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3章 破阵反噬(1/1)
曲谦君何其敏锐,见江谣一击即中没有紧接着继续,他就知道有蹊跷。 他这人果决,发现不对马上反击。 看了眼还在埋头破阵的钟傅庭,曲谦君咬牙切齿,低头咬破指尖血,沉息念咒。 钟傅庭不让他如意,他也要挖他的心肝。 小珍珠意图阻拦,却已经来不及了。 一瞬间,风起云涌,电闪霹雳。 夹杂着威压的天雷火从天而降,直劈江谣的天灵盖。 小珍珠见势不妙,直接将江谣叼在嘴里四处飞逃,躲避那从天而下的雷火。 偏偏这雷火就跟长了眼睛一般,追着她来打,而且越来越密。 小珍珠都顾不上江谣什么感受,一路上下翻飞,躲避着不停追杀的雷火。 江谣第一次领略到晕车晕船是个什么滋味。 当真是翻江倒海,想吐又吐不出来,又闷又慌又难受,连呼吸都呼吸不上来。 小珍珠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忽上忽下忽左忽右,颠得她何止要吐,简直要散架了。 江谣辛苦,小珍珠的状况也没有好多少。 这雷火实在太密,又追着江谣狂轰,有几次差点劈中江谣的脑袋。 到后来避无可避,小珍珠干脆将江谣一整个含在嘴里,自己生受了那些雷火。 雷火之威非同小可,饶是小珍珠鳞坚肉厚,还是被灼滋啦声响,焦红一片,后背的肉绽了出来,空气中有弥漫着血腥之气。 小珍珠痛得直哼哼,行动却未敢松懈半分,继续飞逃。 曲谦君看着被小珍珠护得严严实实的江谣,冷嗤一声,从怀里抽出一枚红黑令旗,紧而捏诀施法。 一时间,雷火阵内更生凶意,雷压火密,小珍珠躲避得更能更加狼狈。 他倒要看看这畜生能撑到几时! 曲谦君冷哼一声,不再管这厢,转头去对付钟傅庭。 这家伙倒是冷硬心肠,眼看江谣被追击,他竟还能安下心来画符破阵。 区区十万蝼蚁,有何可惜的,如何能跟挚爱之人相提并论? 难道这就是这些正派人士所谓的苍生道义? 曲谦君不懂,也不屑于懂,他只知道他要做的事情谁也别想阻止。 谁敢阻他,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不过其实就算他不杀,钟傅庭大概也差不多了。 此时的他一身血色,脸色惨白,出气多进气少,看样子是纯靠意识在支撑了。 曲谦君居高临下,神色嘲讽,“撑得这么辛苦,何必呢?就让我好心送你一程吧!” 说着,他掌心蓄力,目标直指钟傅庭的后脑勺。 他这一掌蓄灌道力,有开山劈石之势,这样的力量落在血肉之躯上会是什么结果可想而知。 钟傅庭清楚地感应到背后袭来的罡风,他躲不过,也无力躲。 他硬撑着受了这一掌,当下便觉头被震碎了般,疼得他几乎站不住,身形摇晃,吐出血来。 猩红的血吐在即将完成的符箓上,金色符光闪烁了下,转瞬又灭了。 就差最后几笔。 钟傅庭不愿就此放弃,咬破舌尖撑着不肯倒下,手还在动。 “不知所谓!” 曲谦君冷眼看着死撑的钟傅庭,双手灌力。 其实都不用费这么大的劲,哪怕自己只用三成力,钟傅庭绝对挨不住。 这一次,钟傅庭必死无疑。 曲谦君冷笑,“受死吧!” 眼看钟傅庭就要死在曲谦君手底下,突然,“噗——” 曲谦君愣了一秒,低头看着从自己心口射出来的令旗一角。 黑红色的令旗,是他的令旗。 哪怕只是露出一个小角,他也认得。 这令旗是他用一只五千年大妖的脊骨兽皮所制,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煞力十足。 跟着他从异世来到今世,他用它布过无数阵杀过无数人,熟悉得不能更熟悉。 现在,这熟悉得不能更熟悉的令旗从他后背直入,贯穿他的心口,从胸膛而出。 令旗的尖端还和着血,淋漓滴落,在地上绽开朵朵嫣红血花。 他顾不得被洞穿的心口,怔怔回头,却见那原本只能躲在蛇口里求生的人,此时正威风飒飒,居高睥睨看着他。 而她的手里,是那条被雷火烧得浑身黑红皮开肉绽的黑蛇。 此时它化到仅剩半尺长,身子盘在江谣的手臂上,仿佛在撒娇哭诉。 江谣淡淡地瞥了曲谦君一眼,心疼地抱住自己几近毁容的爱宠。 得了安抚的小珍珠下一秒化为凌厉锋芒的长剑。 江谣原本是舍不得再劳累自己的小珍珠的,但小珍珠显然被这雷火阵追杀得窝火,这会儿正憋着劲要报仇呢。 她于是没有犹豫,握了剑飞身而起,对着雷火阵一通狂杀。 这是江谣最熟悉的暴力破阵。 甭管多高深的阵法,一力降十会。 开锁是门巧功夫,她学不会,但破门的蛮力,她终于积蓄了几分了。 曲谦君看着江谣举着剑对着阵法咔咔乱杀,但见她每一剑都蕴含强大的道力,透着信仰之光。 神仰之力?! 曲谦君震惊,尚来不及猜测江谣是如何在短短时间内恢复力量,这神仰之力她又是从哪里得来的,下一瞬,他就感觉气血翻涌,吐出血来。 天雷阵被破,他被反噬也理所当然。 受伤心口一下更痛。 他咬着牙,堪堪撑住自己一下变得虚软的身体,不允许自己倒下。 曲谦君撑得住确实厉害,但他撑得住一下,却撑不住第二下。 吊着半口气的钟傅庭终于虚空落下最后一笔。 符成,金光闪。 献祭阵应声碎裂,分崩离析。 随着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接连响起,九九方位的血肉煞骨化为齑粉,烟消云散。 献祭阵威力惊人,被破之后的反噬更是惊人。 曲谦君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直接爆体,粉身碎骨,连魂魄都剩不下。 一切竟如此突然,江谣甚至来不及反应,曲谦君已魂飞魄散。 大概曲谦君自己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后果。 倒行逆施的祸害终于没了,江谣顾不上松口气,只有满心惶然恐慌。 因为阵破的同一时间,钟傅庭也仰面倒下,人事不省。 江谣抱着他,惊恐地看见他那头原本乌黑如瀑的头发寸寸霜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