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他的脸上不知不觉地流下了两行热泪(1/2)
巧玲家的院里院外,都还有很多的人,巧玲的父母早就哭累了,已经哭不出声来,在堂屋门口瘫坐着,对什么都几乎毫无反应。
巧玲的丈夫三江,一脸无奈地垂手站在他们旁边。
赵东城想知道巧玲在哪里,但他走到她家大门口外,就迈不动步了。
他一遍遍地对自己说:“走进去,走进去。”
但他的腿就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不听他的使唤了。
他就这样倚靠在她家的大门口外,有好大一会儿,他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脑子里也啥都想不清了,脸上了无生气,此时的他,整个儿的麻木了。
三柱,庆辉,东启,德宝,他们全都在这里,他们跟其他人一样,早就看见赵东城来了,但他们都只是默默无语地看着他,那目光里,有一种让人无法言说的痛惜。
庆辉终于慢慢地走了过来,低声对他说:“你刚才去哪了?到处都找不到你。”
赵东城痛苦地摇了摇头,叹口气道:“我在厂房里睡着了。她是啥时候摔下来的?怎么不送去医院抢救呢?”
庆辉说:“听说是晌午饭时前后的事,她摔得太重,流出的血太多了,根本来不及往镇医院送,刘涛过来看了,说呼吸心跳都已经停止,人已经不行了,当时也包扎了,也打了强心针,但都没管用。”
赵东城有气无力地说:“咋能就会不行了?就是真不行了,也得送去医院救救呀?难道就那样让她死吗?”
庆辉想说什么,但忽然又觉得说不清楚,只好叹着气站在那里。
赵东城一时陷在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里不能自拔,他觉得他的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了,手脚都不听使唤。
但他的脑袋,此刻却清醒着,他不想让自己太失态,就努力控制着自己,转过身摇摇晃晃地走了。
赵东城一连三天没有走出自家院门,三柱他们过来时,他就跟他们说,窑厂上的事让他们多操心了。
三柱他们都理解他的心情,说窑厂上有他们呢,让他尽管放心。
赵东城夜里总是睡不着觉,睁眼闭眼都能看见巧玲那张貌美如花,而又让他心碎的脸庞,那天梦里的情景,一遍遍地在他的眼前浮现,每一次回想起巧玲从峰尖下坠的画面,他的心里都不由得一紧。
“我为什么没能跑过去接住她呢?我太没用了!”
他不停地懊悔着,自责着。
他没有食欲,吃不下去饭,饭菜吃到嘴里,味同嚼蜡。
短短几天时间,他就被折腾得憔悴不堪。
王月琴为了他跟王月心的事,一直生他的气,但他毕竟是自己的男人,两个人是夫妻,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她看着他那样子,心里也不好受。
赵东城和巧玲相爱,她是知道的,但她并没有太往心里去,毕竟赵东城最后是跟她结的婚,而不是跟巧玲。
结婚之前的事,她无从计较,也不想计较。
现在巧玲死了,赵东城这么痛苦,她忽然就同情他了。
她的肚子越来越大,也许快要生了,她想。
看着他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她时不时地就劝他几句,并且说,有他的这份情,巧玲若地下有灵,也该知足了。
每当王月琴跟他说话时,他就会重复一句话:“是我害了她,是我害了她。”
要不然就是自言自语:“活着有啥用呢,还不如死了好。”
王月琴就猛吓一跳,仔细看他的脸,他的脸上是一脸的沉思状,像是在极力想弄明白一个什么问题,却又总也弄不明白似的。
王月琴就生气了:“这可不像你平时说的话!我看你是在家里窝得太久了,心情不好了才这样说,你得出去走走了。”
赵东城有点恍然,皱着眉头道:“咋就变成这样了呢?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啊。”
他就站起来,轻飘飘地往外走去。
他走到村中心,在十字路口的宽敞地带站了下来,许多小孩子正在那里喊叫着玩耍。
一轮圆月在不远处的天空中挂着,把地上没有被遮掩的东西都映照得一片豁亮。
有五个小孩正在玩搭戏台的游戏,四个小孩各伸出一条腿,互相交叉着盘起来,有一个小孩就钻进去,在他们架起来的腿中间露出头来。
四个小孩子一边跳动着另一条腿,一边口里唱着:“琉璃棒棒搭戏台,四个老头架起来,喝酒夹菜,跪倒起来。”
唱到喝酒夹菜时,他们就一边嘻笑着,一边同时用手去扯中间那个小孩子的头发,也有用手轻轻拍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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