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回 怎忍被犬欺(1/2)
子,选用的还是《清商伎》这支曲子。
她对《清商伎》记得很深。一年前秦英在平康坊钟露阁做小厮,梅琯入教坊,在三月初三上巳节和诸位教坊女奏了《清商伎》。那段时间梅三娘在教坊排练,秦英一直陪着她。
教坊使面孔严肃地分析道:“有人用礼部尚书的章子矫作帛书。他不是在针对你的礼部祠部,就是在针对我的教坊。你最近可有得罪过朝中什么人?”他觉得秦英的性格比自己容易引火上身。
秦英连连摇头道:“没有。”
他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退路,双手交握在一起隐隐用力:“这曲《清商伎》已经排了四五天,已经准备在中秋宴上献曲,秦大人拟写文案的时候还是不要更换了。”
“好。”秦英应了一声,眉头却更深地皱起来。若矫作帛书的人是在针对教坊,那么教坊使的提议确实能避开灾祸。就怕矫作帛书的人是在针对自己……
她的文案要和很多官署交接呼应,若是早在四五天前,就有人鬼使神差地拿着礼部尚书的章子,写帛书分传给了各个官署,秦英的麻烦可就大了。
帛书内容无误尚可。一旦有不合礼制的问题,她这写文案的员外郎岂不是背锅的?
这样一想她的后背冷汗淋漓,马上坐不住了。她扶着突突跳动的太阳穴起身道:“此事非同小可,然而教坊使暂且不必担心。我一定会弄明白是谁在幕后捣鬼。”
教坊使瞧着秦英站起来也不过五尺多高的瘦弱身形叹息道:“有劳秦大人了。”
如今秦英的当务之急,便是和各个官署接洽,询问有无收到礼部发出的中秋宫宴帛书。
她忍着头痛走了三趟官署,发现他们果真是收到了帛书。只是上面的内容虽然和过往的宫宴标准有些差异,但是没有逾越礼制,看来,是礼部之内的人做的呢。
秦英抵着额头坐在车厢里冷笑了一声,将心中最大的嫌疑锁定在祠部郎中身上。
他过去在自己手底下的时候表现地温顺谦恭,让她放松了警惕,安安心心地请假去终南山见世上另外一个同名同姓甚至同颜的人。回宫却被包藏祸心的副官顶替了正职。
——现在他做了祠部郎中还不满足吗?非要做点什么,将我贬出礼部才能舒心?
秦英磨着牙暗暗想道,觉得自己走在这仕途上步履维艰。无论你做得好还是不好,时时刻刻有人窥伺着你的举动,斯文敦厚的外表下就是全然不同的心肠。
这时候她也知道自己的文案为何过不了了。祠部郎中若是不压着她的文案,他如何能私下做手脚。
秦英想到一种可能:他代替自己拟写了文案上交,然后让礼部尚书审核。印着章子的帛书分发到各个官署。
逻辑很流畅顺利,只是秦英又卡在了他为何要越俎代庖上面。难道他性格偏僻扭曲,喜欢一边为难秦英一边替她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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