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2/2）
“属下当然着急了，这可是属下参加的第一个计划，当然要看看因为什么失败了，可不能是属下的疏忽，不然真是万斯难辞其咎了。”
蓝望舒饶有兴致地凝视着他，眼中的光芒闪烁不定，嘴角轻轻扬起，露出一抹浅笑。
“放心，这与你无关，是我自己的决定，怪也怪不到你的头上，吴言。我已经让西河配合你行动，他们现在人在何处？”
吴言的眼神中充满了茫然，仿佛在努力回想西河的身影。蓝望舒注视了他一会，并未出声，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暂且不论这个了，此次计划算是成功了一半。的确是文三公子所为，但失败之处在于我将人除掉了，无法让人当场将他擒获。”
花杞明注视着蓝望舒，见他此刻的状态还算冷静，心中暗自思忖，想必他此时应该已经心中有了应对的策略。
花杞明语气坚定地说道：“那么，你有何打算？我会全力协助你。”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蓝王叔的信任和支持。
蓝望舒的目光变得坚定，他轻声说道：“这件事，需要一个关键人物，一个年轻的女子。”
说到这里，她的眉头微微皱起，舔了舔嘴唇，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这个解决办法实在让蓝望舒实在有些不好意思提出，然而，在这样的困境中，他也只能自私一点，不能将自己的家人置于危险的境地。
花杞明见蓝望舒满脸的为难，心中不禁一紧，以为是遇到了什么巨大的麻烦。
他关切地问道：“说说看你的想法。”
蓝望舒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被抓到了一个地下室，那里的道路异常复杂，需要穿过一个菜窖，里面漆黑一片，完全没有一丝光亮，所以我也没有机会发射信号弹。为了自保，我只好寻找机会把文三公子干掉了。”
蓝望舒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决绝，同时也流露出对自己不得不采取如此手段的愧疚之情。
蓝望舒隐瞒了一部分的实情，并没有全盘托出，包括那个黑袍男人。
花杞明苦恼地挠着头，眉头紧皱，自言自语道：“所以我想要一个年轻的女子，代替我成为这个受害者，然后目击文三公子被一个人带走了。”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谁？”吴言的脸上写满了疑惑，他直直地看着花杞明，似乎在等待一个合理的解释。
花杞明在房间里踱来踱去，苦思冥想着合适的人选。他心里很清楚，蓝望舒的想法并没有什么不妥，人都是趋利避害的，想要把自己从这件事情中摘干净也是人之常情。然而，要找到一个合适的人来代替，绝非易事。
“一个黑袍男人，看不清脸……”蓝望舒的声音平静而淡漠，她的目光静静地落在茶杯上，仿佛能透过杯子看到什么。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好像已经下定了决心。
吴言还是有些不解，他摇了摇头，问道：“这样可行吗？”他觉得这个计划似乎太过简单，那些世家的人又怎么会轻易相信呢？
花杞明手中把玩着空的茶盏，若有所思地说：“可行。”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肯定。“是谁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要让文家的人相信。而且，这个被绑来的女子在受到惊吓后，什么都说不清楚也是很正常的。如果说得一清二楚，那才奇怪呢，不是吗？”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
蓝望舒点点头，她也是这个意思，所以这件事情恐怕要连累别人了。
这个人选，实在是不太好找啊。要知道，这件事情一旦弄不好，那可是要被追杀一辈子的！就算主子把人送出去了，也依旧危险重重。
花杞明轻轻一笑，缓缓喝了一口茶，眯起眼睛，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蓝望舒有时觉得花杞明真的很适合做一个首辅，因为他由衷地希望百姓的生活能越来越好。但有时又觉得他过于冷静，为了达到目的，竟然可以牺牲他人的性命。也许，在他眼中，这根本算不上牺牲，顶多算是一种交易吧。
“我有一个合适的人选，但还需要征询她的意见。这件事就由我来处理吧。吴言，你去打听一下西河他们人在哪里。高桥，你去把百姓吸引到这个位置，然后把金子藏到一个极其隐蔽的地方。”
蓝望舒伸出手指沾着茶水画了一张简单的地图，高桥早就已经在汝城跑过一圈了，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地方。
“是，主子。”
“是，主子。”
两个男人互相点点头，就分别离开了。
