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戏罚(1/2)

南柳揍完宋瑜回来,发现拾京把香炉给肢解了。

香炉芯儿被他取了出来,上好的沉木香放在一旁,北舟发来的书信被垫在下端。

南柳发问:“你小时候是不是经常拆家里的东西,然后被你爹娘骂?”

拾京点了点头,手指尖上沾染着沉木香的碎屑,他轻轻吹了吹,香味淡淡飘来。

南柳挑眉:“刚见你也没发现这毛病……”

不过她依稀仿佛好像记得,自己出去前是有那么一句:“你拿着玩。”

拾京跟她说完心中想法,纠正了自己的错误表达解开误会后,就放下心来,此时南柳问话,他有些心不在焉,还在摆弄着手中的芯儿,说道:“阿爸虽然罚我,但也说这不是毛病,随意就好。”

南柳笑:“你知道你手里这个香炉值多少银两吗?”

拾京知她何意,小声道:“你出去前说过随便玩……而且,我能把它装回来,原样。”

南柳笑了又笑,走过去按住他手:“这些东西,香烬也值万两金。以后动之前先问问我,有些我能赔的起,可万一哪天你要拆什么独一无二世难有的珍宝,我恐怕就赔不起了。”

拾京愕然。

万两金什么概念,他不清楚,但千金他听阿爸说过,知道什么概念。

有次,阿爸坐在洞口,口中念道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阴。

他问何意,阿爸笑答:“这个嘛……有一种意思是指春夜美景,千金难买。千金……很多了,若是买你天天抱在手里的杯子,能买好多,把整个山林都填满。”

他不知道阿爸岔开了话题,心思果然被那整个林子的杯子给拐走了。

长大后,拾京出了林,做了买卖,知道了钱和银两,银两和金子之间的差距后,莫名想起了阿爸说的填满整个林的杯子。

拾京微微撇了下嘴角,翻过手,凝视着指尖上的香烬沉默。

南柳起了坏心:“随意拆东西,我必须要罚你,转过去。”

拾京似是叹了口气,慢悠悠转了过去,平视着墙,放下手中的东西,把胳膊举了起来,。

“咦?”南柳惊奇,笑问,“是不是小时候被罚习惯了?”

她说要罚,只说了转过去,他自己就把手乖乖举了起来。

“你阿妈罚你?”

“阿爸。”

“……面壁思过?”南柳问他,“为什么要举起手臂?”

拾京极其不情愿的回想:“拆他的东西,不经他允许碰刀子,以前罚我思过不用举手,后来阿妈看到我对着墙壁坐,手里拿着东西,以为我在玩,问我在玩什么,被阿爸听到了,再罚就要我举起手,什么都不许做。”

拾京说完,悟出了她就算要罚也不会让他举手。

他赧然放下手,刚想转头,却被南柳的手圈了起来。

拾京惊愕低头,见南柳的一双手摸索着,扯住他衣带的一端,手一抖,抽掉了他的衣带。

他这次是真被吓到了。

南柳一边顺着领口扒下他一侧的衣服,一边平静道:“别慌,我看看你的伤。”

拾京默默反抗,按住衣服,扒拉上去:“……有医师,那个阿伯会看。”

南柳再次扒下:“他不在,他昨天到贺方买药去了,一来一回要一天一夜,我们明天出发,路上无医者随行,我得看看你伤好的怎么样了,不然放心不下。”

理由很充分,也很合理。

南柳特意加了一句,笑说:“当然,你要觉得不舒服,我就不看。”

想起之前的误会,拾京慢慢松了手,半晌说道:“那你看吧。”

很平静,很坦然。

南柳偷笑,拉下他肩头的衣服,见他身上一直掩着的皮肤更白,忍着没敢赞叹出声,怕语气不对被他当作轻薄。

南柳的手指轻轻沿着箭伤摸了一圈,拾京一颤,正经严肃地告诉她:“不要这样,痒。”

“怕痒?”

“怕。”

伤没愈合好,不过看起来也不是很严重,南柳问他:“药呢?我帮你涂。”

拾京手探进袖子,摸索出一卷药膏,也不回头,反手递给南柳。

南柳失笑:“你何时在袖中缝了袋子?”

拾京这些天穿的是青云营的常服,灰蓝色泛白的窄袖窄领衣,没想到他自己在袖子里缝了个小袋子。

“昨天。”拾京回答。

南柳轻笑一声,把药膏推开,流连着指尖下的肌肤,迟迟不停歇。

拾京觉得哪里不对,那个阿伯不会涂这么久,可南柳却一直没停:“还没好?”

“没有,总要推开才能有效果,不要大意。”

理由充分,也很合理。

拾京明白自己肯定是被占了便宜,南柳有私心,她也喜欢这么做,但他不想反驳她。

又沉默了一会儿,拾京说道:“……差不多就行,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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