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2章 北方商队(1/1)
好巧不巧,正好符四娘乘车回来,中途下车去香烛铺采买物什。 旁边街坊窃窃私语,“又回娘家了!” 两人顺势跟进去,只盯着柜台上的神像瞧。 符四娘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抓过柜台上的蜡烛。 比起当初的娇弱的模样,多了一丝贤妻良母味道。 段晓棠不由得和她抱着的孩子看了个眼对眼。 孩子双眼皮如同翻滚的波浪,层次分明,使他的眼神充满灵动和生气,看起来天真又无邪。 段晓棠忍不住多看两眼,只换来符四娘的防备。 林婉婉拉拉段晓棠的袖子,适时露出一个略带歉意的笑容。 符四娘两只胳膊箍着孩子,空出来的一只手掌,抓紧蜡烛,就这样回家了。 段晓棠和林婉婉顺势跟着撤了。 回来小院,赵璎珞急忙迎上来,“怎么样,选定地方了吗?” 她们打算在褚生下衙的必经路上套麻袋。 林婉婉憋不住笑,“璎珞,我觉得你可以再考虑下,要不要揍他!” 赵璎珞严肃道:“不需要考虑。” 不教训他一顿,难泄心头之恨。 段晓棠:“事情有点复杂了!” 祝明月:“别卖关子。” 林婉婉食指拇指不断开合,“我们刚才,看见他俩的孩子,双眼皮布林布林的。” 祝明月:“说人话!” 林婉婉清清嗓子,“褚生和符四娘都是单眼皮,但他们的孩子却是双眼皮,懂了吗?” 戚兰娘摇头,“不懂。” 林婉婉:“两个单眼皮生下来孩子,大概率也是单眼皮。” 赵璎珞:“大概率,有多大?” 林婉婉:“大到无穷大,但要容忍一些极个别的情况。” 以林婉婉的风格,话已经说到九点九九成满。 林婉婉合掌道:“还记得吗,璎珞逼上门,符家的婢女没去褚家报信,反而去了别处。” 赵璎珞食指竖在唇前,难以置信道:“你是说……” 段晓棠平静地吐出三个字,“接盘侠!” 符四娘若非脚踏两条船,就是珠胎暗结后找褚生做接盘侠。 因为孩子的亲生父亲,不可能娶她! 赵璎珞注意力转移,“符四娘的情人是谁?” 单纯八卦,赵璎珞并不打算把这件挑出来,以此时风气,说不定要闹出生死之事。 她恨,也不是这么个恨法。 看褚家一无所知替别人养孩子,不好么? 段晓棠:“我忘了。” 林婉婉提醒,“你们当时不是遇上徐昭然么,他肯定知道地方。” 祝明月假装正经,“秀然月份大了,我们去看看她吧!” 段晓棠以为听错了,这种瞎话不是林婉婉常说的么。 祝明月有充足的理由,要将对赵璎珞潜在威胁掐灭在萌芽中,八卦只是次要。 白秀然在家闲的都快长毛,许久没看到这么庞大的访客队伍。 白秀然:“你们怎么来了?” 林婉婉狐狸尾巴藏不住三秒钟,“你孩子他爹,在家么?” 白秀然:“还没回来,有事?” 林婉婉一脸兴奋道:“大事,人命关天呐!” 靠在白秀然身边,把前因后果一通拉扯。 白秀然万万没想到有如此内情,嘴巴长成一个“哦”形,“真的?” 赵璎珞:“晓棠婉婉亲自去看过。” 林婉婉:“秀儿,你还记得地方吗?” 白秀然:“我也不记得了。” 等徐昭然回家,迎接他的就是六个女人,十二只炯炯有神的眼睛。 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群狼环伺。 段晓棠:“昭然,你记得我俩第一次见面,在哪里吗?” 徐昭然心头一百匹骏马奔驰,我俩第一次见面,是很值得纪念的事么。 白秀然急道:“当时不是说访友,哪个朋友?” 徐昭然一头雾水,“很重要。” 林婉婉:“非常重要。” 徐昭然回忆良久,终于从记忆角落里,翻出一个名字和地址。 段晓棠几人把徐昭然当纯纯的工具人,用过就扔,立刻告辞。 白秀然在背后拍着腿喊道:“记得告诉我结果。” 段晓棠转头道:“没问题。” 夫妻私话时,徐昭然问道:“到底何事?” 既然成了亲,有些事没必要瞒到底。 白秀然隐去赵璎珞,再掐头去尾,只剩一句话,“我和晓棠出现在那附近,是帮人捉奸的。” “当时都以为跟错了!” 徐昭然忆及,认识段晓棠都快两年,“现在呢?” 白秀然:“我和晓棠亲自出马,怎么可能跟错!” 听起来竟还有点骄傲! 徐昭然:“怎么发现的?” 白秀然:“晓棠婉婉今天无意间看到那孩子长相不对,意识到找错正主了。” 徐昭然:“难不成有什么奇异之像?” 白秀然:“婉婉说,两个单眼皮的人,不大可能生出双眼皮的孩子。” “生母无误,生父就有待商榷喽!” 这种事谁听都会惊讶,徐昭然亦不能免俗,“真的?” 白秀然:“骗你作甚!” 徐昭然眼睛落在白秀然的肚子上,“那我们孩子是单眼皮还是双眼皮。” 白秀然:“我特意问过,父母双眼皮,孩子大概率也是双眼皮。” 显得眼睛大点,最好像徐昭然多些。 遥远的齐地,葛家庄院中大锅熬粥,里头放了粟米、豆子和磨碎的玉米粒。 葛寅时不时指挥下人添柴搅锅,免得煮糊! 忽然庄户来报,道庄外来了一支商队。 卫钦蹲在旁边,奇道:“商队?”寒冬腊月,怪异得紧。 听庄户口气,明显不是附近熟悉的人。 齐地今年年景差,响马多,各家的坞堡田庄都加强防守,防备被人抢了过肥年! 这时节,怎么会有陌生商队上门。 葛寅镇定道:“还说什么?” 庄户:“说打北边来的,去年来过一回,见过郎君你。” 齐地半截在海里,北边不是水还能是…… 葛寅忽然想到一种可能,他们也许真是从北边来的,“我去看看。” 卫钦凑热闹,“飞鸿,我同你一起。”顺便搭把手。 葛寅站在坞堡墙上往远处看,十几骑,两辆马车。 卫钦眯着眼睛,“有点行伍味道。” 田地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霜雪,队伍为首者控住马缰绳,凝望远处的庄门。 “看来齐州的情况也不好。” 赫然是一阵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