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满足(2/2)
小郡主出来送菜,见到嚅嗫:“不用喝的这么快吧?”
“不要你管。”吕胜说过,瞅着小郡主放下一盘黄花菜木耳鹌鹑蛋,面色一黑:“不是说过,不让你上菜吗?在城里说过的,难道城外还要再说一回。当媳妇扮殷勤也犯不着这样。你不知道你是郡主吗?京里那大逆不道的是你堂兄,以后稷……。以后的是你堂弟。要吃就坐下来,不吃睡觉去吧。”
小郡主溜圆眼睛,醒神后,端起酒壶给吕胜倒满酒,笑眉笑眼:“你喝,你再喝。”
这一桌都是爷们,小郡主不方便坐,又不愿意走。胜哥喝多了酒,也许还有体贴的话出来。她找一张没拼凑上的桌子坐下,对着吕胜笑看着,目不转睛。
三娘子在厨房见到,送一壶酒和一盘腊鸡腊鸭:“给,你就坐这吧,帮他们看着酒没了,叫伙计搬来。”
“谢谢婆婆。”小郡主嘴一直很甜。端上一碗黄酒,小郡主慢慢的呷着,听他们说话。
“还有还有,”吕胜催促上官知。
他虽没得到芊眠妹妹,但贵公子愿意大败,过了这村只怕没这店。吕胜忽然就拿上官知当兄弟,不避形迹的让他说个干净。
上官知眉头有黯然:“回想下,父亲让我联姻,并非不好。但偏偏相中益王府的郡主,在这里的兄弟们都知道,”
吕远也一碗酒倒下肚,啧着嘴想,国舅的儿子当我是兄弟,我认还是不认?
选择权却在自己手里,吕远和吕胜一样飘起来。
上官知叹上一声:“远不如胜哥你,芊眠妹妹不管在什么境地,都是人中鸾凤。”
“是啊!”吕胜是一碗酒下肚。
小郡主明明就在隔壁不远,怕听的不清,她把桌子拖的挺近。还是用一溜小跑的姿势,冲上来把吕胜的酒倒满。
她眼里只有吕胜,吕远不满:“我的呢。”小郡主赔笑:“我这就给你倒。”正要去,吕胜一把抓住她,对吕远瞪眼:“别让我家的郡主给你倒酒,你当不起。”
小郡主重新回去坐下,又添欢欢喜喜。
上官知的话让打断,接着说,铿锵有力:“但是,以后是我照顾她,胜哥,我会比你做的更好。”
“噗!”
等着夸奖的吕胜一口酒喷过来,上官知跳的快,喷在他坐的长条板凳上。旁边坐的识墨、施央遭了殃,半边衣上往下滴酒。
上官知大笑:“我就知道不说你好,你就要弄鬼儿。”
吕胜悻悻然:“我就知道你说到最后,拿我踩着夸自己。”
小郡主送上双拇指:“我家胜哥真聪明。”再垮下小脸儿,惋惜地道:“可惜没有喷中。”
吕远对着她笑:“你这话可以下酒。”
施央抖衣裳哭笑不得:“我招谁惹谁?”
门帘打开,这一回不是北风吹动,铁权背着稷哥,后面跟着枪豆,铁标、花小五在地上走,靴子踩雪格叽的响,一行人进来。
在座的人都大喜:“铁拳头,来晚罚酒。”
铁权眼红:“你们居然不等我,我不就巡个营吗。”瞄一瞄菜,眼红近似发紫:“腌鱼腌肉,白虾,这都是我爱吃的。”
把稷哥给上官知,伙计刚换上一条新板凳,铁权坐下来大吃大喝。上官知抱着稷哥挤坐下来,问稷哥要不要吃东西。
稷哥张嘴给他看豁牙,小脸儿上有得色:“姐姐说我擦过牙,就不能吃东西。”
“姐姐真疼你。”上官知爱怜地把稷哥抱紧些:“那你坐会儿,就回去早睡吧,姐姐难道不想着?”
