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明日两更）（1/2）

局中局：苍天在上

卷五：205、

有着老津川之称的河口镇，自古以来便是南北交通的咽喉要道，著名旅游景点云海山庄的一侧，都被“淹没”在了一片红色的海洋之中……

生产队食堂，姚海亮看着这个被扩大了数倍、还有些另类的餐馆，从门前停放的车子上便能看出，这里的生意很是火爆，尽管这里的规模还无法和云海山庄相提并论，但其“特色”也算得上是津川模式的再一次民间创新了。

看到了这里的标识，姚海亮一下子联想到了另一个大的“生产队”。就在年前市里的重点项目、津川能源集团成立的庆祝大会上，组委会便收到了一份字画贺礼，字画的内容很简单，是一头母猪带领着一群小猪娃在公路上一路狂奔，和猪群在路面上并驾齐驱的是各种标识的车辆，如果仔细观察一下的话，还会发现在画面上，那些飞驰着的机动车与猪群相比还有那么一点点的距离。字画的作者似乎在强调什么更深的寓意，在车子夸张到已经伸出了车窗的仪表盘上，时速都已经在二百千米以上，就连那些驾车人的眼球也都无一例外地飞出了车窗……在字画的一角，还有一行工整的楷书：热烈祝贺津江第一生产队开业大吉……

在收到这幅字画后，当时已经不再主持市局工作的李国元和井永顺的意见发生了分歧，李国远认为，这是对市里既定方针的丑化和嘲笑，应该对这些别有用心者给予严厉的打击，把那些挖空心思破坏津川经济建设的敌对份子绳之以法……而井永顺则认为李的意见有小题大做的嫌疑，并表示现在已经不是那个随便就可以抓尾巴、扣帽子的年代了，万事都要以法律为准绳，保障民众的合法言论自由……尽管在争论中井永顺做了让步，也就此事成立了调查组，但事情还是不了了之了。

自从津江能源集团开始筹备的时候，姚海亮便听到了“不同的声音”，在了解了一些基本的情况后，他发现，其实这些争论从来就没有停止过。公正地说，当年老钟书记把那些“没剩下几口气”的煤企一口气分拆承包下去的这剂猛药还是起到了救命作用的，但就是那“没剩下的几口气”反倒成了一些人攻击老钟书记搞资本主义的说词……然而，在市里决定收回那些煤老板们的承包权走集团化的路子时，又开始有人指责“有的人”在重新搞大锅饭，于是乎，“津川第一生产队”的雅号也便实实在在地加在了新组建的津江能源集团的头上。后来还有人在记者招待会上用这样的问题为难过小叔叔林志河。在电视上，姚海亮也看出了小叔叔在回答这些问题时的窘迫，不过，小叔叔还算见多识广，只是在短暂的窘迫之后便以半开玩笑的方式把问题回应了过去。

对于这些，姚海亮听岳母修亚琴与小叔叔林志河说过，说，除非你什么都不做，只要是做事情，就会有人说三道四，你做得再好，也会有人鸡蛋里挑骨头，对于一个肩负重任的开拓者来说，这种事情就一个办法，那就是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下了车一眼望去，姚海亮便看到了“一片红色的海洋”，从门前停放的车子数量和档次上就可以看得出，这里的生意很是红火。姚海亮一进店门，两个扎着大号围裙的“大嫂”便迎了上来，尽管人打扮得并不算洋气，但服务的标准却很是熟练专业。在知道了“他这位同志”是去地下一层的革命指挥部会见“造反派的头子”时，立即热情地给他带了路。

“大嫂”很是健谈，一边走还对他说了店里的一些特色，可不要小瞧了这地下室，里面都是有头有脸的部门，不但有革命指挥部、司令部，还有242、大红刀、鬼见愁几个有名的战斗队都在这里设了点……见姚海亮没什么反应，大嫂还说，这地下室的房间都是紧俏的位子，收费要比上面的普座贵得多，如果是在地下二层41基地各部门房间用餐的话，就是提前一个星期预订也不见得能排上……到了革命指挥部的门前，见姚海亮无从下手，大嫂赶紧帮忙拉开了门栓……姚海亮突然想了起来，他小时候去过乡下的同学家，看到过这种门，门栓在里面，如果在外面开的话，就拉一下绳子。姚海亮一路注意了很多细节，应该说这里的老板很是有些生活，如果不是的话，也不会还原得这么好。

门一开，朱大勇和杨佳两个人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姚哥，就等你了，这刚攻下来的山头，老大的位子就等你来坐呢……”

“老同学，你就别客气了，今天这里呢你的级别最高，这革委会主任的位子应该你来坐，大勇当你的副手，我呢就是妇联主任了……”

来到了桌子前，姚海亮才发现，感情这桌上还很是象那么回事似的在每个人的面前立了个小牌子，他是革委会的正职，朱大勇是副职，而隔着一个空位子的杨佳面前摆的则是妇联主任的牌子。在两位老同学的“推举”下，尽管有些怪怪的感觉，姚海亮还是坐在了领导的位子上。

等坐下来寒暄了两句发现，他已经找到了那种怪怪感觉的部分来源，没错就是来源于这个老同学杨佳。尽管没有仔细看，但姚海亮还是发现了些“特别”，那就是自己的那个“假小子”哥们今天一袭的长裙，披肩的秀发……在他的记忆中豪爽无比的杨佳一下子变身成了“温婉的淑女”。在他再看过去的时候，刚转身到衣架上取包包的杨佳还冲着他咯咯地笑了起来，

“姚主任，怎么是不是看我这个妇女干部有点不着调啊……”

听了杨佳的解释，姚海亮才知道，之所以这个老同学今天会穿得如此“美丽冻人”，那是因为她受到了单位门前的那两株含苞欲放的桃花的误导，但到了津川才发现还早了那么的一点点……，

“姚哥，来，咱们哥俩先干一杯，杨姐你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