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风云小吃66(1/1)

风云小吃66 其实云澜也想过这个问题,鸡爪可以做成卤鸡爪、泡椒凤爪、麻辣鸡爪等等,鸡翅也可以做成鸡翅堡、烤鸡翅等等,就是干柴的鸡胸肉也是可以做成鸡丝来凉拌。 铺子刚开张,菜品太多容易乱,以后可以逐步推出,倒不用急于一时。 回到家中,云澜和方文林直接进了屋子,晚饭自有覃迎春等人准备。 云澜在归拢给方文林做大氅的各种材料,这一两日就得加紧开工,年节的新衣,小书房的各种垫子,要做的东西排着队。 方文林则是去将炭盆烧着,又把云澜的围巾帽子翻出来放在面上,省得云澜出门之时忘记戴。 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云澜正坐在床边翻看今日杨先生给的书册。 “不先歇一歇?” 云澜没有抬头,只略微摇了下头,还招手让方文林过来一起看。 方文林走近,看见床上放着两本,其中一册是游记,另一册看着好像是杂记,云澜手里的那本要看着要比床上的两本薄,他坐在云澜没有放书册的左手边。 “怎么了?” 他比云澜高,坐着也要高上一头,此时低头就可将书册上的内容看尽,原本只是随意一瞥,不料这一眼也将他给吸引住了。 这书册里记录的不是什么风土人情,也不是胡编的风俗小说,更不是什么诗词歌赋,而是一道道考题。 “这是……” 书册只有薄薄的几页,云澜很快便翻看完了,凝眉沉思,眼中藏着震惊和不解,看起来很是纠结,“这是各州府书院的先生给学生出的策论题。” 虽然书册没有覆盖全国,但几个主要的大州府都囊括其中,其中不乏一些有名的书院,比如曲陵学院,济北郡的济泽学府,洪南府的洪益书院,甚至京都的同德学府都有一道。 这可都是真题!其中随便一道拿出去都能让那些读书人疯狂,更别提一整个册子,这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就能搞到的。 “杨先生人不可貌相啊……”云澜抚摸着册子上的军政二字,不禁喃喃感叹。 而让他不解的便是杨先生为什么将这般重要的东西轻描淡写的就扔给了他。 他是想通过这个册子告诉自己些什么? 方文林没有出声,他将册子拿过来从头细看,发现各个书院出的题目杂而多,但几个大学府的题目就耐人寻味了,竟然有着高度的相似性。 从这些书院走出来的学生,大多都进了庙堂,学院与庙堂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通过学院出的考题可以窥探到上头的一部分意思以及政策的偏向。 而这些最新的题目都离不开军政二字,从粮草补给,援兵助力,战术布局应有尽有。 大历边关常年打仗,一直没有分出个胜负,这是上头要有什么大动作吗? 他与云澜没有什么家国抱负,亦没有那么大的能力,但军政与民生是绕不开的关系,这让他不得不跟着重视。 朝廷是否要征收徭役,还是要增加赋税以添补军饷? 云澜也是一样的想法,并且通过同德学府那唯一的一道题目他还隐约咂摸出一点朝廷动荡的味道。 他与方文林天高地远,与贵人满地走的京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要说唯一一点联系便是谢弘深大人了。 他与方文林从未与人谈及这层关系,杨先生应该是不知道的,但现下手里这本册子又该如何解释? 杨先生在向他表达什么?或者说是求助什么? 云澜只想过好自己的小日子,这些大事情光是想一想就觉得脑袋疼,一对儿好看的眉毛都要拧成麻花了。 