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是爱是恨(1/1)

夜色深暗,月亮隐去,子夜刚过,钟夫人从灵堂走了出来,手里端着些饭菜,如鬼魅一般,施施然朝偏院方向走去。 萧晗躺在床上,没有丝毫睡意,自打他被钟夫人囚禁起来,他是一点都没合过眼,生怕睡着了,就失了防备,两只眼睛都熬成了乌青色。 他希望钟夫人快点来,早点把虞栀樱准备的药给她喂下去,又不想她来,这样的事实在让他恶心! 深夜,外面轻轻地脚步声传来,没多久,他就听到了推门声,随即钟夫人那婉转娇媚的嗓音便传到了他的耳边:“萧郎,等久了吧?你一个人寂寞吗?妾身来陪你了。” 萧含要不是手脚被绑着,听到这个声音他都能被刺激得直接跳起来。 “萧郎!饿了吧!都怪我,俗事缠身,来晚了。”钟夫人端着食盘,歉疚地走到萧晗的床边,看到床上的萧晗本就眼色含春的钟夫人,更是恨不得立刻扑到他身上去,和他颠鸾倒凤。 “萧郎……你饿不饿呀?”钟夫人将食盘放到床边,抬手,一点点的沿着虞栀樱拉开的衣领,用手指缓慢地划过那裸漏出来的肌肉。 萧晗恶心的都快吐了,他感觉就像一条毒蛇从他身上爬过一样,和虞栀樱碰过他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我饿了,把吃的给我。”萧晗深吸口气,打断了了钟夫人打算为所欲为的手。 钟夫人望着他娇媚一笑,一副好,让你吃饱,吃饱好办事的模样,端起一碗银耳羹,舀了一勺,喂到萧晗嘴边:“来,萧郎,这是我亲自下厨替你熬的血燕银耳,可以为你补身,你多吃点。” 萧晗猛地别过头,不开口。 他嘴上有虞栀缨涂的迷幻药,不能就这么吃了,得想办法把迷药渡给钟夫人。但是让他去亲钟夫人,还不如直接杀了他。 “萧晗何故如此,你不是饿了吗?怎么不吃?难道还在生我的气?”见他不吃,钟夫人有些伤心道。 萧晗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钟夫人,忍着想吐的冲动,装出一副已经接受现实的模样,幽声道:“你我自幼相识,你应该知晓我的性子,我何时受过这般屈辱。这样被捆着喂,我如何吃的下去?” “萧郎说笑了,萧郎自小锦衣玉食,何事不是仆人伺候,如今妾身伺候萧郎,有何不可?” “呵,我只是不想和废人一般捆在床上被人喂食!怎么?如今我内力全无,你还怕我跑了不成?” “萧郎这是被绑久了,觉得累了?”钟夫人狐疑地看着萧晗。 萧晗冷笑,用力扯了下自己的双手,讥诮道:“岂止是累,再这样绑下去,我的手都要废了,你不是想得到我吗?我手要废了,怎么抱你呢?” 闻言,钟夫人下意识地看向萧晗被绑着的双手,只见那双玉手因为拼命拉扯,手腕都被蚕布勒出了血痕。布上全是血,布条竟然还嵌进了肉里,看上去血肉模糊,十分狰狞。 钟夫人又心疼又犹豫地看着萧晗:“萧郎,我不是故意的……” 她说着说着,眼里竟然有了泪,看着真是深情的不行。 “我只想坐着吃,如果你不愿意给我解开,那就算了。如此受辱,我宁愿饿死。”萧晗冷笑一声,转头,闭眼,宁死不屈的做派足足的。 “萧郎莫气,我给你解开就是了。”钟夫人心想反正他跑不了,为他特地定做的铁锁链明天也就到了,到时候再给他锁上。又有活动空间,便不算侮辱他了。 萧晗坐在桌前,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亵衣,胸膛微敞,露出白皙如玉的肌肤,黑发如墨般披散着,手腕跟脚踝四处皮肤红肉翻滚。 钟夫人如最虔诚的信徒一般匍匐在地,给他脚腕上药。 萧晗漠然地望着她,眼里尽是嫌弃。 “钟燕翠你何必惺惺作态?你和你弟弟从什么时候对我有反心的?”萧晗开口问,他想知道他的下属为何背叛他! “萧郎又误解我,我对萧郎从未有过反心,是萧郎答应我,等我二十五岁,便接我回晋国和弟弟团聚,萧郎可记得,妾身现在多大?” “妾身快三十了呀。”钟夫人呵呵笑着:“妾身等不到萧郎,便只能自己找了。” “刚进钟府时,你说你不恨我杀了你弟弟?是在骗我吧?” “萧郎以为呢?”钟夫人脸上的痴恋瞬间消失,换上了一张冷漠的脸,眼里满是恨意。 她并没有骗萧晗,三个月前她找秦朗要的毒药给了弟弟,她并不知道弟弟要给谁用,只知道那天弟弟走的时候,握着她的手说:姐姐,下次来我一定能带你回家。 她以为是弟弟说动了萧晗,下次来,便能接她回家了…… 可没想到,她等了三个月,等来的却是弟弟身死的消息。而中毒的人,居然是萧晗。 那一刻她就知道,弟弟反了,弟弟是为了她反的,他那么谨小慎微,又心地善良的人,不会为了钱财背叛萧晗,不会为了利益对恩人下毒,他只想带她回家啊。 那一刻,她失去了所有,失去了这世界上唯一的牵绊,她不再害怕了,她的弟弟想让她活的开心,活的自由。 那就如他所愿! 钟夫人起身,脸上依然是冰冷的神色,但是嘴里的话语却是温情脉脉:“萧郎严重了,妾身怎么会恨你,妾身爱你还来不及。” 坐到萧晗身侧,又拿起碗要喂萧晗:“萧郎,来,妾身喂你。” “我自己来。”萧晗又一次躲开。钟夫人想到去世的弟弟,好像也没心情装了,一脸悻悻的放下碗。 萧晗活动了下手腕,才刚动一下,骨头像要散架一般,更别提能使多少力了。看来想打晕钟夫人出逃是不可能了。 他暗自叹了口气,迫使自己拿起勺子,却没有吃,而是停在嘴唇边上,用勺子在嘴边摩擦了半响,忽然抬头道:“你不会在饭食里下chunyao了吧?” “药?”钟夫人呵呵一声娇笑:“萧郎,你在说什么?我在金缕楼学的就是让男人快活的本事,何须下药。” “是吗?我不信,你先吃一口。”萧晗将勺子递到钟夫人的嘴边,示意她吃了以证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