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一二 西方虎形鸣金鼓玄冥厚土起战尘(九)(2/2)
他并未动用那hun元同心羊脂yu壶来炼化,只在手掌上以玄冥真火和太阳真火布下两层。玄冥真火包裹封禁,太阳真火抵挡其玄寒煞气。
之所以舍易就难,原因有二。一则他见过那位吕乾阳小师叔将诸般宝物驱使得出神入化,凭空要比自身催动时多出几分威能,知晓凡事一味取巧大有弊端;这二嘛,自然就是有鹤老道这外人在场,不好教他将隐秘都窥探了去。
片刻之后,许听cháo方才将手中y火拾掇妥当。
鹤老道早已趋近那冰凌,满面欢喜地掐动法诀测探起来。只是欢喜中隐隐还有些rou痛。
许听cháo一笑,挥手打出一道法术。
黑白黄三sè光芒落下,那冰凌方才损耗的气息竟猛然恢复了些,且还在缓缓增长。
鹤老道自是欣喜万分,照这般架势,不出两年,被摄走的寒焰定能恢复如初!当下也顾不得心疼灵物,真心实意地向许听cháo道谢。
许听cháo施展的乃是当年殷少阳这位师叔祖传下的“聚元灵术”,最是能固本培元,这三y玄冰乃天地灵物,如今又在这深海寒峡之中,自也能受惠于此术。
收取了这东西之后,鹤老道便自心满意足,也不再理会梭外情形,只隐晦地催促快些赶至地头,也好祭炼宝物。许听cháo自无不可。
一路破碎寒冰,又深入数千丈,三人便来到一处数十里方圆的宽阔所在。
“大海鲵!”
鹤老道惊呼一声!
正自调息的太虚也不禁睁开双眼。
这硕大dong窟中,四壁和顶上都爬满各式深海荧光藻贝,地面铺满小指尖大小的均匀白沙,一头粗短壮硕的大鲵静静躺在白沙之上,占去dong窟近半空间!
此鲵身上气息极为可怖,便是冯粱赫那等合道境圆满之人都要逊sè得多,只是它空有这般修为,却早已逝去不知多少年月,通体气机早与这方天地jiāo融,再不分彼此。
正是因此,探得此处深海灵地时,许听cháo三人并未察觉它的存在,直至此刻方才见得。
太虚与鹤老道自有望气法én,许听cháo虽然修为差了一个大境界,但jg通望海族神魂秘术,一眼就看出它祖窍之中灵光晦暗,不见半点生机!
亿万年前,这大鲵说不定就是一妖族大能,也不知究竟遭了何等厄难,竟落得这般下场,元神渺渺,空留下如此上佳地一副躯壳!
“可惜了……”
鹤老道面sè变幻,半晌之后,发出一声感叹。
似这般人物,凄凉埋身在此,确然令人感慨扼腕,但鹤老道这一声叹息却大半不是为此。他知自家虽是合道中人,却比不得太虚这等一派尊长,论及资质潜力,也比不上许听cháo这小辈,否则又何苦不远亿万里,跑来这凤凰界打那小灵天的主意?
见到这大鲵遗蜕的时候,鹤老道便生出了舍弃自家躯壳,夺舍占据的想法,此时看出它与这方天地化而为一,如何不叹?
也幸好他尝遍诸般艰辛方才修炼到合道境,纵然一时失望,也很快宁定了心神,转而思索起该如何利用这遗蜕谋利……
太虚久久不语,两眼注视那大鲵遗蜕,双目中有无尽虚空变幻。
许听cháo却有些神思恍惚,仿佛又回到当年初入én不久,随同陶万淳师伯在百huā岛神符dong中见到那元神前辈的遗蜕时的情形。
当初他不过一炼气十来年的弟子,元神境中人便觉着那高不可攀。前人遗骨之前,陶万淳师伯怅然而去,他却在心头反复询问,不是说修得元神,便可与天地同寿么,又怎会如此?
之后的修行,他总是兢兢业业,不敢丝毫懈怠,生怕哪一天自己也变成那dong中枯骨!及至修为神通渐长,那般恐惧才渐渐消去,便是招惹合道老怪,更有那玄煞勾武悬在头顶,他也不曾生出了畏惧之心!如今见得这大鲵遗骸,却不啻平地惊雷!
许听cháo并非没有见过合道身死,亲手斩杀的也不在少数,但相较之下,心绪动dàng远远不及此刻剧烈!
纵然合道绝顶又如何?一个不慎,还不是会落得这般埋身幽谷的下场?
这天地,还是如同当年那小小炼气修士眼中那般教人敬畏!
也不知多久,许听cháo才回过神来,只身遁出飞梭,走到那阖目安睡的大鲵面前,恭敬深施一礼。
“前辈如此修为,奈何殒身于此,若有不甘,便借小子几分助力,与这天地争个强弱高低!且看是它泯灭了小子,还是小子踏破乾坤,举霞而去!”
暗暗祝祷毕,身化流光,往大鲵祖窍jish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