方文林则是想得简单多,“也许杨先生并无什么想法,只是想与你分享一下心中苦闷吧。” 杨先生的身世和经历云澜知之甚少,仅有的记忆是他没考上秀才隐居于此,看似整日逍遥万事不忧心的模样,但铺子里总有最新的书册。 也许杨先生并不似表面看上去那般风淡云轻。 杨先生既然没有明说,云澜便也不去过多揣测,只当这是一本长见识的普通书籍,其中暗藏的锋芒与利刃只作不知,过好自己的安稳日子。 放下真题册,云澜又拿起另一本书,正是方文林以为的杂记。 “你猜猜这里面写的什么?”放下真题册,就好似放下了什么千斤石,心里头一下子就松快了,这会儿云澜才有心情与方文林说笑。 方文林:“不同地方的风土人情?” “不不不,”云澜故作神秘的伸出一根食指摇晃否定,接着将书册打开给方文林看,“确实是本杂记,不过写下这些的人是个商贾,实际上是一本经商之道的书籍。” 故而三本书,一本是真题册,一本是金融学,最后一本才是闲暇解闷的游记。 “这个杨先生也是有趣。”方文林不知如何评价,便道了这么一句。 云澜也是这样认为,他准备把这本经商的书反复研读,游记可以穿插在其中当作放松,至于真题册嘛,后边直接还给杨先生。 正好这个时候晚饭做好了,他的二哥云烨过来叫两人去前院吃饭。 “在看书?”云烨手里抓了一只小巧的白瓷碗,里面装了小半的盐酥花生,边走边吃。 “咦,你这书有些意思,借给哥哥看看。”说着便将那本“金融学”给拿走了。 云澜眼睁睁地看着他动作麻利的将书揣进了怀里,根本没给自己拒绝的机会,眸子都睁大了,他哥怎么还明抢呢?! 云烨也知道自己这么做不太厚道,遂将手里的白瓷碗塞进了云澜的掌心,“哥这两天看完就还你,乖啊。” 哄小孩儿似的,但云澜就吃这一套,没了脾气。 …… 风云小吃正式营业的三天后,云家两兄弟收拾包袱准备回长溪村的自己家了。 云澜撅着个嘴巴,不太舍得。 郑悦笑话他离不得大人,谭蕾则是劝慰他两个村子隔得不远,想见坐骡车就过去了。 “这是给你钩的两副手套,可以换着戴。”谭蕾打开包裹的绢布,里面是一黑一红两双手套,表面绣了腊梅和红梅,里面缝了兔毛。 云澜接过戴在手上,大小正合适,不松不紧,软和又保暖,“谢谢嫂嫂。” 另一边的骡车旁,方文林正和乔胜几个一箩筐一箩筐地往车上搬肉。 “够了够了,我们哪里吃得了这么多,你们自己也留些吃。”云烨忙拉着方文林不让再往车上堆肉了。 “今年做的多,我们够吃,”方文林仗着自己有一身的蛮力,又甩了一筐上去,“这一两个月多亏了兄长嫂嫂们帮衬,一点肉而已,收着吧。吃不完就拿去送人做人情。” 云烨被刚刚方文林甩膀子那一下撞得一趔趄,看着堆成小山的箩筐哭笑不得,“真的够了,再多骡车也装不下了,装下了也拉不动啊。” 他本意是劝方文林收手,没想到方文林却做恍然之状,“是我考虑不周,姚睿,去把小红牵来,”说完看向云烨,“两辆骡车,能装得下。” 云烨:“……”这人怎么瞧着不太灵光。 他眼神向自家大哥求助,结果他大哥却是朝他摇了摇头。 得,看来这弟夫的热情是没法拒绝了。 “这书是澜哥儿的,一会儿我走之后你替我还给他。” 云澜就在不远处,方文林看着书册没拿,“怎么不自己给他?” 云烨笑得有点不好意思,摸着后脑勺说:“怪不好意思的,你就当帮哥一个忙。” 兄长相托,方文林不再推辞,便将书册揣进了怀里。 忙忙碌碌一早上,在众人依依不舍的道别声中,两辆骡车载着云家兄嫂和侄儿下了山。 云澜站在山腰的平台上一直目送再看不见一点影子之后才转身回屋里。 这时候方文林将怀里的书册拿出来给云澜,“二哥还给你的。” 