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7章 心悸(1/1)
残阳宫后山山顶之上,三长老与神水剑楼小楼主仍旧对立,而两人此时的面色,却皆都十分苍白,似是元气耗损严重。然而两人如今状况,却依旧不是交手所致,而是因为如今山顶之上,一座座不应该出现在此的人形雕塑。 通往山顶的山道方向,数十名转脉境女修,此时皆都定在原位,一动不动。这些人的面色比之三长老与小楼主,倒是要好上一些,一是因为她们入阵的时间尚短,二是因为她们同时陷入的困阵数量并不多。 这些女修最前方,一名较为年长的女剑修,此刻正以长剑支地,身形半跪,是以全场之中情形最遭之人。却正是之前留下与黑衣人对峙,而后率领众女修上山的那名玄丹真传。 而这人前方不远处的地面上,则是坐着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与其他人气息紊乱不同,此人气息平缓绵长,只是眉头微皱。而在半息过后,老者忽然间缓缓起身,脚步有些踉跄地朝前迈出了两步,随即便又坐了下去。 这一段时间之内,老者已经如此反复数次,而每一次坐立间,其皆都找出了当前自己所在方位,阵法的核心。虽是无法破阵而出,却能不断前行,距离其心中的目标,也已经越来越近,不足百步之遥。 “师兄不要再浪费余力了你先离开此地再找人来救救我们” 眼见老者再次移动,一旁面色苍白的三长老,忽然间气喘吁吁的开口。而一语方落,却似用去了极大的气力一般,额头之上冷汗渗出,身形摇摇欲坠。 “不可再说话!” 就在这时,其对面不远处的小楼主,忽然间开口说了这样一句话,语气却是少有的严厉。而其开口之时,虽然周身气息也有渐弱之势,却不似三长老那般严重。 三长老回身看向眼前之人,不再言语,却是暗自希望大师兄赶到之时,前往不要步了二师兄的后尘。倘若他也陷入阵法之中,只怕如今的残阳宫之中,除非曲儿前辈忽然苏醒,否则无人能再救自己等人。 不多时,地面上须发皆白的二长老,再度站起身来,只是这一次他没有继续前进,而后稍稍调整了一下气息,抬头看向三长老的背影,缓缓出声道: “我说过了,我此来不是为了救你,而是不能让我的徒弟们白死。在一切事情水落石出之前你不能死,即便是要死,也不能死在这里,死在旁人手中。” 二长老说这句话时,语气十分平静,可越是如此,听在三长老耳中,便越是诛心之语。其虽未言明自己只能死在他手中,但言下之意,却也溢于言表,自己能够想到那件事对师兄的打击很大,却想不到已到了如此心结的程度。 只是三长老虽然神伤,却知越是如此,那件事的真相就越不能让其知晓,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此时,一道遁光自山道之中闪现而来,可其还未来到山顶区域,双眼微闭的小楼主,却忽然间睁开双眼,加催术力开口轻呼道: “琳儿止步!” 话声方落,遁光立时消散,而来人正是之前一路随丹松真人前来的神水剑楼另一位玄丹真传柳琳。只是说出这一句话的小楼主,此时气息彻底萎靡下去,与对面的三长老相差无几。 不过她虽然气息萎靡,但面上却出现了一抹笑容,只因自己保住了最后的希望,破阵的希望。 柳琳赶到此地,心中其实早有防备,只是其对于山顶阵法的影响范围无从了解。若非小楼主及时提醒,只怕其虽然并未踏入山顶区域,却也会如同之前的众女修一般,被外部困阵所阻。 至于另一名玄丹真传,则是在上山之后,发现一脸疲态的小楼主,?而下一刻,其看向眼前不远处,面上带着一些无奈的小楼主,心中原本对她的那点怒气,此时也换成了歉意。 终于在柳琳恢复修为,祭出灵剑,却只能破开一道困阵,便被压在原地无法动弹分毫之际。二长老,忽然间回头看向山道树林的方向,抬手一礼朗声道: “如今神水剑楼之人已尽在掌握之中,灵剑尽数困入阵法无法调用,三名玄丹也已各自重创。阁下当可现身一见,以商后续了吧?” 此言一出,三长老如遭雷击,心中莫名一阵刺痛,他不知二师兄怎么就成了如今这副模样,眼前这一切,竟和他有关。难道自己与神水剑楼之人交好,也在他的算计之内?可他不惜如此,又究竟是为了什么?报仇么可笑。 只是三长老此时心境紊乱,却根本没有发现,此刻神水剑楼三位玄丹面上,各自挂着一丝异样。柳琳与另外一名玄丹真传,此时心中不解,自己两人虽然为困阵所制,却并未如他所言的那般身受重创,他为何要说谎。 而小楼主,则是因为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什么太过激动的情绪,只有再喊出那两句话时,语速奇快,似是走了心。此刻其看向前方不远处的三长老,忽的传音一句,轻声道: “没事的,我不怪你,你师兄这样做也是为了他心中的大局,我同样也不怪他。只是以后,可能不能再跟小月儿喝酒了,哎” 可就在其话音方落,三长老心痛之余,感动之间,后山山腰忽然传来一声震天巨响。 “轰!!” 声出同时,后山山顶忽然间一阵摇晃,而随即整个山顶之上的阵法,忽然间崩塌破碎,处在阵法之中的众人,立时压力消失一空。而原本插在地面之上的数十柄飞剑灵剑,此时尽数朝着神水剑楼众人手中飞去。 灵剑飞剑入手瞬间,一众转脉巅峰剑修,此时皆剑指二长老,两名玄丹真传,则是迅速来到小楼主身侧,不知发生何事。 原本朝着空中施了一礼的二长老,此时缓缓转身,看向众人之后,同样不解当下发生何种变故。半息过后,终是苦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