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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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引章看他,透过昏黄的光线,她这才看清他风衣上沾染了些暗红的血。

太阳穴开始跳跃,宋引章压抑着心里一阵漫过一阵的无力感,收敛了那些面对他时不自觉地就会扎人的刺,问他:“伤哪儿了?”

傅砚笙眸色略微柔软了一点:“不是我的,十六的血。”

宋引章骤然蹙眉:“他怎么了?”

傅砚笙答:“一点小伤,胳膊折了下。”

宋引章脸上适才浮起的急切的神色再度消退,变得平静:“说话风格倒是多少年都不变。你倒在车轮底下让我担惊受怕怕你死的时候,你睁开眼,也说小伤。就差一点,我们说:“我的确是来探望病人。你放弃了,我现在要接触一个断了一条腿的男人,你走的时候,是想让我嫁给这样的男人,是吧?”

傅砚笙:“……”

他说不出来一个字。

宋引章看着他,看得脊背都一片寒凉:“跟十六说,我不是故意咒他。”

傅砚笙应下:“他不会介意。”

宋引章呵了声,说:“我介意,我咒了你的兄弟,显得我放不下,过不去。”

急诊室旁的附加休息室内,闻姜冷静下来,觉得这夜适才发生的一切像场梦。

她来的时候,没想过是这样的结局。

此刻陆时寒站着,左臂仍旧打着束缚带,右手紧攥着她的手,没给她即可撤离的机会。

闻姜想抽,抽不出来。

她又扫了眼陆时寒左臂上的绷带,血色比她刚见到他时扩散出不少。

闻姜吸了口气:“伤口大概裂开了,重新包扎一下。”

陆时寒垂头看她,无所谓地摇了下头,同时清朗的声线平静地按部就班地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你脸上除了漂亮全是担心,你担心我。”

闻姜脸一僵,各种异样的此生没有尝过的滋味涌上心头。

她尽力压着脸上渐渐染上的绯色:“你想多了。”

陆时寒用了下力,重新攥了闻姜一把:“继续挣扎,能有用吗?”

他眼神里清晰地写着:别做无用功。

闻姜:“……”

闻姜用力往回抽手,斜眼瞧陆时寒,突然心里萌生一种猜测。

在去往色达的路上,她见过陆时寒砸车。

他动手的时候气场凛冽,身手不错。适才和他在一起的他的朋友看起来纹丝未伤。

闻姜看陆时寒的眸光越发意味深长起来。

她一直看,陆时寒也没躲。

闻姜决定不问,可陆时寒突然说:“问吧。你不问我是不是苦肉计,我怎么回答——是,碰到你,为了正大光明的想你,我只能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