“姐姐想着哥哥,让哥哥少喝酒。”
上官知大乐,对吕胜示威的投去一记眸光,吕胜哼上一声。小郡主劝他:“别生气啊。”
花小五是不管擦牙前后的,得到一块酱鸭正在吃,闻言道:“姐姐让稷哥睡,稷哥说再和哥哥说句话。姐姐说哥哥吃酒去了,天寒只怕一吃就多,让稷哥明天说。稷哥不答应,我们就出来了。”
“哈,原来是这样。”吕胜乐了。
上官知干笑:“不用解释这么明白,你还是吃东西吧。”怕酒气薰到稷哥,上官知哄着稷哥这就回去,铁权留下来。
花小五敲他后背:“给我和标哥钱,我们就不告诉四姐。”铁权手指门外:“赶紧的去吧,晚了只能明天说。”
“哼,小气鬼儿!”花小五气呼呼走了,铁标装着气呼呼走了。
稷哥的出现,上官知占上风。花小五说过,吕胜占上风。吕胜得意对上官知瞟来瞟去,那意思,你还有好听话,赶紧的说出来。
铁权感叹:“我说吧,不管你们刚才在说什么,我想说的是,你们这帮兄弟们真不赖,”眼睛放光:“想好没有,跟我去西宁当差吧,我亏待不了你们……。”
“吁……。”吕远指挥兄弟们让铁权闭嘴。
铁权很不高兴:“我又不是马。”用一筷子冬笋堵住自己嘴。
小郡主站起来,腼腆地道:“我说几句,可以吗?”上官知带头叫好。
“乱世不好,但我遇到胜哥,就好,很好……。”小郡主的话不长,但笑容中意味深长。
吕胜眸光柔和下来,拿出对楚芊眠的柔声细语:“真的吗?”
“真的。”
吕胜笑容加深:“我知道我配不上你,”
“不不,你配得上,你什么都会,没有你不会的……。”小郡主眉眼儿焦急。
“我配不上你,但是,我会对你好的。”吕胜许诺的口吻:“我会送你回京见鲁王爷,我会……。”
上官知见缝插针:“和对楚姑娘一样好。”
除去吕胜以外,在座的人都对他目瞪口呆,吕远小声道:“你不是感激胜哥的吗?这句话是怎么出来的。”
“是时候,由心而出。”上官知低笑。
喝成大红脸的吕胜好似没留神,接着这话对小郡主道:“我嗯,对芊眠妹妹一样对你好。”
小郡主面庞放光:“真的吗?”忽然觉得自己当不起,胜哥对姐姐的好,那是风雨不怕刀剑也不怕,天荒地老也不后悔那般。
她小心翼翼:“我没有姐姐那样好,我只要一部分就成。”
吕胜头摇得像拨浪鼓:“不不不,你要嫁给我,咱们是一家人。”
小郡主轻呼一口气:“谢谢你胜哥,我很喜欢。”
她如踩云端的回到座位上,坐稳以后,吕胜霍地起身,怒指上官知:“嘴上说请客,其实想打架怎么着!这下你安心了吧,你这坏厮!”
小郡主扑哧一乐,胜哥还是他,她的心彻底安下来。
“哈哈哈……。”笑声震满店中:“胜哥,原来你看出来了啊。”
……
楚家宅院里,樊华把灯笼熄灭,对上夜的人道:“下一遍一个时辰后查,上夜的警醒,不上夜的回去睡吧。”
他回到房里,见妻子张春姑还没有回来。喝碗热茶,往门外听听,又倒上一碗,想想怕冷,又折回壶中。雪地有脚步声时,快手快脚倒出来。
“你怎么没去吃酒?”张春姑推门而进诧异。
樊华把茶捧给她:“刚好可以喝。”再回答妻子:“他们都是有能耐的人,我去没意思。都有的吹,我吹不出来。还是留家里吧,父亲母亲要歇息,妹妹倒还在看公文,家里没个人可怎么成。”
四年过去,樊华和以前相比,又稳重些。
张春姑说声也是,喝了茶,把衣裳换下来。
“地看过了吗?”樊华问道。
“白天看过了,长的好,这雪也好,明年是个好收成。”
“办年呢,你最好每件都问母亲,祭祀的事情,错了全族的人都不会高兴。”樊华再纨绔,身为世家子,多少懂些。
张春姑坐下来时欣然,仿佛这话问到她的痒处,由不得要说:“母亲和亲戚们说话,没有功夫理我。不过呢,早就让顾妈继续带我,钱呀东西呀,要什么有什么,顾妈说我不会办错。”
张春姑在家的时候,听过隔壁婶子嫂子的苦。新媳妇进门,东摸不到门,西找不到户的,处处犯难。有一回村头的新媳妇做饭多放半碗面,也成了不是。
但她嫁的人家就不一样,铁氏从不刁难她,家里的下人也好使唤。有时候张春姑想,难怪母亲投生时是郡主,天生就是大气人。
还有丈夫樊华,都说他以前不好。但张春姑自认得他以后,他就很好。
这一场乱不好,但是这门亲事很好。
天地中雪纷纷的下,屋子里的人都有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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