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色黎明【晋江独发】(2/2)

“拐回家了,那也得有仪式感,不然以后我们绯绯想起来,说我求婚太随便,公主得有公主的待遇,”他笑着托起她的手,将戒指戴在她的手指上,“现在是,以后是,永远都是。永远不会因为已经把你拐回家就不浪漫。”

什么才叫爱对了一个人?

一开始叶绯以为是可以安稳的睡一个好觉,可以永远不会担心明天,可以每天睡前醒来都能确定他依然爱她。

后来又觉得,是每一天都活在满足和幸福里,哪怕回头去看,对“爱”这场没有题目的考卷,黎羡南永远都会给她一份满分的答案。

她惶惑不安,给不出具体的考题,他便以他的方式爱她,每一处细节都那样与她嵌合。

叶绯细细算算,已经是两人在一起的第六年,而他的爱比昨天更多。

“黎羡南,我要真的一辈子都没学会做饭怎么办?”

叶绯被他抱在怀里,仰着头看他。

黎羡南比她高了一头多些,他低着头,笑着说,“还纠结这事儿呢,没打算让你学,老实搁家跟我吃饭就行了。”

“家务呢?”

“我做,这现在科技这么发达,还能让家务活难为你。”

“那我做什么?”

“不做什么,非要做点儿呢,拎咱家钥匙吧。”

叶绯恍惚想到两人头回见面,就是从一顿饭开始,那时在胡同里那家高档餐厅,他剥蟹的时候都显得清贵,谁知寥寥几年后,他甚至专程为她学了厨艺。

这阵子有赵西政赵西湄来跟他们吃饭的时候,黎羡南不进厨房,喊了外送,叶绯说黎羡南会做饭。

结果黎羡南正儿八经坐在沙发上喝茶,说,“那不只是给你做的,我又不是别人的保姆呢。”

赵西政那会惊呆的表情,她至今难忘。

他对她,是溺爱,也是独一份的偏爱。

那天晚上,叶绯久久失眠,躺在他身边睡不着。

黎羡南以为她怎么了,还下意识地摸摸她额头试温度,以为是今晚出去让她吹风着凉了,叶绯抓住他的手腕,眼睛清亮的。

“激动什么呢?”黎羡南看了一眼时间,“十二点半了。”

“我越想越睡不着。”

“嗯?”

“黎羡南。”

以前人家都说,女孩子过了某个年龄就会成熟稳重起来,叶绯觉得自己是有过那么一段日子的,是在分别时,回到他身边后,她被宠爱的依然保持着那份天真和少女心。

“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我就是觉得,以前只是想在你身边睡个好觉,没想到,这是我被你爱着的第六年了,”叶绯说到这个数字,就觉得心里动容,“六年,真的好久了。”

“以后那不还大半辈子呢。”黎羡南随手把她抱过来,懒懒应了一句,“还得那么几十年。”

叶绯躺在他身边看着他,黎羡南的骨相极好,眼睛深而形状漂亮,看她的时候又想天生一双深情眼,溺着万千温柔意,她凑过去,有点厚脸皮地问他,“要不你跟我表个白吧?以前你不跟我说,我想听。”

“亲我下我就跟你说。”黎羡南散漫看她,眼底藏着笑。

叶绯觉得无形中仿佛有什么在越来越近,她的心口柔软下来,她凑过去吻他,几秒没松开,黎羡南睁开眼看她,眼里有些暗涌。

叶绯偏偏吻着不松开。

黎羡南将她推回去,叶绯的长发散在枕头上,伸手勾了一下他的指尖,与他在黑夜中十指相扣。

爱意赤裸,呼吸被柔软的手指截住。

黎羡南捏着她下巴,语调没正行,眼里又泛着令她上瘾沉沦的笑意,“你这学坏了?”