花杞明眼神犀利，紧紧地盯着蓝望舒，似乎要透过他的眼睛看穿他的内心。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和质疑，“你打算把黑袍人，放在谁的身上，让哪个世家挡刀？”
花杞明见屋内别无他人，决定不再拐弯抹角，他挺直了身子，语气坚定地说道。蓝望舒则微微眯起眼睛，脖子靠在椅背上，显得满不在乎。
“我不明白少安的意思。”蓝望舒的声音很平静，但是花杞明却能听出其中的一丝不屑。
花杞明被蓝望舒的态度激怒了，他冷笑一声，“都这个时候了，你就别装了，你的目的一定不只是把自己摘干净。”
蓝望舒的眼睛慢慢睁开，露出一条细小的缝隙，他的目光冷漠地落在花杞明身上。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呢？”蓝望舒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
“李太白，你的心眼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总之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世家，既然有机会，那为什么要放弃呢？”花杞明的声音中充满了不信任。
“这次我还真没有……”蓝望舒的话有些迟疑，似乎他自己也在思考这个可能性。
花杞明瞪大了眼睛，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没有？”他重复道，心中的怀疑更加强烈了。
蓝望舒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他似乎在心中权衡着什么。花杞明紧紧地握着拳头，他知道蓝望舒一定有什么计划，而这个计划很可能会对世家造成巨大的影响。
“真的没有，不过这也的确是个好办法，少安，你能帮我出出主意吗？”
蓝望舒想到这里就有点兴奋了，她看着花杞明，希望能从他的口中，听到什么有意思的方案。
“你真没有？”
花杞明现在已经相信蓝望舒的说法了，主要是这个人脸上的坏笑和恶趣味真的是太明显了，藏都藏不住。
“对啊，还请花首辅指点迷津。”
蓝望舒的语气中带着诚恳和急切，她深知眼前这位花杞明首辅的智谋和经验，渴望能从他那里得到解决问题的良方。
对于蓝望舒来说适当的示弱也是一种手段，她的发热才刚刚退下，并不能进行太多思考，也没有能力想太多。
“好说。文家这个事情确实需要找一个出气筒。一方面，文家的老三可是精心培养出来的人才，如今却出了这样的事情，文家自然咽不下这口气；另一方面，世家的颜面也不能丢。”花杞明慢条斯理地说着，似乎早已成竹在胸。他轻轻抿了口茶，然后看了看已经空了的茶杯。蓝望舒心领神会，立刻起身为他续上茶水。
花杞明满意地点点头，心中暗自感慨。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竟能喝到蓝望舒亲手倒的茶。
小丫头果然心思多着呢，还真是能屈能伸，能做到这一步，何愁大事不成。
“首选是程家。程家在世家当中属于第一梯队，实力雄厚。程家老大，也就是那位吏部尚书，他的续弦是来自南边的富商。程家不仅不缺钱，而且他自己还和林阁老搅和在一起，既有权又有钱。这权和钱结合在一起，其发展速度之快，简直难以估量，已经远远超出了其他世家一大截。尤其是一直在苦苦追赶的第二名……”花杞明的话语中透露出对程家的忌惮和警惕。
花杞明意有所指，朝着蓝望舒眨了眨眼睛。
“这个第二名，不会就是兖州文家吧……”
蓝望舒暗暗咂舌，巧合，这是太巧了。
没错，所以如果真是程家的人所为，那文家肯定会借机死死咬住，绝不善罢甘休。蓝望舒心中仍有些犹豫不决，这个计划实在太过冒险，而且世家一旦动起手来，除了暗杀，权谋手段，商战也在所难免，这必然会令天下人遭受牵连。“只是，这件事情真的万无一失吗？”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担忧。
“你有顾虑是人之常情，毕竟这个主意并非你所想出，而且实施起来确实困难重重。但是太白，你要明白，时机稍纵即逝，若不抓住，便再难有如此良机。你不也同样心急如焚吗？”花杞明理解蓝望舒的担忧，但他并不认为这个方案存在太大的风险。即使有，也是值得一试的。世家的根基早该被动摇了。
“我不是担心实施有难度，这个机会确实难得，只是还有很多问题需要考虑。我对世家的了解并不深入，要如何才能让文家和程家陷入不死不休的绝境呢？”蓝望舒紧锁眉头，她深知世家之间的复杂关系，要想达到如此地步并非易事。
“单纯是文家和程家当然是不够的，但是如果两家有仇那就不同了。”
花杞明淡淡一笑，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世家的事情，如同沉重的阴霾，一直笼罩在陛下的心头，成为他无法言说的心病，一直忧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