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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理会周围的事情,只是继续扬起手中的长爪向倒坐在地上的沙糜刺去。

由于体内大部分能量所制造出来的结界被破坏,她现在很是虚弱,脸色苍白,血色尽失。我向她攻击过去,她根本无力闪躲。但一阵烟雾升起,她趁机乘上她的飞行扫帚飞上半空。

一击落空,我迅速转身,向半空中还没坐稳的的沙糜袭击而去。

她惨叫一声,随着断裂的扫帚,她也一齐跌落地面。没有给她一秒钟的停顿,我又扬手向她挥去。她向一边翻滚,以避开要害受到攻击,我本欲刺向她咽喉的长爪只是将她手臂的一大块肉连同黑袍外袖给撕了下来。

正当我准备继续出手的时候,三个考官突然冲进擂台来,一把将我拦住。场边另一个考官同时鸣笛喊道:“第二组第七回合,79号胜。”

然后就见四个工会的人员抬着担架进来,将躺在地上挣扎不已的沙糜抬了出去。

我茫然的呆立在擂台中央,四周的人一片寂静,又似乎在窃语着什么。

我缓缓低下头,拎起躺在旁边的伊恩的尾巴,晃晃悠悠的步下擂台,走到大厅角落里,靠着墙壁坐下。

考场中心,工作人员们清理擂台之后,又继续宣布下一回合比赛的开始,人们交谈的杂声又渐渐响起,将我淹没。

“……”我低垂着头,就这么沉默的坐了好久。半晌,才用颤抖的声音对伊恩说道:

“伊恩……我的手……收不回来……怎么办……?”

心仍在猛烈跳动,十指尖端细长的爪还暴露在空气里,一股血腥夹杂着黏腻的臭味阻塞着我的鼻腔,恶心的味道险些从嘴里涌出来。

伊恩慢墁的从地上爬起来,抖了抖满身战栗的白毛,向我问道:“它们以前长出来过吗?”

“恩……在布达克索森林的时候……但它们马上就变回去了!”而且那时的心情也比现在要平静许多。

“你要先把情绪冷静下来,它们自然就会收回去了。”

我深吸了几口气,心情缓缓有所回复。身体不再颤抖,心跳也缓和下来。再看自己的双手,黑色的的长爪也慢墁缩回到我的手指里去。

“这……怎么会这样?我究竟是……”

“这是正常现象。”伊恩冷静的解说道:“所谓的‘罗丝的一族’,就是蒂达的直系后代。而蒂达是魔族人,所以你们所继承的血脉里自然就会有魔族的血缘遗传。蒂达和我们这些高阶的皇族,都是由纯暗元素构成的属性,我们在与敌人做战的时候也都不需要武器——我们可以随时分离出自己身体里的元素做□□,自然也可以分离自己来变幻成武器,这对于我们来说是很平常的事。因为这样的武器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一来容易操作、与自身的配合度很高,而且威力也很强大;二来嘛,携带方便,想用的时候随时可以分离。

蒂达的后人在人间一再的与普通人交合、繁衍,所以到你们这几代,基本上已经完全看不出与人类的差别,成了真真实实的人类了。但魔族的本性还是不会消灭的,多多少少都些沉积在你们这些后代的体内。你刚才长出来的爪,其本质就是你体内的暗元素,就像你分离出来给我用做具化形态的一样。看来它的威力还很强,能够徒手撕裂人家制造出来的结界,那么要想撕开人的身体也是可以的吧。”

我的脑海里不自觉的映出这样的一片景象:傍晚枯萎的草原,倾斜的几颗枯死的树干上、干草里,到处都隐约可见被撕成了一片一片的肉块……

伊恩没有察觉我的异样,只是继续说着:“但是,按理说来,你们这些在人间繁衍了一千多年的后代,应该已经完全丧失了这种能力的……但你在危急关头还会不自觉的使用出来,可能是因为基因突变,致使你体内属于魔族的那一遗传基因成显性,所以才会变成这样吧!”

“基因突变?”怎么讲得这么悬?

“恩,也有可能是因为你的父母都是罗丝的后代,所以被遗传的几率高了些。”

的确,我的祖母与母亲都是继承“罗丝”的女性,但是……

“不是只有女性才是‘罗丝的一族’吗,怎么父亲也……”

“你们虽然称罗丝的‘一族’,但事实上每代的‘族人’只有一个,这是你们在继承这个名号是所做的规定。但实际上,只要是蒂达在人间的后代,多少都会遗传到一些魔族的隐性基因吧。而由于你们继承‘罗丝’一名的女性们,每次都只把自己后代中、能够继承‘罗丝’的女子记入族谱,而其他那些儿女便流散了,所以也说不定就有两个未继承‘罗丝’之名的‘罗丝’的后代结合在一起,那也是有一定可能性,会生出像你这样的魔族显性的人来吧。不过具有魔族基因的人,在这人界是很难存活的。”

“那么我现在这样的反应……并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吗?”

“基本上是的。不过那个费茨罗伊曾强行给你输入能量,不知道有没有害处……但是,你还能安然的活到现在,应该就没事了吧!”

“哦……”我有些安心了。

“拉拉,你讨厌这样的身体吗?”似是发现我表情中的抑郁,伊恩小心的问道。

“也不是,只是有点害怕而已。习惯了……也就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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