“学坏了,”叶绯勾着他的手指,拉近心口的位置,故意装作天真的问他,“那怎么办呢?您这后半辈子就得跟我在一块儿了。”

她学着他那不正经的腔调,像一只蔫坏的小狐狸。

黎羡南轻笑,眼神交融,夜雾放任自流。

叶绯不太矜持的靠过来,她吻他时,总有一种天生的引诱沉沦。

早些年黎羡南还能克制住,能在最后的关头像她征询。

后来哪有那样多的条条框框,他也偏要看她眼底有爱意泛滥,偏要看她为他热烈。

不知道什么时候叶绯偶尔会买一些洋牡丹,有些不太起眼的花要泡在水里醒花,开出来的花饱满漂亮,花瓣粉嫩娇软,那时黎羡南还说怎么买洋牡丹。

叶绯说多漂亮。

洋牡丹也是真的漂亮,不是浓烈爱意的玫瑰,那饱满薄软的花瓣好像都不太经触碰,早上喷了些水,盈盈水珠挂在上面,那天他伸手触碰了一下,那花瓣好像就摇摇欲坠。

他那天偏偏坏心起,伸手捻了一下那朵开的最饱满的洋牡丹,引得叶绯嗔怒他,让他别乱碰。

洋牡丹放在床头柜,饱满的开着,靡靡深夜,那花仿佛是为他们而开。

黎羡南将她抱起来,他垫了个靠枕,他吻过她的后颈。

“绯绯,”他故意贴在她耳畔,声调性感,仿佛雨后还未弥散的潮雾。

叶绯没什么力气的嗯了一声。

黎羡南轻笑,在她耳边认真跟她说——

“是真的爱你。”

他那时叫她龙龙公主,她有半面墙的钻石架,上面放着的都是他送的钻戒和钻石项链。

可更多的宝物,还是他送她的盛大爱意,绵延至每一天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值得欢喜的。

那天结束后就已经是深夜,黎羡南不让她晚上再吃夜宵了,下楼去给她洗草莓。

叶绯光着脚跑出来,站在二楼往下看。

地上仍然铺着厚厚的地毯,从来都没撤过。

很久前,叶绯还别扭着,说万一哪天别人不喜欢这地毯呢。

结果那时拎着行李箱回来的时候,西郊的一切都是她走时的样子,连墙上的略显幼稚的开关贴都没变动过。

黎羡南穿着睡袍站在厨房里给她洗一盒草莓,身姿颀长,腰间系着带子。

叶绯跑下楼,从他身后抱住他。

黎羡南捡出来一颗最红的递过来,声调泛懒,“张嘴。”

“啊。”叶绯乖乖配合,咬了一口不说,还故意咬了他指尖一下。

“作吧你。”他笑,把草莓塞她嘴里,还坏回去,指尖抵着她的唇瓣捻了一下。

叶绯脸颊一热,这人好像天生总能把正经的动作做的不正经。

就像那天早上,他非要手闲去捻那朵洋牡丹,他修长白皙的手指点在洋牡丹花瓣上,而后用食指中指夹着托起那朵花,递到鼻尖儿嗅了一下,而后用那没正行的京腔咋舌说,“怎么这花没绯绯香呢?”

这人想坏的时候,做什么都有一股子风流味。

黎羡南颇为耐心地给她投喂了半盒草莓,叶绯站在中岛台前吃的满足,黎羡南给她收了小瓷碟,从她身后贴过来,也不跟她征询,捏着她的脸转过来,交颈而吻。

叶绯嘴里还咬着草莓。

那吃到嘴里的草莓就这么跑了。

黎羡南干脆把她托起来,抱坐在中岛台上。

大理石桌面冰凉。

她坐在上面,黎羡南双手撑在她身侧,轮廓深而清越。

厨房里的光很温馨,暖融融的色调。

叶绯才洗完澡,长发还有点湿,脸颊泛着一层健康的薄粉色,一双眼睛明亮柔软,她身上的睡裙也是浅色,是薄薄的藕白色的裙子,她坐在这儿,是真像从深海深处上岸的小美人鱼,眼底纯真,却又泛着引诱。

“黎羡南,不行。”叶绯隐约觉得不太妙。

“绯绯,”黎羡南说着,对她伸出左手,他抚着她的唇瓣,眼底拢着算不上克制的暗欲,“你这刚才吃草莓不太老实,看你给我咬的。”

“哪有!”

叶绯还真拉下他的手放在眼前看了看,半点儿痕迹没有,她干脆拉着他手腕放在嘴边咬了一下,“这才是我咬的。”

他虎口那儿多了两道弯弯的小月牙。

黎羡南的手很漂亮,偏白,指骨修长,手背上有隐约的青筋脉络,婚戒戴在上面,平添禁欲系的诱惑。

叶绯还真有点舍不得。

黎羡南反手扣住她的手,微微凑近一点,眼底藏笑,“你这打标记呢,你换个地儿,脖子行么?龙龙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