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事(再次捉虫)(2/2)

按说周清跟宁玉芜是妯娌,在同一屋檐下,就算二人关系不佳,每日都能碰上几回。

谢崇撂下筷子,问,“可是有何不妥?”

“指挥使有所不知,宁玉芜是从后门走出来的,衣着打扮都格外素净,头上还带着帷帽,明显就是怕被人认出来,也不知要去往何处。”

瞧见那双满布忧色的杏眼,谢崇喉结上下滑动着,只觉得一股暖意在体内游走,他起身走到夫人身旁,两指捏着精巧的下颚,哑声问,“清儿可是担心为夫?”

就算成过两次亲,周清依旧有些抹不开,此刻芙面酡红,眸中也覆盖着一层水雾,那副娇媚可人的模样说不出的勾魂摄魄,谢崇眸色渐深,逐渐靠近了些许,滚烫的薄唇似有若无的贴在耳垂上,催促道,“为何不开口?”

周清往后退了退,但结实有力的手臂不知何时环住了她的腰,她无法脱身,只能紧贴在谢崇的胸膛。

“妾身是指挥使的正妻,担心大人也在情理之中,何必多问?”温和的声音缓缓响起,谢崇对这个答案有些不满,他剑眉紧拧,将人压倒在地,也不知碰到了何处,抿紧的小嘴竟微微张开,溢出低低呼声。

“不行,大人莫、莫要乱动。”周清有些急了,伸手不断推搡着,偏偏她气力比不过这人,纤细手腕很快便被并在一起,实在是挣扎不开。

指尖轻轻描绘着唇形,谢崇呼吸越发急促,修长手指刚碰到系带,便听到女子低哑的声音,“我来癸水了。”

“癸水?”男人有些不解。

刚才闹了一通,周清只觉得月事带湿的厉害,隐隐还有一股铁锈味儿弥散开来,她以手掩面,根本不敢看谢崇的表情。

“屋里有血气,你受伤了?”高大的身躯瞬间紧绷起来,谢崇内心无比焦灼,生怕自己心爱的女人受伤,他仔仔细细来回检查,却没发现伤口。

周清万万没想到,谢崇竟不知癸水为何物,他们成亲的时日也不短了,这、这该如何解释?

眼见着黑眸中爬满血丝,她强压下满心窘迫,缓缓开口,“除非怀有身孕,否则女子每月都会来癸水,此物又叫经血,并非受伤。”越说她的声音越低,到了后来,若不是谢崇听力敏锐,恐怕还真无法分辨出清儿说了什么。

“何处流血?”谢崇追问道。

周清也不知他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恶狠狠道,“我从何处生下铮儿,经血便从何处排出,指挥使可明白了?”

闻得此言,谢崇的目光缓缓下移,在清儿恼羞成怒之前,便将人打横抱起放在床上,而后倚靠着床柱,缓缓平复心绪。

“癸水乃是不洁之物,粘在身上不吉利,不如指挥使今晚歇在书房,五六日后再搬回来?”周清提议道。

先前产下铮儿,因亲自喂奶的缘故,她月事一直没来,如今已经快一年了,孩子吃了些辅食,她喂得次数也渐渐减少,这还是头一回。从昨日起小腹便传来闷胀之感,今天甫一进到主卧,亵裤就沾了血,也没来得及知会一声。

“不行!什么不洁之物,你们妇道人家总是胡思乱想。”好不容易将人娶过门,要不是镇抚司还有公务处理,他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跟清儿呆在一起,就算碍于癸水不能行房,他也不愿跟她分开。

周清觉得有些不妥,但还没等她说什么,谢崇已经将外袍脱下来,躺在床上,双手交叠枕在脑后,那副无赖的德行让人恨得牙根痒痒。

“今晚本官就宿在这儿,若小娘子心存不满,闭上眼不就瞧不见了?”说着,男人一把握住纤白小手,一下下吻着掌心。

见他这副模样,周清哪还能说出赶人的话?只能由他去了。

第二日一早,谢崇收拾妥当出了门,谢一紧跟在他身后,便听到上峰吩咐,“你去将城中的妇科圣手叫到镇抚司,我有事相询。”

闻声,谢一还以为夫人身体有疾,丝毫不敢耽搁,很快便将最有名气的老大夫带到大人面前。一看到有恶鬼之名的指挥使,老大夫吓得面色煞白,抖如筛糠,好半晌都没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