真是可笑的。 伪装成人们所认为的神明的样子…… 嗐,芙卡洛斯啊,这个状况,我还能该怎么伪装呢? 你临走前给我一点力量都行…… 或许吧,当初的你也没能预料到事情会这么糟糕。 不再是有关人性的揣摩了,而是神明真正的实力。 …… 注视着一直背对克洛琳德和她的神明,仆人没有说话。 她宁愿封锁内心也不敢和她谈论,大抵是什么都不知道吧。 自己曾经也有过她这般的状态,但那时的身份与如今的自己,宛若泥云。 而这神明自始至终都是一个样子,都是一个身份…… 也许,她这一去,便是最后一次。 你该怎么面对你的子民和那潜伏的敌人呢? 沉默和伪装可不会保证你的安全呢。 隐隐中,仆人瞥见了她被杀的场面。 那是鲜血洒地,民众的尖叫疯狂,一片混乱。 她那失去焦距的眼睛看着那些不可置信的子民,以及幸灾乐祸的敌人。 等等,这种黑夜里,她那滚烫的溅在地上的血可不容易发现。 敌人不会用枪杀这种低级趣味,反而让她悄无声息的却又众目睽睽的溶解、死去,也许是令枫丹人接受不来的方式。 毕竟后两者会让枫丹人容易地认为他们被神明给背弃了。 无论用怎样的角度,在仆人看来,她都是在送死。 “我会尽我最大努力,保护您的安危。” 虽然不明白此时神明的行为有何用意,但她执意要去的话,克洛琳德也不会阻拦。 某种意义上,自己是她仅有的几位中信任的人。 “劳烦你了,克洛琳德。” 闻言,她转身僵硬地笑着,身体又有些颤抖,说完再回头,呼吸有些紊乱。 自己知道踏上这艘船的后果将是什么,接下来该面对什么…… 可我不能再继续逃避了,哪怕冒着死亡的风险。 可能这就是璃月俗语中的“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啊。 我也害怕绝望,可我更害怕希望破灭后的绝望。 我想他们也和我一样…… 还有多少人在认为我是唯一的希望,可我的实力不允许我成为他们唯一的希望。 我骗了他们几百年了——可这点,我骗不了! 芙卡洛斯啊,如果预言解决后,你能将那些被溶解的枫丹人唤回来的话,便是我的希望,也是我最后的慰藉。 我也明白了你的意图,我是你意志的延伸…… 所以…… 倘若一切浪潮归于宁静后—— 将我的意识取代吧,替我来成为真正的神明…… 我有些疲惫了—— 这几百年的折磨。 所谓先苦后甜,这样平淡消散的结局于我而言,是甜。 也是比我品尝过的蛋糕都要甜。 我的一切…… 不过是欲甜先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