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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以为你怎么样?甭跟我来这套,我数三声,给我个明确的答案,不然可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就凭他一下子褪净血色的脸,她确定自己是胜券在握了,扬起下巴笑的那叫一个嚣张。不过这说出的话怎么听怎么不象是要抹自己的脖子,反倒是象要把多尔衮给一刀劈了一样。
“我上表请辞”喊什么一二三,零点五都不让你喊,赶快把那把碍眼的菜刀给我扔了!
不等她把话说完,这边感觉手脚都已经冰凉的人赶紧抢着说道。隐约可以看见他的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没人比他更了解她,说的出,就一定做得到!
“卑鄙,无耻,小人!”菜刀在脖子上晃来晃去,某人指着对面男人的鼻子尖儿骂道。
至于骂出来的话是不是与事实相符,无须考证,她说什么就是什么,看他敢说半个不字儿给她听听。
“是是是,娘子教训的是”知道所有计划宣告破灭他也就用不着再演什么戏,当务之急是把她手里那把菜刀弄下来。
早在看到那滴血的时候,他的所有伪装都已经被她敲个稀巴烂了。做那样的事儿不就是为了让她能好好的活着,闹成如今这样他都是白忙和了。暗暗叹了口气,陪上笑脸,多尔衮连连点头称是,不着痕迹的向那个抓狂的女人靠近再靠近。
“退后,你给我发誓,从今往后再不对我做这种无聊的算计!”开玩笑,她要是一点警觉性都没有,早八百年前就被条子抓去蹲单间了。虽说过了这么些年安逸的生活,但是溶到骨子里的东西怎么能连渣都不剩呢。
就在多尔衮测好距离准备来个饿虎扑食抢下她手里的菜刀时,某人眼珠子一转向后猛退了三大步。不好意思,请跟我保持一定距离。
“我发誓,以后绝不对娘子你用心计”慌忙把左手举起来贴在胸前,因为他看见她脖子上已经出现一条细长的血痕。
这世上,能让一向冷静沉着优雅淡然的多尔衮失了方寸的,除了某个疯子变态一样的女人估计不会再有第二个了。
“倘若你再给我玩阴的,我就一把火烧了这王府,咱们大家伙儿谁也别想跑”威胁的话说完咣当把菜刀一扔,助跑,起跳,咻的一下扎进他怀里。嘿嘿,抓住了,以后甭想再甩开她,大嘴一咧,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
紧紧把她搂在怀里,长长呼出一口气。果然,他们是不适合分离的,相互温暖着的感觉真好。雄的目光落到那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红上,手指微颤的抚上那道伤口,这丫头还真是倔强啊。
“这是怎么一回子事儿,嗯?”感动如起伏的波涛一样撞击着胸口,却在触及那道伤口时,变成汹涌澎湃的怒潮。
看看手指上的血红再看看地上默默躺着的菜刀,深吸了一口气,多尔衮带着温柔的笑眯起眼睛看向怀里的女人。
“啊?啊哈哈哈那个嘿嘿”糟糕,露馅了。一时太得意忘形,忘了应该先湮灭证据,某人抓了抓脑袋心虚的打着哈哈。这也不能怪她嘛,大家彼此彼此啦。
某人脖子上那道血痕断了一处,地上那把菜刀的刀背上涂着一层胭脂。至于滚来滚去的那滴血,他猜,是鸡血吧。趁他视线四处游走的时候滴上去的,不然桌角那也不会有一块还的血抹布。
“唉我知道你的心意,算了”这是关己则乱吧,刚刚太慌张了才会没发现这丫头的障眼法,居然连刀背刀刃都看不清楚。
不过,经过这一次,他也明白就算她不在他身边,一旦得知他亡故的消息她一样都会跟着来的。
拉住欲逃跑的人又带回怀里,就这样吧,死在一处也好,免得各自孤单寂寞。至于东莪,他只好另做安排了。
“小多,我答应你,倘若真有那么一天,我会很坚强很坚强,我会活得很快乐很快乐,连同你的份儿一起算上”
伸手抚平他紧蹙的眉头,死都不怕她还怕活着吗?反正她知道他会一直都在,这样就够了。
光只念着他的名字,她就觉得自己没什么坎儿跨不过去,所以放心吧,不用再为这个担心。
她要做个跟他一样的人,扛起自己该扛的责任。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一道绚烂的彩虹挂在洗过奠空上。
顺治七年六月丁丑,加封富授为和硕显亲王,次日,皇父摄政王多尔衮请辞,率部往两白旗驻地喀喇城。
分手是应该先去哭泣还是先去忘记?转回头望着来时的方向,倾盆的大雨阻断了回去的路。
如果哭泣能让她不心痛,那她选择哭泣可低头看看怀里还在挣扎的女儿,算了吧,如果连她都不坚强那女儿今后要靠谁?
如果忘记能让她潇洒的离开,那她选择忘记但是问问自己的心,就算是痛也还想要记着他,这还真是一道挺有难度的选择题。
颓然坐到地上,脸埋在女儿小小的肩头深呼吸,再呼吸真希望这场可以把世界都冲洗干净的大雨,连同她对他的爱一起冲刷的干干净净。
“额娘,你别哭,东莪听你的话,东莪再也不提阿玛了!”细弱的手臂环上额娘的因拼命压抑哭声而抖动得越来越厉害的肩头。刚刚还在
挣扎要脱离魔爪的小娃娃忽然间就安静下来。
这样的额娘是她不曾见过的,在她心里,阿玛是神,而额娘则是太阳。不管什么时候,总是那样灿烂,那样生机勃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