嘟囔着他怎么不自己给我,云澜顺手接了过来,刚一入手,他便觉得书册不太对劲,待进了屋子坐下细看,他才发现这本书定然是被他二哥反复翻看过的。 书册保存的很好,不难看出读书之人很是珍惜,书皮书页变得更加柔软了,页角页边有着明显的翻看折痕。 他二哥在很认真的学习里面的为商之道。 “等下次还书的时候,我再问杨先生借几本类似的书给二哥。”云澜抚平书页上的折痕,将书册轻轻合上。 其实一切都有迹可循,争着跟在方文林身边跑去曲陵,从早到晚都泡在铺子里,前铺后院的活计都认真学习和参与,往返的路上还会和他讨论些铺子的生意。 方文林也在一旁说到:“二哥和我到曲陵的时候,对于行商很感兴趣。” 行商…… 这可不是什么清闲安全的活计。 “那……你能不能帮忙搭搭线?”要说家里谁对这类事情最了解,当属做过行商护卫的方文林了,云澜摸着书皮上粗糙的纹路,抿着唇看向方文林,眼睛湿漉漉的。 伸手抚上云澜的脸颊,方文林用拇指抹着云澜下巴处的皮肤,将云澜的下唇从贝齿下解救出来,“与我这般客气做什么,二哥若真是对这一道有兴趣,我自会帮忙引荐。” 嘴唇被抿得泛红,云澜垫着方文林的掌心露出一个灿烂的笑。 …… 十二月中旬,方文林的大氅做好了。 “穿上看看,合不合身?” 云澜将大氅抖落开,比着披在方文林身上,站在汉子的身前给人系领口处的带子。 应方文林的要求,大氅没有做兜帽,只在领子处围了一圈和云澜那件大氅一样的毛领。 本来也是同一块狐狸皮上的料子。 大氅内里同样是兔毛的,云澜找布头李要的好料子,都是纯白色没有杂毛的,他缝的针线密实,就好似一整块完整的料子做的。 外头是缎面的,用的自己做的靛泥反复染色的,是漂亮的深蓝色,因为天气冷,染布晾晒时布匹被冻成了硬板子,每次收布之前,他都得拿擀面杖轻轻将布匹上的冰屑敲掉。 虽然经过多次浸染,但也因为这个原因而造成布匹染色不太均匀。 却也阴差阳错地染出了深浅不一的白蓝色暗纹,不论是远观还是近看都挺好看的,尤其是云澜在布匹正中心绣了一只威风凛凛的白虎,配上细碎的暗纹,白虎好似破冰而出,栩栩如生。 大氅尾摆处,云澜则是用金线勾了细长的虎纹,与豆染技艺织染的白色虎纹交错地围了一个边儿。 为了赶制这件大氅,这段时日云澜算是完全将自己关在了屋子里,早上起床吃过早饭就开始拿着针线在布料上游走,一做就是一天。 其他都不难,就是这只白虎绣起来颇为费时费力,好在最后的成品完美,不枉云澜费了这么多天的眼睛。 方文林心疼云澜,劝着说自己不急,但他家澜儿有着自己的固执,不论他怎么劝都还是尽心尽力地去做,他劝不住,便每晚都用花草精油给云澜按摩被银针抵压磨红的手指。 给方文林穿好大氅,云澜又把自己的那件从柜子里拿出来披上,方文林也学着云澜的样子给云澜系带子,并把兜帽给云澜戴上。 两人穿着大氅,并肩站于铜镜前,一高大英俊,一秀外慧中,真真是一对儿璧人。 方文林爱惨了这般与云澜穿着相似衣服并肩站立的模样,忍不住伸手握住了云澜的手,“明儿我就去买块大的镜子,能把我们两个人全身都照进去的那种。” 他不知道什么叫做情侣衫,也不知道什么是全身镜,他只知道自己这会儿心脏跳的急促,想做些什么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他具体想要什么,便只能遵循本能去牵住了夫郎的手。 也是奇怪,明明捉住了他此时满心满脑的人儿,但心脏的跳动不仅没有回归正常,反而还愈来愈快,人果然是贪心的,哪里有什么浅尝辄止,揪着一点甜头便由贪念想要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