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不是他(1/2)
云晚意身子尚未完全恢复,几个婢子怎么也不想让她出门吹风。
奈何云晚意心意已决,不是双喜几人能劝动的。
最后没办法,小满和双喜强行给她多加了件厚衣裳。
又换上了帝景公子送的红狐皮做的斗篷,围了一圈白貂围脖,全身上下捂得严严实实,这才让她出门。
泰和医馆那边比想象的还要严重。
和前一日的德善堂一般,里三层外三层,叫看热闹的和闹事的人围的水泄不通。
尹老太子孙满堂,八个儿子成家先后生下几十个孙子孙女,孙辈们又成家诞下重孙……
光是尹家的人,就足有五六十口。
其中不免有些小孩子,吵闹的动静十分大,隔得老远,就能听到各种悲哭和喊叫。
但都是干嚎,并无多少情感在。
立秋掀开马车帘子,蹙眉道:“这么大动静,医馆无法正常营业,也难为泰和医馆沉得住气,没有想法子平了乱子。”
云晚意包裹严实,从半开的车帘朝外看了眼,冷笑道:“不是他们沉的住气,只怕是有意让事情闹大。”
双喜把暖好的手炉递给云晚意,好奇道:“小姐,您为何这么以为?”
“洪钟得皇上赐名神医,若不把事情闹大,怎么将他拉下神坛,后面又如何能轻易拿捏?”云晚意放下马车帘子,心里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想:
“只怕,洪钟是动了泰和医馆的好处,才会落得如此境地。”
双喜瞪着大大的眼睛,显然没反应过来。
立秋清楚里面的门道,试探道:“泰和医馆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还被洪钟知道了,他们想借此搭上洪大夫?”
云晚意正要开口,外面又传来一阵喧闹。
是兵甲走动间发出的声音,以及众人疑惑的动静,声音越来越大,马车内都能听到。
“怎么回事,忽然间来了这么多官兵?”
“尹老太的子孙们胡来,堵的人家泰和医馆无法营业,估计是报官处置的吧?”
“我总觉得这件事一开始就不对劲,说是人家洪钟大夫医死了人,洪大夫都被闹进了官府,怎么尹家人还在这儿?”
“是啊,要闹事,也闹不到泰和医馆名下来,我也觉得很奇怪。”
“再说洪钟那人挺公正的,医术高,医德也好,不畏强权,不可能草菅人命。”
“你们还真别说,事情可能真有隐情,我们家以前和尹老太家住在一个胡同,屋挨屋的邻居,他们一家子都是极品。”818小说
“尹老头还在的时候吃喝嫖赌样样俱全,搞大了不少女人的肚子,尹老太名下的孩子,至少有五个是外头野女人给他生的,后来抱回来充当尹老太的孩子!”
“啊,这么离谱的事,尹老太会答应吗?”
“就是,外边的女人,难道不知道要求尹老头娶她们进门做妾室,甘心把孩子送出去?”
“钱啊,尹老头的爹早年经商,攒了些老本,家里也算吃喝不愁,养出尹老头这个败家子,尹老太不想失去衣食无忧的生活。”
“发现不对劲后也曾闹过,后来发现哭闹并不能扼住尹老头的各种放肆,最终只能约定家里只能有她一个女主人,外边的任何人不准领回家。”
“而外边的女人本就是楼子里的,得了银子还要孩子做累赘?”
“啧啧啧,竟然还有这种荒唐事,我还真的以为他们儿孙满堂,十分美满呢!”
“所以啊,那七八个儿子哪里来的传言孝顺,若非尹老头去世后尹老太独霸家财,只怕早就被这些孩子们赶出去了。”
众人听的静静有味,还忍不住质疑:“八个孩子,除开外边抱回来的五个,也有三个是亲生的,他们就不管管?”
只听那知情人冷哼了一声,颇为不屑道:“尹老太早就魔怔了,手中的钱财不给外面生的孩子,也不给自己生的孩子。”
“她甚至对自己都抠搜至极,她那身病也不是生孩子没养好落下的,而是尹老头在青楼胡来染病,回来给她传上的。”
“尹老头五十不到就死了,全因为得了脏病,这尹老太不知道吃了多少药,才保住自己活到这把年纪!”
众人又是一阵唏嘘。
“所以他们闹事,是想通过尹老太得一笔赔偿?”
“保不齐,我反正以为,洪大夫没做错什么,即便没有洪大夫的药,尹老太也活不了几年。”
“唉,我前一阵在泰和医馆,还曾看到尹老太的儿子跪求呢,没想到里面有这些弯弯绕绕!”
“……”
马车内,双喜轻啐了一口:“真是听的犯恶心,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家?”
“人呐,最不能直视的便是心。”云晚意似乎对此并不惊讶,吩咐道:“洪大夫那边如何?”
“寒露早间来说过一次,有您和镇北王府的关照,没人为难洪大夫。”立秋十分淡定,回答道。
“不过因为尹家的人咬死不放,洪大夫无法光年明正大的出来。”
云晚意听的一愣:“镇北王府的关照?”
“对,和寒露是前后脚去的。”立秋点点头,低声道:“估计是镇北王担心您会介入操劳,影响身子恢复,所以提前去打招呼。”
正想着,马车旁边有个小孩子敲窗户:“这位小姐,有人约您去隔壁茶楼一座。”
云晚意微眯着眼,看立秋伸手接过小孩子手中的东西。
是镇北王府的令牌。
常景棣也在这儿?
想到立秋的话,云晚意那点意外也消失不见。
周围的人越来越多,眼瞧着马车连往前都困难,云晚意索性吩咐立秋带她去小茶楼。
可当云晚意去指定的雅间,才发现邀约的人却并非常景棣!
是常牧云!
桌上摆好了茶道,常牧云正不慌不忙的拿着茶匙搅动茶沫。
听到响动,他缓缓抬头,眼底带过一丝惊艳:“云大小姐,好久不见,你似乎又多了些风姿。”
“没人教过你,要对长辈恭敬?”云晚意实在没忍住厌恶,冷声道:“我即将成为三皇子的皇婶,言语间,还是敬重为好!”
“大小姐也说是即将。”常牧云的惊艳中,闪过难以觉察的疯狂:“皇叔那人旧疾缠身,命数难定,饶是你,也没法治好他。”
“又有谁知道,他能不能活到你们大婚之时?”
“明晃晃诅咒皇叔,看来你也并非传言的和善温润。”云晚意面上尽是鄙夷,又恍然大悟的拿着镇北王府的令牌,嗤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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