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杀皇子(1/1)

手中刀又往下压了些许,刀口处的鲜血流的更加汹涌,人的脖颈处脆弱,颜沐禧只再稍稍用力,睿王便会被割破喉管而亡。 可孪生姐妹二人的面色皆是沉着冷静,看都未看睿王一眼,强势夺走了颜沐禧手中的刀。 刀离手的那一刻,颜沐禧的心也跟着沉入了谷底,失去最后的救命稻草,如若无人及时赶来相救,她接下来只能任人摆布。 睿王的伤处还在流血,身体也依旧不能动弹,颜沐禧眼睁睁瞧着姐妹二人将睿王的衣物一件件扒干净,又来扒她的衣物。 她拼尽全力挣扎,可对上绝对的武力强者,她的反抗等同于是水滴落入大海。 很快,她身上的披袄、中衣、襦裙,一件件被扒下,只剩下肚兜和亵裤。 “住手,你们莫要碰我,我自己来,我自己脱。”颜沐禧不再挣扎,瞪着盛满惊恐的水眸望着姐妹二人,奈何她的恳求根本无用,她们伸手朝着肚兜而来。 “不要~~”她闭上眼睛,不敢面对赤身的羞辱。 可,预料中的凉意并未袭来。 再睁眼,竟看到姐妹二人软软倒了下去,倒地后均睁着双目,画面诡异至极。 顾不得多想,她捡起被撕破的衣物,哆哆嗦嗦一件件往身上套。 待扣上最后一个盘扣,惊惶的心方才安稳了些许,她看向一旁的睿王,赶忙捞起锦被,将睿王的袒露在外的身体盖上大半。 此刻的睿王已不再大喊大叫,苍白着脸只剩满目的惊恐。 眼看着颜沐禧略过他跳下了床榻,他方才找回些理智,“小王婶,帮我、帮我把毒解了,我快要死了。” 怕颜沐禧有顾忌,他发誓恳求,“本王用性命起誓,再不敢觊觎小王婶,再不觊觎了,小王婶放过我吧……” 倒地的孪生姐妹花是跟随他多年的暗卫,年幼时父皇所赏。二人为何不顾他的安危行事?睿王根本不敢去深想其中缘由。 已冷静下来的颜沐禧也意识到,孪生姐妹并不是睿王的人,睿王应同她一样,也是被算计了的猎物。 可到底是谁要算计他们?又是谁帮了他们? 睿王是成年男子,又会功夫,且脖颈上只是皮外伤并不致命,颜沐禧不敢冒险,没有理会睿王的求救,快速穿好鞋子,踉跄往门边跑去。 眼看着要跨出门槛,忽被一柄长剑拦住了去路,她抬眸望去,当看清眼前之人,颜沐禧的双目蓦然睁大。 “是你?” 长剑的主人并未开口言语,看了眼院中站立着的人,长剑入鞘退到了一旁。 院中人身穿墨色大氅,负手而立,身形单薄宛若修竹。 颜沐禧也看见了院中站立的背影,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她拢了拢披袄,深呼吸了数次,才喊出了声,“阿爹!” 颜永臣转过身,如往常般,神色平和淡然,看着颜沐禧问,“可还安好?” 可能慌乱到极致便感受不到害怕了,面对本该在诏狱、被她亲手害成阶下囚的人,颜沐禧的心境竟异常的平和下来。 她目光戚戚望着颜永臣,含着眼泪问,“女儿无碍,是阿爹救了我吗?”见颜永臣没否认,又问,“阿爹怎知女儿被掳来了此处?” 她深知不该问这种蠢话,颜永臣既能出现,便说明了一切。颜永臣若不是背后害她之人,便是对一切了如指掌之人。 可不到最后撕破脸,她还是想试着与其周旋一番,赌个万一。 ——赌颜永臣并不知她所作所为,今日的出现只是巧合。 “大皇兄~大皇兄~”不远处忽而传来少年的呼喊声。 小片刻后,‘吱呀’一声响,左侧的屋门被推开,一名十四五岁的少年出现在门内。 少年中等身高,身形肥胖,看到院中站立的几人明显愣了下,后疑惑询问,“这里是皇家私苑,你们怎会在此处,大皇兄呢?” 少年不是别人,而是跛了脚的六皇子,大丰的皇子通常离宫分府时才会获封王爵,六皇子因腿伤失了夺位资格,被远景帝提前封了贤王。 见几人不应答,六皇子高声喝道:“本王问你们话呢,一个个聋了还是哑巴了,小心本王治罪、” 刹那间,厉喝声戛然而止,眼前能使人神魂出窍的一幕,颜沐禧急急伸手捂住口鼻,才没惊叫出声。 长剑的主人颜大,竟一剑刺透六皇子的咽喉,将人给杀了。 直至双目圆瞪的六皇子被拖至跟前,颜沐禧才回了魂,她踉跄着往后退,身子抵住门后,瘫软蹲坐在了地上。 六皇子被拖进屋内,放到了睿王的床榻边,睿王目赤欲裂望着眼前一幕,想起身拼命,奈何身体动弹不了分毫。 目光与颜大对上时,睿王眼神里的愤愤在一瞬间化作了惊惧,“不要杀我,不要杀本王,你们要什么,本王都给你们,只求你们不要杀我……” 睿王的呼喊,使得颜沐禧的神魂从惊惧中抽离,她看向仍旧负手而立的颜永臣,颤着声音问,“他是贤王,天家的皇子,你怎能屠杀皇子?” “皇子又如何,都是血肉之躯,为何杀不得?”颜永臣的神色依旧平和淡然,语气也是,平和到仿若杀皇子是再平常不过之事。 颜沐禧也不知哪来的力气,豁然站起身,嘶声吼道:“你杀了天家皇子,阿娘会受你拖累,整个颜府、所有人都会被累及的!” “可我不杀他,死的便是你。”默了一瞬,颜永臣抬头望天,“再有半刻钟,荣王世子,你夫君会来此处捉奸,若瞧见你被人欺辱……禧姐儿你猜猜,先死的会是睿王,还是虞晚泰,或是以死谢罪的你?” 太后、睿王、捉奸、虞晚泰、以死谢罪……颜沐禧的大脑乱成了一锅粥,她握拳掐住手心,努力让自己恢复理智清醒。 到底是谁要害她?不对,是谁要对付荣王府? 颜永臣忽而迈步上前,颜沐禧下意识想后退,可身后抵着门框,退无可退。 颜永臣在距离她半步远的地方站定,解下身上大氅,替她披在了身上。 她愕然抬眸,四目相对,她竟从颜永臣的眸子里看到了怜惜。 父亲怜惜女儿天经地义,可颜永臣哪是一般的父亲,他冷血到比猛兽还不如,他怎可能怜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