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桥塌(1/1)
秦霜两人在看到事情与她们无关时便走了。 回到房间,姜氏随口感慨道: “沈志业那老匹夫,变脸比翻书还快,只怕只要别人有钱,让他卖女儿他都会马上答应。” 从沈灵之前迟迟未嫁出去、甚至还想给沈琮两兄弟做妾的事情,姜氏便能够知道沈志业对沈灵并没有多少父女之间的感情。 比起沈灵本身的幸福,沈志业更看重她能不能为自己带来利益。 而刚刚,他怕是也一早便看出那年轻男人穿着不凡,才不顾沈灵的脸面,狠狠揪着对方不放。 而在那男人拿出金子之后,则直接态度大转弯,也不追究那男子了。 秦霜则是道: “母亲可还记得秦清莹卖字画时,有一个人一直在对她献殷勤? 那人与刚刚被沈志业他们称为‘采花贼’捉住的,正是同一人。” 在秦清莹与沈宿比试书法时,秦霜就发现了,此人虽然穿着打扮、谈吐举止皆可称为翩翩公子。 但他眼下青黑,眼神轻佻,看上去像是肾气不足。 用她上辈子那时代的话来说,就是妥妥一副“海王渣男样”。 与秦清莹攀谈也多半是别有用心。 可眼下又不知道为何,这人竟然又与沈灵搞在了一起。 不过,秦清莹和沈灵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秦霜才不会插手。 姜氏回忆了一番,恍然, “怪不得我刚刚一开始看到他就觉得眼熟,你如此一提我便想起来了。” 秦霜道:“此人虽未必是真正的采花贼,但也一定是个喜爱玩弄女子感情的花花公子。” 姜氏现在对秦霜所说的话基本上都是深信不疑。 秦霜这么一说完,她立刻拍了拍胸脯,感叹: “我看他的面相也是,不老实,又油嘴滑舌的。 好在我们明早一早就走,若是还待着这,以你和你嫂子的美貌,说不定会被这狂徒给纠缠上!” 秦霜笑了笑没说话。 要是邢宇达敢将主意打到她们两人身上,那她便只能让他尝一尝化学阉割的毒药了。 而此时,她们对话中心的邢宇达正信步走在驿站的走廊。 随着沈志业选择息事宁人,关上房门,起来看热闹的人也纷纷回房睡觉去了。 此时只有他与跟在他身边的护卫在。 邢宇达好心情地唇边挂着一抹笑,像是自言自语一般低声喃喃, “她会在哪个房间呢?” 身边的护卫道: “少庄主,要不要我去将那女子捉出来。” 邢宇达皱眉,“你别多此一举。” 他最讨厌的便是直接将人强占,不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有什么意思? 况且,他更想看到对方为他神魂颠倒、失去自我的模样。 等他玩腻了,便将人抛弃。 护卫一惊,连忙道: “是我多嘴了。不过,那女子也是流放中的一人,而他们明日便走,我是担心少庄主就此错过了。” 邢宇达冷哼一声,不以为然道: “那姓吴的老头儿能封城,我们就不能封了?” 护卫有些迟疑:“庄主虽与京中的大人关系匪浅,但这也太过于兴师动众,庄主只怕不会同意。” 邢宇达调转方向,走出驿站。 声音里是势在必得, “用点别的法子将人困住就行了。” …… 第二日,解差便听闻了前方道路的一处桥塌了。 而那处桥则是他们要去往下一个地点的必经之地,没有远路可绕。 不止孔镇,姜氏等被流放的人都很是意料之外。 作为必经之地的桥,修建的规模必定不小,怎么会忽然之间说塌就塌呢? 孔镇有些焦急, “那这桥得什么时候才能修好?又或者,我们可否乘船渡过?” 青山县刚解除封城时,他便收到了下一个地点官府的催促信件,说让他带着流放犯人加快脚程,早日抵达。 以往他押送犯人流放时,没有一次遇见过这么多的状况,自然也就没有像这次一样,收到过催促。 那信件口气严肃,还是淮州的知州亲自派人送来的。 对于孔镇而言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当然不由得忐忑,还很担心自己若是去晚了会被责罚。 “这桥至少得十天半月的,哎,怎么就突然塌了呢?现在来去都不方便,可怎么办啊?” 说话的是一个菜农,他平时的菜一般都是运到青山县过去的淮州卖。 这下这条桥一塌,他不知要损失多少菜和多少钱财。 老农脸上的表情痛心而沧桑,孔镇心中也沉痛。 而忧愁的人不止他一个。 孔镇不断地看着从那方向回来的无功而返的人,脸上皆是灰败一片,愁云惨淡。 “若是坐船呢?用船将货物送过去,再在对面安排车马接。”孔镇不解。 而那菜农以着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开口: “我们平时生活便已经很困难了,哪里有是闲钱去另外安排车马?再说了,我们青山县只有很小的渔船,如何能放置那么多东西?” 孔镇再度看了一眼那些耷拉着脑袋的人群,他们大多穿着尽是补丁的老旧衣服,很不合身,但也许是他们在这个已经趋近寒冷的天气里面,少数的厚一点的衣物了。 孔镇不由得叹了口气。 这桥坍塌,影响到的人不可计数。 光是看着这幅景象,他心中便心生不忍,不敢再看第二眼。 若是他有钱,他必定会帮助他们。 只是可惜,他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河,尚不知前方淮州知州会不会怪罪于他。 而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邢宇达浑然不在意县里百姓的哀声哉道。 他悠悠然换上了一身月牙白的衣服,又将头发束起,摇着扇子便如同开屏的孔雀一般出门了。 桥的事情拖延不了流放队伍多久。 再加之,秦霜对他的第一印象和态度似乎都不是很好。 所以邢宇达打算来一剂猛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