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第九十章（1/2）

前景一片光明的新人运动员，二十岁，相亲。

白雨笙扶着自己的额头，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吐槽好了。

“其实小学妹家里一直不同意她当职业选手来着，这次好像还把她的护照扣下来了，如果不和这男的吃顿饭就不让她出国。”

梅岑有些费劲地用刀叉切着散发着诱人烤香的五分熟牛排，无意抬眼看到白雨笙迷惑的表情，瞪大了眼睛，“哎？你不知道大奖赛的总决赛下周在巴塞罗那吗？”

白雨笙放下红茶的手一顿，然后轻轻摇头，“我现在暂时不想关注跳水的事情。”

“啊……”梅岑惊觉自己好像说错话了，尴尬地吐了吐舌头，“总之……今天她是被迫来相亲的，没想到在赛场上大放光彩的陆梵歌选手居然还有这么悲惨的一面……哎——”

白雨笙扬了扬眉，叉起一块切成正方形的牛肉送进嘴里。

她的表情明明透着狡黠和暗爽。

“她那样的打扮……是师姐你的杰作吧？”虽然没有在赛场以外的地方遇到过，但陆梵歌未必不会化妆，只是这种还特地戴了假发的化妆风格……怎么看都是梅岑的兴趣。

“哈，是啊是啊，好看嘛？”梅岑含着叉子尖端得意地翘起嘴角。“我早就想给她化妆了，那顶假毛可贵！不过既然要给小学妹用那必须用最好的！”

白雨笙对此不予评价。

“所以我们是来干什么的？”她总不会期待那两人会在这种场合上演什么狗血的闹剧吧。

“其实呢……”梅岑不好意思地眨了眨眼睛，“我想让你来判断一下，她到底想不想相亲。”

“什么叫想不想……她都来了。”

“就是……内心的真实想法什么的……”梅岑一边小声说着，偷偷叉了一块白雨笙的沙拉，“到底是真想按照父母的意思和随便哪个男人结婚，还是内心其实很抗拒……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她家很有钱，有家业要继承的那种……连国家运动员的护照都能扣下来肯定是很可怕的父母吧……要是联姻的话小学妹不就变成商业棋子了吗呜啊太惨了吧……”

白雨笙耐心地听她说完这些，没有花太多时间就消化了她言语中的信息，然后平静而认真地开口：“所以呢？”

“呃……”试图梅岑的表情僵住。

“师姐和她是队友，这么关心我姑且能理解，但我跟她不熟，为什么让我来判断？”

白雨笙的语气一点也不冷漠，反而很真诚。这让梅岑露出了十分窘迫的表情。

“你……难道就不好奇吗……？”

白雨笙不解地皱起眉头，“我看起来像是会对不熟悉的人的私生活产生探索欲望的人吗？”尽管她知道了这些事情的确有点意外，但在这之上，她并没有继续主动求知的兴趣。

哇她是在拐着弯说自己八卦吗……？！梅岑有点委屈，但她知道白雨笙没有鄙视或者嘲笑的意思。

不过……不熟悉的人，这个定位也太生疏了吧？

“……小学妹对你来说，是什么样的存在呢？”白雨笙去年暑假把她当成对手而进行的一系列艰苦的训练，自己和凌诺都看在眼里。

“高墙，或者高山吧。”不过现在大概只是萦绕在山顶的云雾一样无法触及的存在了。

白雨笙垂眸咀嚼着最后一口牛排，没有把后半句话说出来。

“哎……不是亦敌亦友的对手什么的吗……”

“亦敌亦友？”白雨笙的脸上出现一种十分莫名茫然的表情，然后一本正经地解释：“我跟她还没到敌人那么夸张的程度吧，朋友就更算不上了。硬要说的话，她对我来说……”

似乎是在斟酌用词，白雨笙迟疑地停顿了一下。

梅岑的眼中燃起希望的光芒。

“……类似于一个‘目的地’或者‘方向’的存在。”

这好像是比“对手”更加高阶的意义，但是梅岑从她的眼神中看不到相应的情绪变化，“呃……意思是你很憧憬她咯？”她试探道。

白雨笙觉得“憧憬”这个词不太准确，但也没有想出更好的定义来代替，只好补充：“仅限于跳水方面吧，我欣赏她作为运动员的才能和不断挑战进步的心态，至于其他方面……我没有关心的必要。”

“啊……”梅岑有些失望地喝着自己的果汁，越喝越觉得这杯由进口水果鲜榨出来的混合果汁从最初的酸甜可口变得又酸又涩了。

“唔小学妹好可怜哦……”她忍不住呢喃道，语气是真正的伤感和惋惜。

白雨笙觉得今天的梅岑的思维很奇怪，“我是在发自内心地夸她很厉害哦。”虽然一点也不想当着本人的面这么说就对了。

“不是这个……哎……”梅岑埋头深深叹息，甚至对刚端上来的通心粉都失去了食欲。

白雨笙估计她应该没有心情再顺着这个话题往下聊了，便又提起自己在意的那个疑问：“说起来，这些菜为什么是免费的？”

“……小师妹啊，你是不是还挺不想跟她在赛场外扯上关系的？”梅岑缓缓地抬起头，眼神又莫名其妙恢复了狡黠的光彩。

白雨笙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